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无可救药了。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伤害他!
傅彦均心里翻江倒海——原来这么长时间他都错怪初夏了,他看着她,忽然就觉得很后悔,后悔当年太执着,太相信岳北北,以至于错失了她。
在远离赏月聚会的秋千架旁,他满心愧疚的说:“初夏,对不起。”
初夏淡淡的说:“没关系,其实岳北北也不是故意害死爷爷,她应该只是想借用爷爷来赶我走,她只是太爱你,才做了这傻事,你也别怪她了,毕竟你们都快结婚,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把整个青春都给了你,如果你现在悔婚,那她真是一无所有了。”
傅彦均讶然,“你不恨她吗?”
“不恨。”初夏眼光投向远方,微笑的说,“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那样恨我,我大概也不能够狠心离开你,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当年的馈赠,我为什么要恨她呢?”
“那个孩子,我很抱歉。”傅彦均低头,发自肺腑的道歉,“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你。”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初夏装作无所谓的说,“反正孩子的爸爸也不在乎她,她能不能来到这个世上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初夏,孩子的爸爸,真的是我吗?”那天在蓝色港湾,傅彦均清醒状态下所见到的都是岳北北,根本就不记得初夏曾经出现过,而且他始终认为初夏不可能是处女,他还是不信乐乐是初夏弟弟。
初夏知道,傅彦均能问出这个问题,表示他还是很怀疑,于是模棱两可的说,“你觉得是,那便是,你觉得不是,那便不是。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欢欢是她的王牌,她没必要这么早打出来。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佣人带着乐乐正在各个地方找初夏,终于在秋千架找到了初夏,连忙把孩子交到初夏手上,说:“少奶奶,小少爷困了。”
这两个称呼在初夏听来极为刺耳,她耐着性子微笑说:“我早就不是这里的少奶奶,乐乐也不是小少爷,以后如果再看见我,请喊我颜小姐。”
佣人一囧,忙答应着退下了。
初夏便回过头对傅彦均说:“我先回家了,乐乐过了八点就会吵着要睡觉,你帮我跟姑姑打声招呼吧。”
傅彦均立刻殷勤的说:“我送你吧。”
初夏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然后抱着乐乐缓缓走出傅家。
在初夏走之后,傅彦均回到房间里,岳北北已经走了,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请他看在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她。
傅彦均不仅没回,还把短信删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厌恶这个女人。
他仰面倒在床上,双手平摊,然后一点一点朝右边挪,将左手放在初夏曾经睡过的位置。
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当年没有早点向她表白,为什么要给岳北北机会,为什么那样重的伤害她。
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她都努力的想要保护,可是最后,却因为他的过失没能来到这个世上,傅彦均知道,初夏一定是恨他的。
初夏回到家之后伺候乐乐睡觉,然后坐在床上发呆,这样的结果其实在她猜想的范围之内。
当年可能会对付她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贺美玉,另一个就是岳北北,贺美玉是不忿她带着乐乐霸占了恒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岳北北,则是恨她霸占了傅彦均,霸占了她的位子。
如今真相大白,她不仅没有感受到轻松,反而有一些同情岳北北。她相信岳北北本性也是善良的。
为了爱情做傻事的女人,总是让人感觉可悲。
傅彦均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根本不听岳北北的任何解释,而是通知了筹办婚礼的人,一切准备立刻停止。
他只见过岳北北一次,那一次,他很认真的告诉她:“我仍旧会对你负责,我会养你一辈子,但是我绝对不会跟你结婚。”
岳北北后悔得要命,但是毫无办法。
她整日焦急,又吃不下饭,终于病倒了。
没过几天,尹北灿就来找傅彦均了,她毫不留情的训斥道:“ICE做这些难道只怪她一个人吗?难道你没有责任吗!你不要忘了,是你以别人丈夫的身份让她等着你,N年后再负责,N是一个未知数,她怎么等得起!而且你扪心自问,让你离婚,你有没有表现得很痛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傅彦均沉默。
尹北灿接着说:“如果不是你没有给她安全感,她何苦要做这些。一个女人最重视的是什么?是贞洁,她给了你。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青春,她给了你。一个女人最可悲是什么?是她付出青春和贞洁后,那个男人依然嫌弃她,依然不肯把心给她!”
尹北灿说的义愤填膺,将傅彦均的心说的也很乱,他心乱如麻的打断她,“够了,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要再说了?”尹北灿以一种嘲笑的语气说,“你害怕了是不是?你也觉得你对不起她是不是?”
“我是对不起她,可是我会用别的方法来补偿她。”傅彦均痛苦的说,“我早就已经不喜欢她了,我不该一直自欺欺人的,如果我早放弃我迂腐的想法,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了。”
“可是悲剧已经发生了,而且是你一手造成的。”尹北灿毫不留情的雪上加霜,“ICE现在在医院,很不配合治疗,每天都在输营养液,如果你希望悲剧继续下去,那你可以什么都不管。”
“她在医院?”傅彦均愕然,“前几天见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哼,你当然巴不得她快点死了。”尹北灿拿起包包说,“总之这事我已经说给你听了,至于你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然后拂袖而去。
傅彦均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去了医院。
岳北北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不过五天,她瘦了好几圈,像只可怜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被窝里。
看见傅彦均来了,她立刻连头都缩进了被窝里。
傅彦均生气道:“你为什么不吃饭?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岳北北闷在被子里说:“反正你都不要我了,我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傅彦均上去拉下她的被子说:“我命令你从现在起好好吃饭,不许再闹了。”
“彦均,我真的知道错了。”岳北北的眼泪奔腾而出,“我一想到以后你都不会再理我,我就吃不下饭,我也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了。我真的很爱很爱很爱你,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傅彦均心一软,便说:“我只是暂停了婚礼的筹备工作,又没有说取消,你现在这个样子,是逼着我取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