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驱策着拉车的四匹健马奔驰在宽阔的水泥道路上,低声在徐子陵耳旁道:“你说咱们带着师傅就这样溜之夭夭,师娘以后会不会找我们算帐!”
徐子陵看下马场里面舒服的喝着酒的张凡,苦涩道:“你不是猜测女子心理吗?你猜一猜。秋后算账最恶劣是什么结果?”
寇仲愣然片晌,说到底,还是要被记仇。商秀珣自掌握百花厅情报机构之后,威严日重。他都心生畏惧。一边苦笑道:“今趟连夜出竟陵呢,还是找家酒肆休息。”
徐子陵白了他一眼。道:“师娘晚上找不到师傅。最多第二天就会发现师傅溜了。百花厅的厉害你不知道吗今晚就走吧!”
寇仲嘻嘻笑道:“咱们不是都戴上面具了吗?这马车也是叫门牙租来。”
张凡伸出头来,一个果壳丢过来说道:“嘀咕什么呢。咱们今晚在竟陵找家最大规模的青楼。咱们师徒去喝喝花酒。……!”
双龙寒气大冒,叫师娘知道他们带师傅逛窑子喝花酒,那还不要脱一层皮。难道师傅您老人家不知道竟陵的青楼大都是百花厅的情报站点吗……?
寇仲脑筋转得快,立即说道:“子陵说以师娘的聪明,很快就会发现您离开的事。怕师娘前来阻扰。咱们还是连夜出竟陵最好!”
张凡目光闪烁,心中一叹,来这个世界那么久了,天天忙死累活。青楼都没上去坐坐,简直丢穿越众的脸了。他正想着抄袭点什么绝句诗歌才华震慑弄个留宿之宾之类。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出门在外,你们也别叫我师傅了,咱们都戴着面具,事急从权,叫我杨业公子吧。”
寇仲哀叹抗议说道:“师傅咱这又降级仆人了,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少废话。你就不能学子陵点。听话做事,干脆利落……!”
徐子陵背着张凡赶着马车,闻言不由嘴角泛起一丝幸灾乐祸笑容。“师傅!小仲对您的决定好像很不满意哩……!”
两人似乎并没有对杨业这个名字有所怀疑。显然杨素这一支随着杨玄感的兵败身亡,已经没落了。
张凡略作沉吟后说道:“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此为师甚是怀疑。寇仲下车,跟上马车的速度。不准运作真气。”
寇仲一呆。不由一边哀求大叫:“师傅。”但是身子却没有迟疑,跳下马车,一边跑,一边朝徐子陵瞪眼。心中无奈。本来他和徐子陵闯荡江湖多么自由自在。多了个紧箍咒。此刻说不出的沮丧。
张凡转身从马车里拿出一件外面看似衣服,内部确是重陨铁铁沙的衣服,丢给寇仲说道:“穿上这件铁沙衣。”
超过五百斤的铁砂衣丢过来。寇仲目光呆滞生出绝望眼神,却不敢再开口了。接过衣服。突然一沉,力量一道胜过一道,从衣服上传导过来。寇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寇仲眼中幽怨望着张凡。嘴角低声说道:“师傅您使诈。你这劲力三叠浪,都超过两千斤了。”
张凡冷然说道:“哪天你凭手力扳过张一了,算你练成!你一个武道宗师,体力比不上张一,你好意思。宗师五境。大宗师九境。你们这种野路子修行方式,需要的是根基积累。”
徐子陵难得看到寇仲吃憋。不由一边哈哈大笑。马鞭一抽。速度加快起来。后面隐隐寇仲气急败坏大叫:“一世人两兄弟,你居然这么残忍对我,子陵重师轻兄弟。以后休怪我记恨你哩……!”
张凡听到这对活宝的嬉闹,不由心头一暖。想到大学时代,篮球场上一帮宿舍兄弟帮忙追隔壁班女生的场景。
夜幕低垂,马车出了竟陵十数里地。人烟开始荒芜,张凡才令徐子陵在一道小溪旁扎营休息,寇仲和徐子陵则生火造饭,忙个昏天昏地,张凡当甩手老板。
吃着他们拿手的炭烧竹筒牛肉饭时,张凡都赞不绝口,使两人大有光采。
三人围着篝火吃饭喝酒,别有一番荒原野趣的味儿。
寇仲乘机问道:“师傅,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张凡愕然说道:“我跟你们闯江湖,你问我?”
看了一眼这个头疼的师傅。寇仲叹了一口气道:“得咧!算弟子没问!”
大隋是州、郡、县制。出了竟陵、陆路反而不如水路交通方便。荆州管辖,南郡、夷陵、竟陵、沔阳、清江、襄阳、舂陵、汉江、安陆、永安、江夏等郡。水路交通四通八达。
张凡哈哈一笑说道:“寇仲问个问题啊,就以朋友身份问的!”
寇仲暗暗感觉这问题不妥。但是吧,明显师傅的问题不回,问题会更严重。当下大方说道:“您问。”
张凡低声道:“你不觉得李秀宁长得很标致?但是性格过于干练果断。身材虽然美妙。但是做老婆,这种女强,你就不觉得很有压力吗。找个既大方又温柔,说话的声音温柔,笑容甜甜的,岂不更舒心。”
徐子陵抓着尴尬地寇仲肩头,一边笑得喘了起来道:“寇仲你看师傅这问题是问的李秀宁吗?小心回答喔。”
脑海闪烁商秀珣大法雌威的场面,再看师傅苦恼的表情,哪里会不知道师傅问啥。寇仲大义凛然道:“不要翻我的旧账好吗?李秀宁那我已经翻篇了。”
张凡瞪了徐子陵一眼。愕然道:“看来寇仲这段感情还是很认真的。”
寇仲立即变了脸色,露出潜藏心中底细,愤然道:“当然是认真的。现在李小子,迫他老子作反。其中就利用我们去盗取账簿。用完还想灭口。这娘们心狠哩。可是偏偏我又生不出一点恨意。他娘哩。”
张凡呆了半晌,低声道:“你对这种女人就这么定义吗?”
寇仲霍然警醒,赔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还要因人而异!咱们师娘可不是这样的人哩。李秀宁,无情无义,日后老子一定要叫她后悔没有选择我。”
寇仲这情商叫人担忧啊。居然还主动往师娘身上扯。徐子陵一边苦笑低声道:“不要说这些话了。说到底。不要怪我在你头上泼冰水。这贵家女表面虽似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但我总觉她有种拒我们于千里之外的味儿。像她这类高门大族出生的女儿家,绝不会看得上你这个市井小流氓的。你又不是没见她对柴绍含情脉脉”。
闻言大受打击。寇仲拿起酒壶大灌一口说道:“那也许是因为李阀因为需要柴家支持。她不得已虚以对待,做出牺牲自己的抉择。”
徐子陵按着,劝道:“不要喝了,看你快要醉倒哩。”
张凡叹气道:“不是说自己看通了吗?现在又要借酒浇愁,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