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州郊区,一枝梅去枫树林看飘落的枫叶,染红了山坡,一切是那么美丽。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悲痛经历,一枝梅喜欢把一切心事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他喜欢枫叶,枫叶为秋时最美。以饱经风霜的磨砺,装点着满山秋景瑰丽;以片片枫叶片片情,承接着赞美的诗句,可知道它内心凄凉的,却又无几。它摆脱不了命运的摧残。还是与树分离,虽然他看到了树眼里的悲痛,可是它用生命中最后的色彩点燃人们的希望,鼓励人们去努力。“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一枝梅正在闭目养神,呼吸着这自由而清新的空气。忽然传来了小女孩急促清脆的“救命”声,一枝梅拢目光仔细一看,只见山道上跑来一驾马车,一个长相凶恶的车夫,左手缠着绷带,右手疯狂的用鞭子抽打着驾辕的马,声音是从马车里传来的。一枝梅怒气冲天,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敢做这样丧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岂能袖手旁观。他骑上马,斜刺里冲了上去,战马夹杂着石块从山上一下来,一块石头正砸在驾辕马的眼睛上,当时那匹马受到惊吓,落荒而逃。那个马夫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当场被颠了下来,正好倒在马车前面,结果被马踏车碾而死,鲜血流了一地。一枝梅看到那匹马受惊了,暗叫不好,赶紧打马如飞去追赶,但见那辆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忽而被颠起多高,忽而被砸进沟里,里面小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都哭沙哑了。终于赶到马车旁,一枝梅大声喊:“小妹妹,快跳出来。”
小女孩惊恐万分:“我害怕,我不敢。”
一枝梅拍拍胸脯:“别怕,有我呢。”小女孩看着一枝梅坚定的眼神,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猛地寻找机会窜出马车,一枝梅磕膝盖一点马肚,腾空而起,一把将小女孩抱住,下落时让自己的身体先着地,尽量不让女孩受伤,他却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昏死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环顾一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马车,没有小女孩,一枝梅活动一下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回到苍龙山,挠了挠后脑勺:“难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每当一枝梅回想起这件事,总是茫然的摇摇头,那天是不是中邪了?到地方生了什么事情,救小女孩的事情真的存在吗?
转眼之间五六年过去了,一枝梅已经成为苍龙山的大当家,他已经打败了何老虎,苍龙山又赢得了各山寨的尊重。此刻他正坐在老虎厅里,感叹岁月坎坷,人生短暂。陈东海求见,说已经秋天了,山上的药材已经不多了,看是不是多备一些药品未雨绸缪。一枝梅点点头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你给我列个清单,我带霍平和几个弟兄去省城看看,听说那儿的蓝氏大药堂药品比较齐全。”
一枝梅带着霍平等人乔装打扮来到省城,他打扮成一个做生意的老板,头戴文明帽,黑色墨镜,西装革履,手拄着文明棍。一行人走进城门,几个人的眼睛看不过来了,只见省城的街道宽阔平坦,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在大街上随处可见黄包车来回穿梭,偶尔也有汽车鸣着喇叭催促前行。路边摆摊的、玩杂耍的比比皆是,吆喝声此起彼伏。路两边都盖上了高楼,装饰的金碧辉煌,珠宝楼、青楼、赌场、百乐门更显出别样的繁华,这些地方是为那些富人和有权势的人准备的,穷人辛苦一辈子也仅够养家糊口。有些人为了贪图享乐,不惜抢劫银行、抢劫珠宝,前不久就发生多起抢劫案,闹的省城的商家人心惶惶。
一枝梅他们向路人打听蓝氏大药堂地址,经过路人指引在穿过人群,走过小巷,在省城最繁华的地段找到了蓝氏大药堂。一看,这药店真是气派,在寸土寸金、房价居高不下的省城黄金地段占地五六亩,装饰的富丽堂皇。门口挂的一块金匾,上面是苍劲有力的五个大字“蓝氏大药堂”,黑油漆的大门敞开着,门两边有一副对联“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药堂里头人们进进出出,大包小包的拎着药品。
一枝梅来到大堂,冲着账房先生一抱拳:“老先生,辛苦辛苦。”
账房先生带着近视镜,文质彬彬,一听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也赶紧一抱拳:“请问这位先生有何贵干?”
