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平静地眼眸里没有一丝得意情绪。微眯着眼。透过冷风,注视着天际遥远消失的身影。内心中反而突然流散着莫名的寂寥与悲伤。
鲜血从他的唇间淌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襟,被冷冽的寒风吹落在地。
张凡知道他更废了。手无缚鸡之力。好在师傅也不再查他课业。显然从失望升级到了绝望。
天色临近黄昏。张凡缓步走回了大竹峰。后面一只狗。一只猴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很小时候,张凡曾经带着一只狗在故乡的山上玩耍。
张小凡眼看着那两道白光落在主殿“守静堂”前,一阵光芒闪烁过后,现出两人,一人长身玉立,潇洒不群,白衣飘飘,极是俊逸。
另一人是个少年,比他矮了些,十五、六岁的样子。
张小凡忽然屏住了呼吸,一缕曾经淡忘的悲伤从深心处缓缓泛起,因为那一个看去又些孤单的背影!
“惊羽?”他快步走了上去,声音变得嘶哑,叫了出来。身体里的情感与这个少年是不可分割。草庙村的成长在身体上已经是一种烙印。
那少年身子一震,立刻转过身来,双眼圆睁,张大了口,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到了最终,还是没有跑过来拥抱下张凡,而是回头望着师傅师娘:
“龙首峰苍松真人座下弟子齐昊、林惊羽,拜见田师叔、苏师叔。”
守静堂中,田不易与苏茹坐在上位,其余弟子都排在旁边,场中两个白衣人,也就是林惊羽和另一个名叫齐昊的俊逸青年,正向田不易见礼。
张凡缓缓地慢步走了进去,看着场中的林惊羽。
数年不见,大家都已经长大了。
行礼之后,林惊羽这才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张小凡,两人目光相接,林惊羽微微一笑,张小凡心头一热,感慨万千,点了点头。
田不易目光在齐昊身上转了转,又瞄了瞄林惊羽,脸色沉了下来,他见这二人丰神俊朗,以他的眼力,片刻间已然看出这两人资质均远在自己门下弟子之上。齐昊是不用说了,在青云门年轻一代中他早已盛名,倒是年纪轻轻的林惊羽,从刚才他已可以御剑。这才多少年。玉清四境了。这份资质当真惊人。
想到这里,田不易下意识地看向走过来大大咧咧座下的张小凡,这个意症弟子哟,也不看师兄们都站着呢,两相比较,田不易心情大坏,冷冷道:“你师父让你们来做什么?”
看着张凡这么坐下。林惊羽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了。眼角余光看到大竹峰一干弟子都在后面站得整齐呢。林惊羽更加狐疑不解了。
齐昊也发现这个奇异矛盾的场面。但他心智坚毅,不去好奇多想,而是拱手道:“禀田师叔,家师苍松真人受掌门道玄真人所托,着手打理‘七脉会武’大比诸般事宜。因为有少许变动,故特命我与林师弟一同前来通报。”
田不易哼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惊羽一番,道:“苍松想干嘛,让你来是故意想向我示威的吧!当甲子大比,你们龙首峰就是第一了吗。”
齐昊与林惊羽脸色都是一变,林惊羽少年心性,当时就欲作,但齐昊一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田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同属青云门下,田师叔又德高望重,家师决无任何不敬之意。”
想到上午才从通天峰被苍松挤兑了一翻回来,后脚这老不要脸的东西,就派门下两个弟子,故意来自己大竹峰展露一翻。
田不易铁青着脸,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这两人拍出去。若不是田灵儿在闭关,田不易恨不得让女儿也去龙首峰也走一趟。打下苍松的老脸。
田不易脸色阴沉,丝毫不见好转,倒是他身边的苏茹笑容和蔼,温和地道:“你们不必在意,田师叔是和你们说笑的。对了,你刚才说是有什么变动,是怎么回事?”
齐昊恭敬地道:“回禀苏师叔,事情是这样的,往年‘七脉会武’,青云门下诸脉各出四人,此外长门通天峰再多出四人,共成三十二之数,抽签对决,胜者进阶,如此五轮,最后胜者即为青云门年轻一代之翘楚,打破七脉以往惯例,这第一名的弟子可以在任何一脉学习道法。包括各脉镇派技艺。如此能得各位师长悉心栽培。方有机会在人族百年天下会武中崭露头角。为青云门争取无上荣誉。”
苏茹抿嘴一笑,风姿楚楚,道:“说起来上次大试之中,你可是大出风头的人物,我记得你最后是榜眼吧,若不是长门中出了那个萧逸才,保不定就是你夺了这青云门的武状元了。”
张凡闻言心头一震,心中暗道:那陆雪琪只怕真实年纪也是不小了。
齐昊脸色不变,笑道:“苏师叔太过奖了,上次大试中长门萧逸才萧师兄天赋奇才,修为精深,我远远不及,败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不过关于这一次‘七脉会武’,家师与掌门真人商量之后,在规则上做了些改动,特命我来向二位师叔通报。”
田不易与苏茹同时动容,道:“怎么回事?”
齐昊道:“家师苍松真人以为,‘七脉会武’大试本意在于现各脉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云门时至今日,门下弟子已达到一万三千人,其中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才一次的机会,各脉不过出寥寥一百上下之数,实在太少。天赋弟子更是少之又少。几乎只手可数。所以家师提议,七脉各出弟子十二人,其中长门人数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八十四人数,在此基础上一如既往,抽签对决,共行六轮,决出胜者。这样一是为培养剑阵主阵之人。二是,此八十四人以比赛排位名次。受宗门资源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