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拍卖行后,青族长老和夜倾城走在弯弯绕绕的地下洞道里,身旁的人影渐行渐少了。
因为各势力据点分布的地方不同,各族回家的洞道也不一样,因此,走了不一会后,夜倾城和青竹长老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直到两人又拐进了另一条昏暗的洞穴中,身旁的其它人影就再也看不到了。
感觉到洞道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青竹长老忍不住微微发起了抖来,他对夜倾城说道:“族长,我们是不是先停下来休息一下”。
“你累了吗”,夜倾城忍不住出声寻问。
“也不是累,而是我觉得,这里面似乎不怎么安全”,青竹长老下意识的感觉到要找夜倾城麻烦的人快要出现了,所以现在一直惴惴不安。
“那再走一会吧,应该不要紧”,夜倾城无所畏惧。
“呃,好吧”,两人又走了一会,借着洞内的宝石之光,很快来到了一个叉口前,眼前出现了三条洞道。
青竹长老正不知该走哪条路安全。
这时,一道人影从眼前的一条洞道中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轻声说道:“两位道友,这是要去哪里啊”?
看到这个人影,青竹长老不由得心神一跳,立即对夜倾城说道:“族长,找麻烦的人来了”。
“恩”,夜倾城点了点头,也停下了脚步。
来人是个猴脸男子,看他眼神注视的方向,明显是冲着夜倾城来的。
“小姑娘,我们山头势力的二当家想和姑娘单独聊聊,有要事相商,姑娘便和我走一趟吧”,猴脸男子礼貌的开口,眼中露出戏虐之色,如同猫见老鼠一般盯着夜倾城。
“恩,好的”,夜倾城呆萌的点了点头,很是随意的向着猴脸男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族长,别去,他会杀了你的”,青族长老惊恐的提醒,但在这猴脸男子的面前,他又不敢将话说得太过大声,深怕对方一不高兴,直接将他秒杀了。
青竹长老想得不错,这猴脸男子正是火炎山头的杀手,修为已达到了灵动中期。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个秘密武器,一旦他将这个秘密武器使用出来,可灭杀灵动后期的高手,所以火炎山头的势力才选择派他来执行这次任务的。
其实不仅是火炎洞穴的势力,在拍卖行中见证了夜倾城财力的山头势力都想对她动手,只是他们对夜倾城的实力还不太了解,所以不敢冒然出手,于是就都躲在暗处用神识窥探,看看夜倾城如何应付这猴脸男子,然后再判断出她的实力。
当然,如果夜倾城实力不敌,被这猴脸男子打败了,他们也会适时现身,分一杯羹,毕竟像夜倾城这种肥羊,没有哪个高手肯轻易放过。
走到猴脸男子的身旁后,夜倾城又听到青竹长老的提醒,才呆萌的回过了头来,对他说道:“没关系的,这位叔叔很有礼貌,不像是个坏人,我先去和他们的二当家谈谈,说明一下我的情况,然后再回来,他们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夜倾城坚持。
“可是,族长……”看到夜倾城丝毫没有察觉到猴脸男子的可怕,青族长老狠狠的一咬牙,冲到夜倾城的身旁,想把她拉回来。
不料这时,猴脸男子向青竹长老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小东西,你也想进来一起洽谈一番”?
听到猴脸男子的话,青竹长老明知此去必死,但依旧不退缩,道:“一起洽淡又如何,我要和族长共存亡”。
“哈哈哈,好,是条好汉,即然你一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请吧”,说罢,猴脸男子当前带路,引着夜倾城和青竹长老去见二当家。
一路上,夜倾城表现得很是呆萌,十分乖巧的跟在猴脸男子的身后,仿佛是一个临家女孩。
青竹长老的腿肚子则在不住的发抖,心中忐忑不已。
三人走了一会,又来到一个洞道的叉口前,其中有一个洞口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不知通向何处。
猴脸男子走到这个黑漆漆的洞口前,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夜倾城说道:“我家的二当家就在这洞道里,请姑娘进去与他一会吧”。
“恩”,夜倾城呆萌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看到此景,青竹长老则是冷汗直下,因为猴脸男子所说的这个洞道不仅黑暗,而且里面还透出了一道无比危险的气息,显然是早已设下了什么埋伏,族长这么走进去的话,必是有去无回啊。
“怎么办,要如何提醒她,但是我一提醒的话,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杀死了”
青竹长老正自踌躇,夜倾城早已整个人走入了洞中。
看到夜倾城走了进去,青族长老忍不住大喊了起来,道:“族长,别进去!”
但为时已晚,夜倾城的身影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片黑暗中。
洞内静悄悄的,古井无波,如同一张野兽的巨口般,在黑暗中大张着,等待着无知者的闯入。
过了半晌,黑洞内仍未传出半点动静,夜倾城就好像一道轻风般,在这黑洞中消失了。
青竹长老愣愣的看着那个黑暗的洞口,嘴巴大张,半晌无语。
看到青竹长老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猴脸男子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了,你家族长都进去了,你还不挪脚吗?刚才你不是说要与族长共存亡的嘛,怎么现在又不敢进去了”。
“哎”,青竹长老心知躲不过,叹了口气,毅然决然的迈开了脚步,正想走入那个噬人的黑洞之中。
恰在此时,夜倾城晃着一颗呆萌的小脑袋,居然又从眼前的黑洞中走了出来,然后她抬起了一双疑惑的眼睛,看了猴脸男子一眼,说道:“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人都没有啊,而且那里面似乎是一条死胡同,好像是一个临时挖成的洞穴,不知道用来干嘛的”。
“你……”,听到夜倾城的话,猴脸男子顿时惊呆了,他用一双无比震惊的眼神瞪着夜倾城,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居然没事”?