一枝梅一笑:“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想在你这儿进点药。这是清单,你看你能不能优惠点,我们两家都有钱赚。”
账房先生拿过来一看,赶紧让人找到掌柜。掌柜姓王,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富态。掌柜看到清单也是一皱眉,赶紧过来一抱拳:“这位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这么多的药,我恐怕做不了主。你要想得到最大的优惠,还得麻烦你去找我们的经理,也是我们的东家蓝图海。要不这样,我等一会儿忙完了带你们过去。”
一枝梅一笑:“不用麻烦了,我看你们也挺忙的,还是我们自己去找他。他家的地址在哪儿?”
王掌柜也笑了:“那就有劳了,他们在中央大街的蓝公馆。你到了地方,找不到就问别人蓝大头住哪儿,他们会告诉你。”
一枝梅一愣:“蓝大头?”
王掌柜说:“就是横城警察局的局长,这是蓝局长的父亲留下的家业,蓝老爷子是清末有名的御医,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医术高得不得了,后来衣锦还乡,怀归乡里,开了这个药堂,蓝公馆就是那时在省城建的。”
一枝梅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恕我孤弱寡闻,不好意思。”
省城女子中学,坐落在最热闹的中心大街。它的存在也颠覆了人们千百年来对女性的认知,人们当它怪物一样的存在。那时是民国十年,传统的思想观念还没有从人们的头脑中抹去。这儿每天都围着很多人,看着这些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身穿蓝竹布卦,束着黑色短裙,在校园里戏耍打闹,笑声阵阵。那些封建的遗老遗少留着长辫子,个个咬牙切齿:“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家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她们应该遵守的妇道,这样成何体统?”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女孩子应该遵从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如此教育教出来的都是一些玩世不恭、刁钻古怪之人,还说什么男女平等,岂不和我们男人分庭抗礼,平起平坐,岂不和我们男尊女卑的思想起冲突?哎呦,每个丫头都是大脚片子,丢死人了,将来肯定嫁不出去。三寸金莲才是最美的?”
这时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老人家,现在是民国了,你们说的那一套都过时了。现在就是提倡男女平等,我们就不裹脚,我们就不抿嘴笑,你能把我们怎么样?”说完对着这些遗老遗少扮了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众人闪目一看,是一位妙龄少女,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的生在少女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可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众人都看呆了,是不是仙女下凡了,真是秀色可餐。
“你你你,伶牙俐齿,不尊重师长,顶撞老人,简直不可理喻。”那些遗老遗少们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得好,那女就应该平等。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统统见鬼去吧。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民国了,改朝换代了。你们这些老顽固再乱嚼舌头根子,小心把你们抓进大牢。”只见一个黑胖子走了过来,这家伙嘴里说着话,眼睛却色眯眯盯着走远的那个美少女,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也顾不上擦。此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力,嘴里叼着一根烟卷,斜着眼睛看着这些遗老遗少,眼里满是嘲讽。后面跟着几个高大魁梧的保镖,撇着嘴对这些人满不在乎。
