秦月虽然心下好奇,但不好违拗了唐充之意,只好辞别而去。
唐充不放心秦月是真的离去,片刻之后走出洞外去看,不见秦月身影,这才信秦月已离去,迅即返回囚室。解下腰系的黑布包,放到石桌上。随即摆上笔墨纸砚,笔沾饱墨,提笔在纸上写字。拿起写好的字,递给囚笼中的欢意浓看。
欢意浓就着囚笼顶上方射下的光线看纸上的字。看唐充写的是:“你可知柔然翩翩?”随即点点头。
唐充见欢意浓点头认可,笔走龙蛇般刷刷几笔,又快速的在纸上写了些字,又递给欢意浓。
欢意浓看唐充写的是:“她真已郁郁而终?”随即摇了摇头。
唐充见欢意浓摇头,意味着娘并没郁郁而终,或许还活着。心上惊喜,却不敢相信。手上握的笔因心里的波动而颤抖。赶紧握实了笔,了了数笔,又写了些字,再一次递给欢意浓。
欢意浓看唐充写的是:“她如今何在?”随即摇摇头。
唐充见欢意浓摇头,一颗心如花绽放,又马上掉入冰窖,感觉一下凉了半截。缓缓落笔,写了些字。心里有不好的念想,递给欢意浓的纸,也不急不躁了。
欢意浓却来了兴致,见唐充走得慢,拍打着囚笼的栏杆,着急的‘呀呀’而语。待唐充递来的纸送入囚笼,赶忙拿起来看。唐充写的是:“你假传她死讯,怎会不知?”随即反手指着自己,摇了摇头。
唐充见欢意浓摇头,意会其摇头的意思:“不是我。”从怀中取出帛布包裹的短剑,抽出其中的短剑,把帛布拿给欢意浓看。
欢意浓展开帛布,血写的字展现出来。看罢血书中的字,已知唐充是小师妹的亲生骨肉,身中剧毒,竟没被毒死,且活得像模像样。看着唐充,眼中满是歉意。忽而双膝一曲,跪对着唐充。指着桌上的纸笔,示意她想写字。
唐充会其意,拿了纸笔递给欢意浓。
欢意浓就着跪势,提笔在纸上写了歪歪斜斜几行字。
唐充取来一看,写的是:“这一切都是二妹主意。想不到竟然害你父自尽。我是共谋,死在你手里无憾。”
唐充看罢,取过笔来,在纸上写了些字。递给欢意浓。
欢意浓接过一看,写的是:“我身中剧毒,被内力震断筋脉,把我妹妹抱走。这一切都是她而为?”随即点点头。
唐充见欢意浓点头,心头恼怒,提笔在纸上写字。拿给欢意浓看,顺便把笔一并递上。
欢意浓接过一看,见唐充问的问题,与心中设想不谋而合,接过笔来,写上四字。唐充写的是:“她姓氏名讳?”欢意浓写的是:“柔然嫩嫩。”
唐充正想接过欢意浓递出的纸笔,忽而一条身影闪现,先一步将欢意浓递出的纸笔夺去。迅捷如风而去。
唐充只看到一个身穿黑衣,遮着面的侧脸。事发忽然,还未来得及反应,黑衣人已去。待反应过来,追出囚室外,已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
唐充心急着想立刻追出去,但想到短剑和血帛书这两证物不可落下,立即返回囚室。却见欢意浓已站起身来,手上正在撕毁帛书,顿及出声阻止——
“你干什么?把它还我。”
欢意浓听唐充着急来阻止的声音,看其着急匆忙扑来的样子,停了手上的动作。脸露诡秘一笑,将血帛书卷起,递给唐充。
唐充夺步来到囚笼外,见欢意浓听到他阻止声,停了手上撕毁血帛书的动作,还把血帛书卷好还给自己,心上由忧转喜,伸手去取。
欢意浓见唐充伸手来取,眼看着唐充的手指就要触到帛书的霎那间,忽然收了回去。
唐充见欢意浓收手,着急去抓,却还是慢了一步。心急地问来——
“为何不肯还我?”
欢意浓见唐充心急火燎的样子,右手把帛书收入左袖之中去。扮个丑样,退后一步。
唐充见欢意浓不仅不还帛书反而藏起,心里暗想:“她这么做,必是有人暗中授意,定是那来去匆匆的黑衣人了。不难断定,两个事先见过,且已商量好了。黑衣人遮遮掩掩不肯露出真面目,怕失了身份。不难猜到,不是陆凡就是上官翠屏。而黑衣人来这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为我取来‘轩辕剑’救欢意浓,不见我有‘轩辕剑’,更没有救欢意浓的意思,再也坐不住,终于出手了。拿夺到手的纸和欢意浓收起的血书帛来要挟我,让我拿‘轩辕剑’来交换。想要我顺其意,哼哼,真是痴心妄想。”
唐充表情无所谓的转身,取了桌上的短剑顺手揣入怀中,走出囚室,出了枯井。见枯井口的厚沿上用石块压着一纸,拿开石块,取纸来看。见纸上写着:“助我救妲嘉。想知道纸上写什么,拿‘轩辕剑’来交换。今晚丑时,东紫竹林见,过时不候。”
唐充看罢,心里不禁‘呵呵’,觉得可笑:“不打自招了!其一让我帮你救妲嘉,其二拿‘轩辕剑’交换,也太明显了吧!我就按时赴约,且看你是谁。”
唐充见天色已黑了下来,返回住处‘寰宸宫’。静心打坐入定,全身真气在筋脉里自然游走了一回,重回气海。丑时很快已至。唐充想起不能空手赴约,取过一把木剑,用厚衣裳包扎起来,看着有些似‘轩辕剑’。撕下一条布片,挷缚紧剑身,负在背上,后将两条布头牵扎在腰上系紧。便出门往东,朝紫竹林方向去。
不一会即至。
唐充摸索着进入紫竹林,不一会走到竹林中间的位置,看到不远处一个黑衣人背对他站着。
“你来得正是时候!”
黑衣人不先回头,却先说话了。
唐充听这黑衣人的声音,分辨不出是谁。‘嗯’的应了一声。
“你带来的是‘轩辕剑’?”
黑衣人疑心的语气问。
唐充听出黑衣人话里的质疑声,不回黑衣人的话,而是随口反问——
“你是谁?”
黑衣人‘哼’了一声。恼怒说来——
“你不是诚心帮我救妲嘉,拿把假的‘轩辕剑’来糊弄我。你不想知道纸上写的名字么?”
“其实我已看到纸上的字,只是好奇你是谁?才来赴约的。”
唐充随意说来。
“哦!”
黑衣人听唐充的话,感到有些意外,却不全信他说的。随口问来——
“你真看到了纸上的字?你且说来。”
唐充听黑衣人问来,心下一慌,其实他只看到模糊的一个字而已,这个字是‘柔’。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柔然是复姓,柔字是第一字,他看到的只是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