“我当然没事了,里面就是一条死胡同,黑漆漆的,我能有什么事”,夜倾城依旧呆萌的回答。
恰在此时,不知为何,无数道冷风瞬间从四面八方扑簌簌的席卷了起来,然后全部吹入了夜倾城刚走出来的黑洞中,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进里面去探究什么。
不错,这无数道冷风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窥探的强者神识了,之前他们以为猴脸男子引夜倾城入洞,是要在里面亲手解决她,所以神识一直停留在猴脸男子的附近。
不料,猴脸男子并没打算亲自动手,而是在洞内设置了机关,而且看他现在震惊的模样,一定是夜倾城在洞内将他的机会破除了,而且还毫发无损的走出来,才导致他如此震惊的。
“那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关呢?”
无数道神识很是好奇,纷纷探入,待看清洞内的惊景后,众道神识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甚至有十数道稍弱一些的神识已经迅速从洞中退了出来,逃之夭夭了,显然他们已经不想再敞这趟浑水了。
看到那几道逃走的神识,猴脸男子预感到不好,也小心翼翼的探出了神识,扫入洞内,立即,他的嘴中不禁吐出了一口老血,因为他发现,在那黑洞的黑暗里,一条浑身漆黑的狰狞魔兽,已经脑浆崩裂,死在了当场。
探察到这一情况后,猴脸男子立即惊慌的走入了洞穴中,又过了好半晌,才呆呆的从洞**走了出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夜倾城,沉默无语。
而此时,前来窥探的各方神识,又悄无声息的退走了十数道,似乎也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只有几道较为强劲的神识仍在夜倾城的附近徘徊,好像还在谋划着什么,没有就此罢手。
“我没有说错吧,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猴脸男子从黑洞中走了出来,夜倾城一脸天真的问了起来。
“呃……”,猴脸男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身为火炎山头的头号杀手,不仅修为达到了灵动中期,而且还有一只灵动后期的兽宠协助,可以说是神变以下绝无敌手了,没想到,这次来刺杀夜倾城,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兽宠就无声无息的被杀了,而且还是在它善于埋伏的黑暗领域内被杀死的!这才过了多久啊,三秒不到吧,在三秒的时间内,自己强大的兽宠就被这小姑娘一掌无声无息的拍碎了脑壳,死在了当场?
猴脸男子不敢相信,如果这只是一只一般的兽宠也就罢了,要知道,这可是一只灵动后期的黑暗魔兽啊!其实力不仅强大无比,而且还能通过魔兽特有的天赋,潜伏在黑暗之中,使武者的神识暂时查觉不到,从而发起致命一击。
在这头魔兽的潜伏圈内,即使是灵动后期的强者,也会身殒当场,而夜倾城却在瞬间?三秒内?一掌拍死了这么强的魔兽?那她的实力又会有多强?神变境?还是开元境?
猴脸男子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还能活多久?夜倾城即然能够一掌拍死自己潜伏好的兽宠,那杀死他更是不在话下了。他现在正想着怎么脱身,听到夜倾城的发问又怎么敢不回答,于是哈哈一笑,挠了挠头,看向夜倾城呆萌的表情,憨傻一笑,道:“姑娘真是料事如神,明察秋毫,人中诸葛,盖世英杰啊,我之前竟然忘了,这里面真的是一条死胡同,若非姑娘提醒,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这个错误呢,谢谢姑娘提醒了啊”。
说完这些违心的话,猴脸男子的心中憋屈无比,他当杀手数年,本来就人狠话不多,何曾有过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时刻,但在这个呆萌的小姑娘面前,他为了活命,又不能不这么说,天知道万一他要是不这么说的话,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下一秒。
此时,他不禁想到自己当杀手时曾经立下的誓言,那就是他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说慌了,没想到,这个誓言竟因为遇到夜倾城而破了。
“呃,其实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以前认识我的朋友都叫我小笨蛋”,夜倾城的眼神依旧呆萌,觉得猴脸男子把她夸大了。
“哪里哪里,姑娘人中龙凤,如果还被称为小笨蛋的话,那我就是一条蛀虫了”,猴脸男子都快哭了。
“噢”,夜倾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讨论,便问道:“那你之前说的二当家呢,他即不在这胡同里面,又上哪里去了?”
“啊,二当家啊”,猴脸男子心想:“我那二当家不是被你在洞中一掌拍死了嘛”,但他知道即然夜倾城问出来了,他是绝对不能说实话的,于是想到一计,装傻道:“我知道二当家在哪里了,他一定是在另一条洞道里,我之前认错了,以为是在这个漆黑的洞穴中,姑娘且在此等侯片刻,我这就去将他请来”,说罢,猴脸男子也不等夜倾城回答,一溜烟运转起浑身的真元,撒脚就向洞道的尽头跑了开去。
猴脸男子的计策便是,不管这小姑娘是真呆也好,假装也罢,甚现在她还没有动手杀自己之前,最好想个办法开溜,否则等她要杀自己了,那自己再想跑估计就难了。于是,他便顺着夜倾城的意思,假装去请二当家,以此脱身。
看到猴脸男子要走,夜倾城也立即拉起了青竹长老的胳膊,身子遁入舞意世界中,紧跟其后。
“姑娘跟来作甚,你只须在原地等侯,我去去就回”,看到夜倾城跟来,猴脸男子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腿上跑得更加没影了,好像晚一秒就会没命似的。
“噢,好吧”,听到猴脸男子这般说,夜倾城立即停下脚步。当她再抬起头时,发现猴脸男子早就跑得没影了,于是她和青竹长老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猴脸男子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好像赶着去投胎似的,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