那些遗老遗少一听不乐意了:“你谁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敢跟我们这么说话。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记得上一次有人跟我们这么说话,结果在床上躺了半年,老子一文钱都没花。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想松松皮子。”他一挥手,十几个遗老遗少把黑胖子团团包围,身后的保镖想过来被黑胖子拦住了:“一群虾兵蟹将,何足挂齿?不劳你们动手,我一人足矣。”
只见他大手一挥,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抓住了两个人的衣领子,喊了一声:“去你妈的,”把两人扔向空中,两人在空中手刨脚蹬,“噗通噗通”落入尘埃,当场摔昏了过去。其他人一看火撞顶梁,撸胳膊挽袖子大战黑胖子。别看这么多人,黑胖子依然谈笑风生,闪转腾挪,像一条鱼游走于众人中间。如老朽戏顽童,把众人围在中间。打斗之余,还把他们的辫子缠绕在一起,众人站立不稳,纷纷倒下。围观的人哈哈大笑,保镖们也大笑了起来,黑胖子向保镖做了一个比划剪刀的手势,只见保镖掏出剪子来,黑胖子接过不容分说,嘁哩喀嚓把这些人的辫子给剪了。这些人可受不了了,他们把辫子视为自己的生命,这一下没了辫子可如何是好,当场有几个人气晕了过去。他们领头的老者气的脸色铁青,胡子乱颤,指着黑胖子“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黑胖子说:“想找我算账是不是?好啊,我等着。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蓝海图,人们管我叫蓝大头,横城警察局局长,记住我啊,别忘了。”
那些人一听我的妈呀,怎么会惹上这个瘟神,听说他杀人不眨眼,贪淫好色,视财如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恶魔局长啊。这些遗老遗少相互搀扶起来,想脱离这个是非之地。蓝大头叫住他们:“你们这些老顽固听着,现在是民国了,不是你们那个动不动就可以胡作非为的民国。大清已经完了,如果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再去省女子中学闹事,我就以破坏民国自由平等的罪名把你们抓进大牢,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省城的这些遗老遗少哈哈大笑:“让我们坐牢,你一个横城的警察局长敢管我们省城的事情,真是一张纸画一个嘴,好大的脸啊。你在横城再横,在我们省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窝着,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蓝图海嘿嘿一乐:“兔崽子们,实话告诉你,省警察厅厅长邢怀礼是我的舅舅,你知道官官相护吧,你们懂得朝廷有人好做官吧。滚,越远越好。”
这些人一听,当场吓得魂不附体,心说怪不得这么横,有后台啊。呼啦一下,这些人全部作鸟兽散。
这时,省女子中学的校长邵洪波走了过来。他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容清秀,鼻直口方,一脸正气。他其实不想和蓝大头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是毕竟蓝大头替自己出了头,赶走了那些遗老遗少。谁句实话,这些遗老遗少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这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影响了学校教学秩序,蓝大头也算做了好事,于情于理都应该感谢人家。他满面赔笑的走了过来:“蓝局长,恕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你老人家大驾光临,还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我们的贵人啊,真是让我们女子中学蓬荜生辉。”
蓝图海一笑:“别叫我什么局长局长的,叫我蓝大头吧。另外,我是一个大老粗,跟我说话别整这些文邹邹的话,老子听不懂。你是这儿的校长吧?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有这么多漂亮的小妞。”
邵洪波是正人君子,一听这话怒火冲天:“蓝大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走得正行得端正大光明,爱国守法、爱岗敬业、关爱学生、为人师表、教书育人我做的面面俱到,从没有做过与师德背道而驰的事情。绿野堂开占物华,路人指道令公家。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我教出来的弟子成百上千,你可以问问他们我们的言行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不能诬陷我,更不能侮辱老师这个职业。”
