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文艺汇演
终于到了京山县中学文艺汇演的日子了，汇演安排七天时间，各中学的节目组全部集中到县城内各中小学住宿。
李智带着十二个学生，背着行李住进了惠亭中学的教室，正巧，李智的师范同学，好兄弟，知青王海波在这所中学教化学。
王海波比李智大两年，身高约1．76米，长着一双外科医生加钢琴师的手，这也正是王兄的理想，可现在他成了一个化学老师加班主任。
王海波特别喜欢调侃李智：“唉呀呀！转眼就能带着弟子来华山论剑争夺盟主之位啦？李兄前程锦绣不可估量嘛！”
“惭愧惭愧，我这燕雀之身，也就带几只小麻雀。哪比得上王兄的鲲鹏展翅一飞冲天呢？”
哈哈哈……
“你们的伙食安排在我们饭堂，后勤组的胖姐就要和你天天打交道了，她肉多伙食肯定好。”
“我是有名的麻杆，要吃肉也是计划内的，哪里吃得到计划外肉呢？”
哈哈哈……
“王兄，刚才进学校看到你在办公室和学生谈话，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的样子，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前天晚自习开始前，在教室前的空地上，两个学生为了一点小事动了刀子。幸亏我及时发现情况，赶紧打电话送医院，腹部受伤情况非常危险，县里还不敢做手术，直接送武汉同济医院，再迟一点就没命了。”
“一个学生都这么凶狠啊！”
“这边民风彪悍呀，随便都会动刀子，我这正找其他学生了解这两个学生之间以前有什么矛盾呢。”
“真是无法无天。对了，王兄，你们学校是什么节目呀？”
“我不管这方面，另有高手搞节目呢。”
“当年在师范，你的铜笛，我的小提琴，李文祥（本地青年）的二胡，在你的指挥下，一个微型管弦乐队演奏的很不错的，你要搞个乐队肯定行。”
“要很多钱的，我现在搞教学，这些不管啦。”
汇演前五天各中学轮流上演，评委们打分评选优秀节目，第六天休息一天，最后一天获奖节目汇报演出，县委各级领导都出席观看并发奖。
李智放手让几个学生自主排练，自己重点抓好饭堂供应，早上五点胖姐就来叫他一起去买菜，其实是去领回来。他们拿着一张组委会的卡片，分别在肉，鱼，蔬菜的供应点领取一个标准量就行，不用给钱供应点，上级自会结算。
领回的东西放到厨房，炊事员开始准备一天的伙食，红案师傅把最好的几块鱼肉留起来，然后大家忙碌起来。李智没管过后勤，也就给这些大妈们打个下手。忙完了学生餐，才把那几块好的鱼肉拿出来，精心制作厨房人员和李智这个后勤领导的饭菜。李智这才明白其中的奥妙，近厨者得食！
李智想着难得来一次县城，应该去拜访一下曾局长。而且王兄那里学生动刀这事让他想起了无名者案件，就打了个电话给公安局，结果局长不在，接电话的人问了李智的情况，就说会转答的。
第三天一早，有人来找李智，这人腰板挺直，一看就知道当过兵，年纪与李智相仿，也可能大一点。来人说：“我姓刘，曾局长让我请你去他办公室。”
“曾局长回来啦？我们走吧。”李智向大妈们交待了一下工作，就和这位刘同志去公安局了。
来到曾局长办公室，上次李智来去匆匆，这次就认真看看这个办公室。很简洁，一长两短的木沙发很旧了，墙上挂着京山县地图，办公桌，文件柜都很旧。那时候的公安部门比不了现在，一切简单。“小刘，你也坐下，我们谈点事。小李，这个是我们公安局侦察科长刘仕国。你找我是想了解那个学生打架用刀的事情吧？”
“还是局长明察秋毫，我正想了解情况呢。并且这件事让我想起了无名者案件。”
“哦…？和我想到一起了，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接着曾局长把自己对无名者案件的思考，及怀疑宗族械斗，和有意安排李智去孙桥区教书的事讲了出来。
“哈哈！原来局长对我工作的安排是双重用意啊！您说到无名者应该是这边的农民的可能性，我也发现了一些疑点。当时检查尸体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穿的长裤裁剪方法和我们山区不同。”
“你等等，小刘，你作好记录。”局长打断李智，让刘仕国用纸笔记录一下。“接着说吧。”
“我的知青同学小宋（雷家坡的）会裁剪衣服，他告诉我裤子裁剪的时候是前幅短，后幅长，但这农村的裁缝技术差，也可能因为布料宽幅的限制，这后幅不够长，就要接上一块布，结果一个三角形布料接在裤腰处，很难看的。
这个无名者的裤子接的是一整块布，裤子穿皮带的裤耳是六个。而我们山区的农民裤子是接两块布料，裤耳只有五个，这说明山区裁缝水平更低，也可能为了节省布料吧。
我在官桥中学的及孙桥区附近，看到的农民大多数是与无名者的裤子同样裁剪方式。
学生间一点小事就斗殴还用刀子，说明此处民风彪悍。所以无名者极有可能生活在这一区域，并且是在某种斗殴中被子弾打中了。”
李智接着说：“局长和科长的裤子是被服厂统一裁剪，不会有不够料的情况出现，都是整块布料，就好看多了。”
曾局长说：“你在当时怎么没说呢？”
“当时也没在意，这不正跟着您学习嘛。而且是看到这边的情况才突然想起的。”
“你说的很重要，更增强了我的信心，这个案件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那个学生凶手未满十八岁，幸亏伤者人活过来了，这里关几天赔了别人的医药费用，还是要放出去的。”局长无奈地说。
“还有一件事，我目前要负责在荆州筹建警察学校，所以经常不在局里办公，我发张通行证给李智。小刘，李智任何时候来公安局都可以进来，我不在就找你小刘，你记录下小李的所有想法和要求，并且马上联系我。明白了吗？一会儿出去让门卫认识一下，记录下通行证编号。”
李智回惠亭中学了。
刘仕国送走了李智，回到局长办公室，就说：“局长，没见这李智之前，我还不太相信你对他的称赞，这次我服了。他那细至的观察能力，分析丝丝入扣推理严密，我服！。”
“是啊，当年连袁部长都说他严谨细致，天赋这种事是无法解释的。在观察细致和推理判断方面你要向李智学习哦”
“是！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