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来,排排坐在石梯上摆成果。
正说得欢快之际,看见唐猴儿回来,她依旧气呼呼,瞥了众人一眼踏上另一石梯子进了房间,吧嗒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别管她,我们继续。”裳裳道。
“主子,到你了。”
“哦~到我了。好,让我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哈哈!九条诶~”高兴地两手飞扬。
“九条,三个人,那就前辈四条,我三条,你就两条吧!”说着左手手背拍拍大春子的胸脯。
“凭什么他要四条呀?应该把他多的一条给我。”大春子不服,为自己讲理。
“给你?”裳裳气得重重一掌使劲儿拍在大春子胸脯,这一掌吓得右边的郝正风停住提着鱼的手在鱼篓出口处,裳裳:“你做梦呢吧,给你,你看看你都肥成啥样儿了,还吃,再说前辈是长辈,多吃点有错吗?!”
被裳裳这一顿吼,大春子摸着疼疼的胸脯搓搓,心有余悸道:“没错,没错、没错。”
“没事、没事,给他吧!”郝正风把鱼提出鱼篓来了。
大春子心有余悸,肥肥的两只手赶紧推脱,道:“不了、不了,前辈多吃点。”
郝正风把刚举起的鱼又放回鱼篓里。
准备烤鱼了。众人先扎了火堆子,再把鱼儿一条条串起来,往两边架子上一搭,升起火苗就开始了。等到火势渐大,架子上的鱼儿就越来越熟,散发出烤香味儿。
一位背着竹编筐的、带点长胡须的、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来,老早就闻见烤鱼的香味,此刻近了就更加垂涎欲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架子上的烤鱼。
“计叔,快来吃鱼。”悠然正盘着腿、背靠着棵大树喊他。
背着竹编筐的计心闻言赶紧进屋放好竹编筐,在桌上拿壶好酒就跑出门,朝悠然过去。看他到了,悠然赶忙让座,屁股向裳裳那处挪挪。计心好生坐好,接过旁人给的鱼,背靠着大树,极其舒服的吃起来。
“您这一大早就上山采药,没碰着什么事儿吧?”悠然边吃边问。
“没事儿、没事儿,丫头给的各式各样的利器,我揣了好几个。”
“嗯~那就好。”吃了一口鱼,“便是这样,您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别经常上山,万一哪儿磕着了、摔着了可就不好了。”
“对对对!磕着了、摔着了不好!”裳裳随着悠然附和,嘴角的鱼肉还跟着动了一动。
计心终于咬下了一嘴鱼,进嘴里嚼嚼,边答他俩:“嗯嗯嗯,我知道了。”
悠然、裳裳转身继续吃鱼。
很快到了晌午,太阳正中高挂,底下人儿的鱼也吃完了,是散得散、睡觉得睡觉、喝酒得喝酒……总之庭院里冷冷清清。
郝正风坐在屋里,桌子上摆着一条烤鱼。窗外闪过一截白衣,那人后又从正门大大方方地进来,靠近他坐下。
“给我的?”如云问。
正风点点脑袋。
“你为何要一直待在这儿不回去?”
如云刚把烤鱼挪至自己面前就听他问话,答:“怕红雪阁的人为难您。”
“你看见了,我在这儿挺好的,你也该回去了,莫让你父母担心。”
吃了一口鱼,“我知道他们担心,可我现在还不想走。”
“为何?”
“有人对您好是真的,可有人害您也是真的。”
“你说那个唐猴儿呀,她一个小姑娘,还不至于要害我性命。”
如云放下了鱼,道:“她是不至于,可别的就说不定了。”
“别的?”怔了会儿,不信,“不可能,这儿的人都一数一的好,谁会暗地里害我?”
“您可还记得那次喝酒打碎酒壶的事?”
“自然记得,那次就是小曲我俩推推阻阻间被他不小心打碎…”了字还没出来,郝正风就觉奇怪,惊道:“是你打碎的!”
“那酒里有毒,这儿有人要害你。”话完喝了盏茶水。
“谁?”
如云正欲说出口,大门就被一人敲得咚咚咚地响个不停,伴着说话声儿:“前辈,你睡午觉了没?”
“没呢,裳裳姑娘有什么事吗?”
“有事,我手链子掉了,我刚才和您在一路的,您知不知道我掉在了哪儿?”
“链子?”郝正风转了转脑袋想想,摸了摸腰包,摸出条布条红绳带着四个金色小铃铛的手链,懊悔地锤了锤额头,对着门外喊:“被我捡了,一时忘了还了。”
“哦~没事、没事,我进来自己拿可以吗?”
“好好好,姑娘自己进来吧!”说着又饶有趣味地瞧瞧对面的如云。
裳裳进来,又看见了如云,满脸都写着不爽,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自然是想来就来。”
裳裳瞪了他一眼、嘴巴鼓了个气愤的大包包,又眨巴眨巴眼睛。
“来,手链子给姑娘。”正风很是慈祥和蔼的将手链子还给裳裳。裳裳接过来右手摸摸上面的小金铃铛,右脚尖在地上一上一下的哒哒得响。
“姑娘看这个是宝贝,下次得好好搁着,别掉了。”
“一定得,谢谢前辈!”转身要走,右脚下却不知为何突然一打滑,导致她正个身子向后栽到,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听见两声椅子被赶走的声音及一种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那声儿听起来很小很舒服,像是身体碰触的感觉,很软很软舒服。
脑子闪了片刻,裳裳才缓明白,瞪着双眼睛惊了,因为她现下竟然是坐在陆如云的怀里!他的右手在摸她的腰,胸膛靠着她的后背,而她的左手也抓着他左边的胳膊,还更是她的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啊~~老天呀!让我找块豆腐撞死吧!
裳裳心里想找块豆腐撞死,始作俑者郝正风却在邪邪一笑,道:“你俩这样挺好。”
裳裳心中不禁厌烦,想着现下如此哪儿会好?还怪着郝正风前辈现下不知道她真的好想找块豆腐把自己给撞死的窘迫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