蓝大头一听哈哈大笑:“邵校长不要生气嘛,我是开玩笑。我们想参观参观你们的学校,你不会介意吧。”
邵洪波余怒未消,转过身来对身边一个的年轻人说:“海林,我有点不舒服,你陪陪蓝局长他们在校园里转转。”
这个青年有二十三四岁,红脸膛,斯斯文文的,细眉毛,小眼睛,眼睛不大十分有神。他冲着蓝大头他们一笑:“蓝局长,我叫高海林,是校长的助手。你也知道,学校的事情太多了,校长还得处理,实在抽不开身,有我陪着你老人家在学校转转,你不会介意吧。”
蓝大头一拍大腿:“让校长去忙吧,你要是有事也去忙,我自己随便逛逛。”
高海林一乐:“我是一个无名小卒,能为你这样的大人物效劳是我的福分,这样的好事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蓝局长,请。”
几个人迈步进了学校,此时正是课外时间,校园里的学生都出来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蓝大头两只眼睛忙不过来了,眼里冒出狼一样的贪婪:“奶奶的,这些小妞真是齐整,小巧玲珑的,文静温柔的,美的各有特色。我要是皇帝多好,一口气把这些女娃全部都做我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日子左拥右抱,倒也自在逍遥。”这家伙就是一个色中魔鬼,段海林给他介绍校园美景和结构,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忽然他的眼光色眯眯落在一个美女的身上,这个太漂亮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是刚才那个伶牙俐齿大骂遗老遗少的美女。他不由得打断高海林的介绍:“高助理,那个女学生是谁?巾帼不让须眉,刚才还反击那些顽固不化的遗老遗少呢,不愧为女中豪杰。”
高海林一笑:“女孩子,不懂事,率性而为。”说完向那个女孩招了招手:“翠萍,蓝局长想见见你。”
李翠萍大大方方走过来:“蓝局长,小女子名叫李翠萍,年方二八,尚未婚配,你位高权重,交际面广,看有没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貌比潘安的小伙子,给我来一打。”
众人哈哈大笑,高海林脸色一沉:“放肆,怎敢无理。这是局长,不是媒婆,还不赶紧退了下去。”
李翠萍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跑开了。蓝大头意犹未尽,回味着李翠萍的话,若有所思,眼睛就像钉在李翠萍的身上,不能离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蓝大头脱口而出,高海林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李翠萍有几个好姐妹,脸胖胖的,红彤彤的,眉清目秀的叫滕海花;身材高大,瓜子脸细眼眉,面如桃花的叫赵凌波;身材修长,白皙清瘦脸庞,戴一副金丝眼镜的叫郑晓琳;还有一个笑颜如花,脸上白里透红,行事风风火火的,喜欢穿一身红,号称红牡丹的宋青莲。今天蓝大头他们惩治了那些顽固不化的遗老遗少,姑娘们非常高兴,大家决定一起逛街开开心。宋青莲临出发前想去厕所一趟,让李翠萍她们在校门口等一会儿。
宋青莲方便完以后来到大门口,没有见到李翠萍她们。以为她们回宿舍了,赶紧火急火燎的赶到宿舍,也没有。又匆匆赶到街上,挨街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几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人间蒸发了吗?眼看就要中午了,宋青莲又累又渴,找了个路边的饭馆,准备吃点东西歇一会儿。
这时,忽然有人叫她:“表姐,你怎么在这儿?”她扭脸一看,只见进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前面的英俊潇洒,正看着她笑呢。
宋青莲一看:“你不是陆文龙,我的表弟吗?”
英俊小伙一笑:“表姐,怎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他指着后面高大魁梧的小伙说:“这是我的兄弟,霍平。”
“你好”宋青莲先伸出手,霍平赶紧伸出双手紧紧地把宋青莲的手握在手心,宋青莲的手白皙细嫩、柔弱无骨,那叫一个舒服。
“咳咳”一枝梅咳嗽了两声,霍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嘿嘿直乐。“傻样”一枝梅白了他一眼,宋青莲咯咯直乐,脸上乐开了花,霍平更不好意思了。
为了缓解尴尬,一枝梅给宋青莲倒了一杯水:“表姐,想吃点什么?要不我们去一个上点档次的饭店,我们好好谈谈。”
于是三人来到省城的好客来,找了个僻静的雅间。点完菜后,三个人聊了一会儿闲话,不一会儿丰盛的饭菜摆上,三个人边吃边聊。
宋青莲问:“表弟,你来省城干什么?”
