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静坐在床上,脑海中尽是刚才梦中的画面,久久沉默不语。
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晏秋的眼睛中没有了少年应有的纯真,反而充满了人世的沧桑。
没错,晏秋就是突然之间经历了百世的轮回,一梦千年。梦中出现的每一个故事说的都是他,名字也都还叫做这个名字。而每一个故事的主角也都是他。
书生
县令
重臣
将军
乞丐
商贾
农民
道士
……
自己细数不过来到底经历了多少,而梦中这些故事也仿佛如刀刻的一般,深深的印迹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夜之间,自己活了“千年”,经历了百世。
而晏秋所不知道的是,在梦中还没醒来的时候,有一点灵光自天外而来,落在了晏秋的眉心,顿时,他的身体如电影特效般,放出了明亮的光芒,奇怪的是,这光并没有传到窗外,若有人从窗外朝里看,仍然是夜晚的漆黑。
这道光虽然强烈,却不刺眼,也不伤人,持续了很久才慢慢淡去。
而他所经历的若是传了出去,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嫉妒。
要知道,这段持续了很久的光正是那一点真灵光,每一个生命最深处的一点真灵。这一点真灵是永恒不变的印迹,真灵不灭,即使轮回了千世万世,仍然可以找回曾经的自己。而要是这一点真灵灭了,那就真真正正的从这时间长河之中消失了。
而晏秋此时便是这一点真灵苏醒,不仅找回了轮回千年的记忆,也找回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因为这一点真灵,让晏秋正式踏入了真修之路。
晏秋沉默的坐在床上,此时窗外天刚刚亮,一抹初阳刚从地面升起,一缕阳光悄然照射在晏秋的后背上。也在不知不觉中,天外随着阳光初升而出现的一点灵气也慢慢地沉浸入晏秋的身体内,蕴养着因踏入真修而诞生的那一点真气上。
晏秋静静的回忆着自己所经历的每一世,仿佛过了很久,最终晏秋的思维落在了那篇道法上:“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不知不觉中,口中随着这一篇道法默默道出。
随着晏秋的默念,心神逐渐沉浸,手上也自然的掐出一个道印。而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那跟随着初阳进入体内的那一点灵气加快了浸入的速度,潜移默化的强化这晏秋的身体,灵魂。不知不觉中,晏秋已然踏入了那只有真修才能进入的练气阶段。而此时,便可以宣称自己是一名练气士了。
半晌,阳光大放,已经临近正午了。
晏秋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那眼中,沧桑已经掩去,恢复了少年的纯真。哦不,应该是三分纯真,七分超然。
晏秋打小就对神神鬼鬼的事情感兴趣,经常缠着母亲给他讲一些地方传言。而现在从自己的前生中发现道士的记忆,忽然想深刻的了解这些东西。
恢复了轮回记忆的晏秋,此时已经掌握了很多道法,只是有些高深的东西因为目前修为不够而无法施展。不过一些浅显的术法倒是可以使用了。
于是,晏秋便出门买了一些黄纸,朱砂笔之类的东西回来。因为,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基础法术,会讲解一些简单的,比如说如何画符,如何用符等等的东西!
首先需要熟练的,就是画符之术,可别小看那一张张看似普通用的黄符,真正发挥起来,威力可不小。
很多教派弟子开始筑基的时候就是需要掌握符咒的运用。所以自己的记忆中对于不同的符都有着详细的介绍。
晏秋粗略的看了看,大大小小,用途不同的符咒大概有上千百种,名字也是千奇百怪。而且要想画好那些符咒根本不容易,那些符咒的线条就像一团乱麻,看得人头晕脑胀。
不过这些内容都是刻印在晏秋的脑海中的,而且有着前世作为道士的经验,在失败了两次的熟悉的过程之后,晏秋便直接熟悉起来。
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晏秋每天重复着打坐,画符,诵经的事情,此时已经掌握了当前修为所能施展的十数种术法,同时,也用心刻画了一把过度用的桃木法剑。
闭关半个月的晏秋初次打开了自家那扇大门。
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城里。
没错,此时的晏秋正在乡下老家,因为近期一直在梦中经历那些事情,晏秋的最近一直不是很好。
于是父母让晏秋回乡下静养一段时间,乡下安静,山清水秀蕴含灵气。
可最近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母亲打电话来催晏秋回去帮忙,从电话里说,似乎最近死了不少人,家里那间白事店最近有不少人来光顾,父母两个人已经开始忙不过来了。
因为父亲认为烧给鬼魂的东西需要有生人的精气神在内,不然在烧给鬼魂的时候,鬼魂是拿不到的,所以店里的冥纸之类的东西都是父亲亲手制出来的。
平日里几乎没人会来购买这些东西,所以父亲每日制作的积压很多都堆在后房。
而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有很多人来购买冥纸之类的东西,店里堆积的那些早已经不够了。这两天父亲一边做一边卖,怎么也来不及这么庞大的量,流失了不少的客户。
这才有母亲打电话到乡下来催晏秋返回店里帮忙。
晏秋将自己最近练习时画出来的符纸收拾好,找了一块布包好垫在了背包的底下,那柄刻画好了的桃木剑寻了一块长布裹上后拿在了手中,锁好了自家乡下那个大院子的房门。便一路朝着车站走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后,晏秋拎着行李出了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朝店里赶去。
车里,晏秋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出租车司机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