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华历2624年末金国大军南下攻打汴京,宋徽宗赵佶大惊失色退位于太子赵桓。赵桓上位后,试图抵挡金兵,中兴宋朝,革新吏治。
时事危机,金军在黄河北岸,即将渡河。汴京危在旦夕,朝廷一片混乱。在此危亡之际,仅仅是太学生的陈东挺身而出,十二月二十七日,他联合其他爱国太学生上书朝廷:“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唐、金,创开边隙。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此六贼为蔡京、王黼、梁师成、李彦、朱勔、童贯。蔡京父子、王黼等人把持朝政,为非作歹。梁师成、童贯欺上瞒下,陷害忠良。李彦、朱勔为祸地方,不听调动。
陈东上书后,自知仅上书恐难成大计,遂和太学生在坊间传播六贼的恶行,并联合民众在御街上当众游行,陈东亲自敲登闻鼓,请命陈冤。
登闻鼓是在朝堂外悬鼓,以使有冤抑或急案者击鼓上闻,行成诉讼。凡击登闻鼓者,先廷杖三十,以防止无端刁民的恶意上访。击登闻鼓后,皇帝不管在干什么,都必须上朝,亲自受审。
陈东字少阳,出生于一个“自五世以来,以儒嗣其业”的书香家庭。他少有才名,洒脱不拘,虽出身贫寒,但不惧权贵。十七岁就以贡士进入太学。
陈东的正义行动,很快就得到广大爱国官员、将领的一支持,广大百姓也衷心拥护,在朝野中形成了巨大的声势。
刚继位的赵桓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确立威信,同时挽救危局,振兴国势,立即受理此案。
赵桓为太子时,郓王赵楷深受宋徽宗的宠爱,王黼暗中替他筹划争夺太子位。赵桓十分厌恶他。陈东上书后的第五天,即古华历2625年,正月初三,赵桓下令将参知政事王黼贬为永州安置,并将朱勔放归田里,同时赐李彦死,抄没家资。
在处置王黼三人的同一天,金国大军渡过黄河,宋徽宗赵佶连夜逃跑,童贯、朱勔等人护卫左右。“六贼”之首蔡京即害怕金军攻进城内,又因陈东的上书难容于东京,也举家南逃了。
陈东认为童贯等人罪大恶极,挟持徽宗南下,心存异志,想另立中央。正月初六,他第二次上书请求追回童贯等人,按照典刑治罪,另外选忠信之人侍奉徽宗左右。
不过金军南下,时局动荡,赵桓没有听取陈东的建议,而是忙于着手东京的防御,无奈只得纵容了蔡京、童贯等人的逃跑。
次日金国大军就兵临城下,并四面围城,次日向宋国提出要求。一:输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万头,绢帛一百万匹。二:遣燕云两地百姓返回原籍。三:割让河北定州、霸州、恒州、沧州、德州之地。四:宋国皇帝尊称金国皇帝为伯父,遣亲王、宰相到金营作人质。
金军步步紧逼东京时,大肆攻城。东京兵马不多,岌岌可危。赵桓也想逃走,但在主战派兵部侍郎、尚书右丞李纲等人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留守东京。登基不到一月的赵桓这时缺乏抵抗的决心,便与宰相李邦彦等投降派一心求和,准备全部接受金军条件。李纲等人竭力反对赔款割地,上书赵桓宋钦宗,主张跟金人拖延谈判时间,等待四方援兵一到,再发起反攻。
此时梁师成留在朝廷,陈东怀疑是梁师成进献谗言使赵桓纵容蔡京、童贯等人的逃跑。第三次上书大论六贼之罪,指责梁师成罪大恶极,仍留宫中,请求严加惩处,以明诛赏。布衣张炳也上书论梁师成的罪过,朝野上下也纷纷请求论罪梁师成。正月十二日,赵桓以送往金营珠宝玉器为名,命梁师成押送。一方面交好金人,另一方面骗掌管禁军的梁师成出宫。随后就将其逮捕,下诏公布其罪行,并贬为彰化军节度使,押赴贬所,后又将他缢死。
不久后,各地援军纷纷赶到,已有十数万人。汴京的守城将士,十分振奋。而围困京城的金国军队只有六万,完颜宗望见形势逆转,便引军北撤,龟缩军营之中。
援军将领都支持李纲的抗战主张,但是大将姚平仲心急立功,派军队乘夜偷袭金营,想活捉完颜宗望。不料计谋泄露,金国得到安插的线人情报,事先作足准备。二月初一,姚平仲偷袭不成,反而埋伏,损失了数千多兵马。姚平仲不敢担当罪名,竟然逃走了。
如此一来,投降派李邦彦、白时中等人大肆造谣,假说援军已经全军覆没,攻击李纲闯了大祸。赵桓惊慌失措,没有查证就听信投降派的谗言,一面派使者到金营赔礼,一面把李纲撤职。
仅为一届太学生的陈东和大臣李纲素不相识,但十分钦佩李纲,听说朝廷解除李纲的职务后,十分愤怒。他立即奔走,联合数百名太学生,拥到皇宫的宣德门外,上书请愿,要求恢复李纲的职位,惩办李邦彦、白时中等奸臣。
陈东上书说:“李纲,奋勇不顾,以一人之身肩任天下。而李邦彦、白时中等人庸缪不才、忌疾贤能。”
东京民众听说太学生请愿,不约而同地来到宣德门前,聚集了数万人。当时宰相李邦彦正好从宫中退朝出来,民众见此奸贼,纷纷指鼻痛骂,甚至捡起地上石头,朝李邦彦扔去,吓得李邦彦抱头鼠窜,连忙逃进宫去。
皇帝听闻群众又闹起来,便派个宫人传旨,说:“李纲用兵失利,不得已罢之,俟金人稍退,令复职。”
可这样的答复,另民众无法接受,很多人冲进朝堂,拼命敲打登闻鼓,鼓面都被打破了。鼓声震天,抗议连连,呼声不断。
皇帝赵桓无奈,只好派人召李纲进宫,并且派耿南仲当众宣布:“已得旨宣纲矣。”内侍朱拱之宣李纲没有按时到达,“众脔而磔之”,并杀内侍数十人。
李纲复出后,安抚军民,运动遂平息下来了。
陈东等太学生率民众,胁迫天子,难免受到处罚。事后有人建议陈东逃跑。陈东却说:“均何言之谬邪,吾去,则君等戮矣,顾君等何罪?吾今至是头已在地矣。”
陈东不惜自身性命,勇于上书言事,并且敢于承担责任的崇高精神,不得不令人感动!
李纲复职后,重新整顿队伍,下令凡是能够英勇杀敌的一律受重赏。宋军阵容整齐,士气高涨。但是皇帝赵桓不敢坚决抵抗,仍然派人与金人谈判,妥协退让。完颜宗望看到李纲复职,宋军大振,也有点害怕,遂不坚持输金的数额,其它各项依前约。有宋钦宗下诏割让三镇,另以枢王代替康王为质,并搜刮东京城中的金银共得金二十万两,银四百万两。
金军在宋朝军民打击下,不等凑足所索要的金币数量,便退师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