一枝梅一笑:“我们来这儿买点药,盛州的药店没有这么齐全。”说完又故作神秘的说,“表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找几个朋友。确切的说,是四个女孩子吧?都很漂亮,一个胖乎乎的圆脸,一个还戴着金丝眼镜。对吗?”
宋青莲一听跳了起来,赶紧抓住一枝梅的胳膊:“表弟,我是在找她们,快急死我了,你快告诉我,她们在什么地方吗?”
一枝梅和霍平相视一笑,霍平说:“我们刚才路过一条大街,有一个蓝公馆,我们看见一个黑胖子带着几个保镖把四个少女带进公馆。那四个少女挣扎的很厉害,但是嘴被堵住说不出来话。”
原来李翠萍他们到校门口,在等待宋青莲的时,几个女生正在说说笑笑,忽然两辆汽车驶来,下来一伙人不由分说把四个人塞进两辆汽车,把嘴巴堵上,车门一关疾驰而去。一路穿街入巷,拐弯抹角来到蓝公馆。把四名少女押了下来,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找蓝大头商议优惠的一枝梅和霍平看到。
霍平不解的问:“大寨主,他们玩什么呢?怎么抓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一枝梅照着他的脑子拍了一下:“你傻啊,这就看不出来。我听说蓝公馆就是横城公安局局长蓝大头的府邸,这家伙是一个色中恶魔,一看这架势肯定是抢来的姑娘,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又落入他的魔爪了。”
霍平一听就急了:“拔刀相助,路见不平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你怎么不见死不救啊?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要是怂了,我自己去。”
一枝梅赶紧拉住他:“我说你怎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样吧,这儿有杂货店没有?你去买多买鞭炮,二踢脚和烟花也买点,我们就在他们府门口热闹热闹,给他们庆贺庆贺。先来一个打草惊蛇,让他们害怕害怕。我去寻找白纸,写上蓝大头免费赠送我们药品,我们要空手套白狼,这叫一举两得。”
蓝大头一听说把李翠萍几个女孩带过来了,当场心花怒放,黑脸膛子也笑开了花。他挺着大肚子来到几个女孩面前,一看不光有李翠萍,还有另外的几个姑娘,长得也挺俊俏。如果不是李翠萍长得实在太齐整,把她们比下去了,这几个女孩也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坯子。
丝毫不顾及这几个姑娘愤怒的目光,蓝大头让保镖出去,就要成其好事。这小子自从见到李翠萍以后,百爪挠心,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将李翠萍就地正法。他嘿嘿的狞笑着就要宽衣解带,这时公馆外突然想起了鞭炮声“啪啪啪”,震耳欲聋。惹得周围的人都聚集过来,议论纷纷,公馆外好不热闹。
“奶奶的,这是谁啊?净他妈的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去毙了他。”转过身对李翠萍她们说,“小宝贝们,一会儿我再来好好犒劳你们。”
蓝大头刚一走出房门,就被潜入公馆房顶蒙面的一枝梅发现了。他先侦察了蓝公馆,看到除了几个保镖和佣人之外没有旁人,于是也放心了。他想怎么能救出几位姑娘呢?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他一看蓝大头带着几个保镖出去了,飞身跳下房,来到关押几个姑娘的房间,把看押她们的看守打晕,把她们几个人放了出来。别的人还好说,坏就坏在李翠萍身上,李翠萍一看见来人蒙着面,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是把她们放了还是推向更黑暗的深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见他把她们四人的绑绳解开了,把嘴里堵得东西也拿出来了,李翠萍心想这下可自由了。听着外面乱哄哄的,鞭炮齐鸣,心想这正是逃命的好机会。此时不喊救命,等到何时。于是她大声喊“救命啊,快来人啊。”其他三人也大喊了起来。
有时人就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们这一喊不要紧,外边的人被鞭炮声淹没了,当然听不见。可是却被蓝大头的人发现了,他们一边喊着一边过来就把一枝梅他们包围了。一枝梅气的一跺脚:“你们这群娘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想把你们救出去的却被你们出卖了。真是你们的美丽掩盖不了你们的愚蠢。”
蓝大头也赶了过来,他出公馆一看,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正在燃放鞭炮,抓住了一审问,结果哭笑不得。原来大汉被别人骗怕了,上几次买鞭炮都放不响,害怕受骗上当,所以在这儿试验试验。
