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自己不认识,总有带画的吧,要不她就看一会画本打发一下时间。
说干就干,肖晨念想搬过椅子,踩着椅子从上到下翻一下书柜。一使劲,咦?搬不动?她不信邪,咬着牙在往上抬椅子,纹丝未动。
“……”这……这就有点尴尬了。
想了一会,肖晨念也不想着搬椅子了,直接用力用手推椅子,想平移到书柜前面去。结果……好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移动了一点点。
算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肖晨念拍拍手,直接以自己身高为基础,去抽书柜上的书看。看了一眼,是字,便又塞进去了。再看,还是字,又塞进去了……就这么找了许久,竟然连一本画册都找不到。
气人!
肖晨念找的有些累了,不满的重新坐回椅子上,将靴子往地上一脱,双腿盘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她觉得脚有些冷,想用屁股压着捂一会儿,这是她小时候经常用的取暖当方式,即使后来长大了有了取暖器,也习惯了不怎么好改,一个人的时候便喜欢怎么舒服怎么来。
发呆是促进人思考最有效的方法,人一闲下来了,便什么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想法都会在脑海里胡乱的闹腾,肖晨念抽过一张纸,拿起毛笔正准备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习惯性的列出来,突然愣了一下。
不对啊,这纸都有了,书柜里也是书,怎么奏折还用竹简上报啊?
这……这不是毛病吗?
肖晨念撇嘴暗暗吐槽了一句,然后又想起,好像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堆奏折里,不仅有竹简,好像也有纸张甚至还有锦帛,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是竹简,所以她便没有太在意。
所以这是……国家各个地方发展速度不同造成的文化程度诧异?有的地方已经用了纸,而有些地方用锦帛,更落后有贫穷的地方,还在用古老的竹简?
肖晨念心中疑惑,但也没有能解答的人,过不了片刻,便忘了这事。她抽出一张纸,拿过毛笔想写些什么,但毛笔可真不好用。用惯了圆珠笔签字笔的她,不是沾的墨少了,写两下就没颜色了,就是沾的多了,写啥都一团墨点。一张纸没写几个字就废了,肖晨念将毛笔一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有些泄气。
她托腮撑着桌子发呆,不一会儿眼睛便有些迷糊了,困意来袭,她撑了不到两秒便陷入了香甜的美梦中。
肖晨念飘在天上,她犹记得自己刚刚似乎是困了打算睡觉的,记忆都很清晰,可是现在,看着自己变成一片虚无的双腿,她努力说服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游魂的事实。
所以说,她在睡着之前的那段奇的穿越经历,是一场梦是吗?她就说为什么那个世界会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堂堂一个皇帝没人理,上报的奏折也各种款式。如果是梦就能说的通了,只有梦中的事情才会那般不合理而不显得奇怪。
肖晨念看着这个熟悉的街道,这就是自己被撞死的地方,其实当时那辆车是冲着程姐来的,她下意识的便伸手推开了程姐,自己就被撞飞了。当时她什么也没想,也来不及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相反还挺庆幸的。
她一个人,无所牵挂,程姐几乎算得上唯一一个她可以称得上是半个家人的人了。程姐有家人有朋友有粉丝,如果出事会有很多人伤心,而自己的话,天生宅性,哪怕做了助理和外界交流了,熟悉的人也几乎仅限于程姐一人。
肖晨念回忆一会,便觉得有些想程姐了,阎王爷也不知什么时候派牛头马面来接自己,趁着现在有时间,就去看看程姐吧。她这样想着,便一路飘到了程姐家里,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咦?不在家?
肖晨念想了一会儿,其实平日里程姐行程多,也很少在家,在她死的时候,程姐正接一个民国时期的剧本,也就是这两天就要进组的。只是,她以为自己死了,程姐会为自己伤心一段时间,推掉这个剧本或者改期呢。
肖晨念没有特别伤心或者愤恨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失落,她蔫蔫的飘到树上想倚着树枝歇一会儿,结果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有些恐高。虽然她本来就死了,鬼魂又轻飘飘的,根本不可能有摔下来或者摔死的可能性,但毕竟她作为人时的思想还在,该怕还是怕,该怂还是怂。于是,她便又飘下树,蜷着身子缩在门角与墙壁的旮旯处。她不知道自己作为鬼魂能不能从门缝肿钻进去,但却也没有试探的想法,虽然她和程姐关系很亲近,作为助理也经常来她家玩,但那都是在征得程姐同意的情况下,如今哪怕有办法进门,她也不会进去的。
牛头马面到底什么时候来接自己啊?
肖晨念等的有些无聊,从车祸地点到程姐的家门口的一路上,她都没有再遇到其他鬼魂,怪孤单的。看电视剧电影里,都说鬼魂喜欢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晚上他们才会出来活动。虽然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鬼了,可想到晚上说不定还会遇到其他鬼,肖晨念竟然忍不住后背一阵发凉,有些害怕。
毕竟是刚死,还没有完全认同自己的身份转变,“怕鬼”的恐惧感完全不会因为自己变成鬼就削弱了,相反反倒因为自己死了,会胡思乱想自己会不会因此而看到其他鬼魂,从而更害怕一些。毕竟身为人的时候看不到鬼魂,还能说服自己科学社会,世界上没有鬼。
肖晨念就在这种担惊受怕的心理中,终于等到了程夏落。
听到车鸣笛的响声,肖晨念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然后眼睛便是一亮,那是程姐的车?只是,还未等她迎上去,车便止住了,那从车上下来的第一个人,让她都快要被吓活了!
那……那……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