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听密云哀求的话,心下起伏不定。眼神看向面对的妲嘉,见妲嘉一脸坦然,安之若素的样子,于心不忍,不想去伤害她。
“唐掌教,我杀你师父,你怎么还能容忍我这仇人活着?不动手为他报仇,还犹豫什么?”
妲嘉见唐充迟疑不定,有意以言语相激。
“掌教,她一心想死,何不成全了她?”
郝曲乘机落井下石。
“掌教,她自己不想活,何不来个顺水推舟送她上路?”
燕菡乘机附声接应。
郝曲、燕菡说完逼迫唐充的话,沾沾自喜,心有灵犀的相对一眼。二人对上官翠屏言听计从,早得其暗中授意:“唐掌教年少轻狂,很容易犯浑做错事。你们要尊敬他,说话要注意分寸拿捏,要从旁好言相劝,让他知道该怎么做。”
唐充听郝曲、燕菡一味逼迫他对妲嘉‘痛下杀手’的话,心下暗想:“她们敢这么无所顾忌的指指点点,定是有人暗中授意,而这人不难想到是上官师姑。这全是她的主意,她要借我之手除掉妲嘉。她却可以装不知情,把一切都掩盖过去。”
“唐掌教,你到底动不动手?”
妲嘉迫切的问。
“手上无剑,无从下手。”
唐充随口回应。
“掌教,接剑。”
郝曲、燕菡听唐充的话,真以为唐充手上缺剑,将就着把手上佩剑掷给唐充。
唐充见郝曲、燕菡把手上剑朝他掷来,却不想去接。他与妲嘉说的,只是顺嘴一说而已。郝曲、燕菡误以为他手上无剑,很需要有剑在手,才能施展开来。眼看剑已来至身前,只好勉为其难,一左一右接下。
郝曲见唐充接下所掷佩剑,心上暗喜唐充在糊里糊涂之中,已中师父的算计,想不到唐充没有一点心眼,如此实诚好欺。逐将师父早已算计到,接着往下说的话,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
“听师父说起,掌教得师祖太乙真人传授的‘阴阳两极剑法’,剑招虽只有二十式整,却是奇妙无比。师兄弟们只知其中一二,却无缘得见完整的招式。”
燕菡接过郝曲的话说——
“今请掌教一定将二十式完整施展出来,既可以这剑法来杀这恶障,亦可让我们一饱眼福,真乃一举两得。”
唐充悟到郝曲、燕菡话中的意思,心下暗自惦量:“明着让我施展出二十式‘阴阳两极剑法’,让在场的师兄弟得以好好参悟一下剑法的精妙处。暗中则是试探我修为的深浅,体内是否还蕴藏有太乙真人百年修为的法力,一旦试出我修为尚浅,很有可能对我下狠手,先夺去掌教之位,后逐出太乙仙界。”
“掌教,你在想什么?是不想让我们一睹剑法的奇妙么?”
郝曲见唐充犹豫再三,担心他想透其中关窍,随意且巧妙的问。
“莫不是掌教嫌手中剑不是阴阳双剑,担心施展不出剑法的奇妙来?”
燕菡接着以挑逗的语气问。
郝曲、燕菡这两问都是诱使唐充出剑,唐充一旦气不过,非出剑不可。只要唐充出剑朝妲嘉刺出,一切都显露无余。
唐充听着郝曲、燕菡不怀好意,一心迫使他出剑的话,心里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将计就计。
“这两把剑轻飘,不如师祖的佩剑,称心如意好上手。我担心真被师姐言中,只有剑招,没有剑气,发挥不出剑法的奇妙之处,那可很失师祖的脸面。”
郝曲、燕菡听唐充说得轻描淡写,意会其就这么着想敷衍过去,却不能让唐充就此作数,寻觅它法来‘化招拆解’。转而看向妲嘉,见其样貌变化越来越发狐妖化,手上黑玉箫散发的烟氲越发浓郁,意会一触即发。见此变数,顿时有了主意。
“小狐妖,你可还记得,来此所为何事?”
郝曲怨怒的问妲嘉。
“我全记起来了!我为‘轩辕剑’可化解脚踝上的‘玲珑锁’,而来到此。”
妲嘉随声回应。
“你可真自私自利,却把我们害得差点就灭门,险些断了修道仙途。”
燕菡犀利不依不饶的语气说。
妲嘉听入耳中,心里怨忿徒增,狐妖真身越发明显,眼神变腥红色,指甲尖利如勾,狐尾一下暴出。恨忿的说——
“一切都怪我,一切恶果我来承受。”
“不错!一切恶果都由你来承受。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郝曲顺着妲嘉的话说。
妲嘉听郝曲这句话,心下意会,疾地向唐充扑去,手中黑玉箫随之而出戳向唐充。
唐充见妲嘉纵步轻跃,手中黑玉箫紧接着朝他戳来,转瞬已至身前,赶紧出右剑格挡。
郝曲、燕菡见唐充慌乱之下出右剑格挡,招法平平无奇,剑气也无半分使出。二人相对一眼,一脸的诧异。
妲嘉见唐充出剑格挡,却无半分剑气,一旦与她箫生出的力道一触,不仅剑毁,人还会受内伤。心想:“我有心让你杀我,你出剑不带剑气来格挡,伤的却是自己。你是存心相让,还是不会以气运剑呢?”眼看着箫尾就要触到剑身,脚下顿住,赶紧收回黑玉箫,法力随之强行收了。顿感体内气血翻涌无法控制,一下冲上喉咙,舌上感到一阵腥味,心知强行收回施出法力,累自己受了内伤。好在施出的法力不强只有三成,反噬的法力有四成,自我感觉伤得不是很重。
郝曲、燕菡将妲嘉不忍伤唐充而宁愿自伤的举止看在眼中,阴谋得逞,暗暗窃喜。但看唐充却像不知这是妲嘉存心相让,心上疑犊丛生。
“掌教,她已身受内伤。这不动真气而让对手自伤的法子,真是别出心裁,让我等始料不及。”
燕菡调侃的语气说。
“掌教,不乘此机会出剑,更待何时?”
郝曲迫切的语气说。
唐充听燕菡好心提醒的话,心上大吃一惊。“妲嘉怎会受了内伤?她见我出剑不带剑气,怕箫上邪恶之气伤到我。哎呀!我无心害她,却反而害了她。”
唐充听郝曲一再催促的话,看着妲嘉淡定自若的笑容,心想:“她宁伤自己,不忍伤我。怎可乘她有内伤,而伺机发难呢?”
妲嘉见唐充持剑而立,不依从郝曲的话而动,心下也疑惑:“难道他是‘纸老虎’?空摆架式而已?不对呀!在太乙宫前的一战,他虽然守多过攻,明显法力不弱。后面的禁地外的打斗,法力更是不弱。如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法力?难不成使出最后的绝妙招法,以至法力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