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抓到含笑,太子春风得意。
为显得自己大公无私,他并未将含笑带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将她送至刑部大牢关押。
因为他认为这个女人是扳倒般岳的关键。
玩女人加上贪污,般岳别想在父皇那里翻身了。
第二天早朝,太子向浦玄皇禀奏,说自己去海防营视察,发现将军般岳居功自满,以为自己有免死金牌护身,无视皇威,肆无忌惮地在军营亵玩美女,还贪污军饷,克扣将士的伙食开支,致使将士因为伙食低下而体质下降,训练中常常发生死伤事件,将士们怨气冲天。
他的禀奏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悄悄议论,说般岳果然年轻经不住事,稍微有点功劳,就以为自己了不起,这下算完了。
对般岳有所了解的人质疑太子的陈述,认为这与般岳平时的表现不符。
般岳给他们的印象是沉稳庄重,胸怀大志,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简直不可思议。
太子摆出铁的证据,呈上金银财宝等物证及士兵的联名状告书。
又禀奏,说般岳企图以免死金牌包庇那名女子,强行将其送出军营。
但是那名女子不知收敛,到处招摇,故而无意之中被自己抓获,现已押送刑部大牢等待审判。
人证物证俱全,不得不让人相信太子所奏之事丝毫不虚。
有被太子收买的官员,趁机出列弹劾般岳,说他猖狂无比,好大喜功,唆使京城说书人对自己传功颂德。
“平民百姓只知他般岳,不知道皇上,令微臣愤愤不平,不对他予以惩戒,此等小人将不知道天高地厚,必藏祸心!请皇上明察~”
浦玄皇勃然大怒,立即下旨暂停般岳将军之职,将其押回京城,禁足将军府中,等候刑部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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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意味着般岳被软禁,不能离开将军府半步,他只能靠金宁外出打探情况。
但是金宁很快发现自己行动也很不方便,老是有人跟踪自己。
般岳只好改派骞叔外出探听消息。
骞叔是个微胖的老头,一直担任将军府的管家,常常要进进出出办些杂事。
大家对他熟视无睹,暂时还没人关注他。
他遵照般岳的指示,悄悄来到刑部大牢,花重金想见见含笑姑娘。
“老伯,不是我不通融,有银子不收是傻瓜,但是上面实在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含笑。”狱卒解释。
“那请问含笑姑娘是否适应牢中生活?”
“放心好了,这么多人来打招呼,我们亏待不了她。”
“这么多人,还有谁啊?”
“我哪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能不打听就不打听。”狱卒滑头得很,哪肯白白透露信息给他?
骞叔会意,把一锭银子硬塞进他手里。
狱卒左右看看,小声告之:“是太子殿下。”
“麻烦您多关照含笑姑娘,莫让她受苦。”骞叔将其他银两全部留下。
那位狱卒也不客气,笑嘻嘻地说:“放心,保证含笑姑娘毫发无伤。”
他俩正聊着,忽听得有人称呼“太子殿下”。狱卒连忙示意骞叔快点离开。
太子昂首走入关押含笑的房间,看见含笑躺在地上,嘴里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有些诧异。
自己还以为她正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呢,先前准备的开场白——“看你多可怜,从将军的女人沦为了阶下囚。”这句话只好咽了回去。
他不满地虎下脸。
赭公公见风使舵地喝道:“大胆罪女,见到太子陛下还不跪拜!”
含笑挪了一下脚,露出疼痛的模样,娇吟道:“哎呦,哎呦......小女的腿动不了啦~”
赭公公上前就要用脚踢,被太子拦住:“你先退下。”
赭公公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含笑继续揉着腿,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一进京城就被这个家伙抓了?
般岳那张乌鸦嘴的话还真不能不听。
“你叫什么名字?”太子俯视着她,高高在上地问道。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干嘛无缘无故地抓我?”含笑反问。
“大胆,我堂堂太子能冤枉你了不成?你是否知道即将有大难?”
“有何大难?”含笑厌恶地瞪着他。
自己越来越讨厌他这种无事生非之人。
“般岳这次死定了,自身难保,护不了你。你与他在军营中做下苟且之事,祸乱军心,必被发配边疆,服一辈子劳役。你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太子吓唬道。
“既然不是死罪,还能活着,做点苦力,算什么?”含笑露出无所谓的态度。
“难道你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
“你定然不知道在鞭子和烈日之下干苦力是什么滋味。”
含笑想象了一下,应该是皮开肉绽,然后饥渴难耐,活活被累死、痛死。
可自己可以逃啊,干嘛要傻乎乎地替他们干苦力?
太子见含笑不说话,以为她害怕了,问道:“你想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何改变?”含笑眨巴着长睫毛,好奇地瞅着他。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子的心被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撩得晃荡起来,蹲下来,小声说道:“如若你否认与般岳有男女私情,则可自保。”
含笑不解:“大家不都认为我俩有私情吗?我如何否认?”
“你状告般岳强抢民女,逼迫你在军营做下不齿之事。如果是这样,大家会同情你,因为你是受害者。本宫保你能被无罪释放。事后本宫必将你接入东宫,好日子在后头。”太子诱惑着,忍不住想摸摸她水嫩的脸。
含笑一骨碌翻了个身,站起来:“容小女好好想一想。”
“这还要想吗?”太子也站起来,凝视着她,“本宫对你,会比般岳对你好上千倍不止。”
“总得让小女好好想一想。小女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翻脸就咬人一口。如果小女是这样的人,殿下敢把小女留在身边?”含笑对太子眨了一下左眼。
太子被她那双眼睛撩得忘乎所以,心想她肯定已经动心了,大度地说道:“好,就给你一天时间。本宫明日再来看你。”
“那——不送,殿下,您慢走。”含笑赶紧打发他走,心想这人的提议,真的好阴毒。
他这是要致般岳于死地啊。
般岳虽然是张冷面孔,脾气也暴,但是自己与他交往以来,没看见他有害人之心。
他没害自己,自己干嘛要害他?
不过,自己暂时不能得罪太子。
得罪了他,那自己哪能出得了这个牢房?
自己可不想默默无闻地死在牢房里,外面的世界还没看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