众人哈哈大笑,看着这个大傻瓜在这试验鞭炮,蓝大头在公馆门口也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猛然听见里面传来呼救声,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命人紧闭大门,带人赶到出事地点。一看自己的保镖正跟一个蒙面人斗在一处,一看旁边李翠萍他们四个什么时候被放了出来,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得大叫一声:“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来这儿撒野,也不好好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真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天要你们有来无回。识相的马上投降,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枝梅哈哈大笑:“想让我投降,得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蓝大头气急败坏:“你们分两个人拿枪看住那几个姑娘,那可是以后你们的老爷夫人,如果她们要是跑了或者有点闪失,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剩下的人都过来抓蒙面人,抓住了本老爷重重有赏,赏大洋五十块。尽量不用枪,以防让别人或者警察局的人知道,坏了我的好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镖们抽出大攮子,护院军丁拿着刀枪棍棒,厨师拿着菜刀三四十人把一枝梅团团围在当中。一枝梅虽然武艺高强,可是他赤手空拳,英雄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这些人又各拿刀枪呢。其实如果是三四十个会武术的保镖,那一枝梅可以轻松应对。可是怕的就是那些不会功夫的拿菜刀的厨子,拿小片刀的院工,这些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们会瞅准机会动不动给你来一下子,从不按常理出牌。一枝梅跟保镖动手,还得时时提防着他们,不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这时一个厨师趁一枝梅不备,猛地往上一冲直奔一枝梅的胸部砍来。一枝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等刀快要到了自己面前,他手往上一抬,抓住了厨师的手腕子,使劲一捏,厨师吃痛不过,菜刀撒手,一枝梅另一只手接住菜刀,一脚把厨师踢出一丈多远,“噗通”摔倒在地。同时他知道,再打下去对自己不利,于是找个空当,一下子窜到蓝大头面前,菜刀直奔他的脑袋砍来。蓝大头正坐在椅子上品茶,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手,赶紧把头一低,结果还是有点慢,头皮被削下去一层薄皮,鲜血顺着脑袋就流了下来,别提多狼狈了。但说一枝梅没等蓝大头反应过来,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蓝大头,你给我放老实点,不然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蓝大头哈哈大笑:“小子,这里是蓝公馆,是我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把刀扔了,举手投降,不然”忽然蓝大头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原来一枝梅用刀在他的脖子下面硬生生拉了个口子,鲜血当场就流了下来。蓝大头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一想好死不如赖活着,赶紧改口:“大侠饶命啊,有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一枝梅把蓝大头押进里屋:“那好,这儿有一份清单,你把你的大名签上,然后盖上你的私印。”蓝大头刚想要仔细看看,一枝梅又使劲拿刀一划拉,“啊”蓝大头感觉脖子的伤口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当场什么都没有说,拿起笔签了名,盖了私人的章。
“大侠,可以了吧。英雄、好汉,你在吗?”喊了半天,屋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壮着胆子走出屋子,院子里都在瞠目结舌看着他。他火冒三丈,赶紧让人去抓一枝梅,可是人早跑没影了。气的蓝大头火冒三丈,把保镖护院的骂了一顿:“奶奶的,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没想到你们都是饭桶,三四十个人竟然抓不住一个蒙面人,还让他出手伤了我,我要你们何用。如果让你们这些饭桶保护我,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哎呦,我的头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