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春苑,窈淑居。
“大小姐,你可是回来了。”
嫦羲刚从窗外飞了进来,就被含清抱住了,按到了椅子上。
几个梳妆丫鬟急急忙忙的跑来把嫦羲按住,取出各种妆饰放在一边。
“快!快!姑爷的迎亲队伍快过来了,快点,快点!”
浅妆匀靓,一点珍珠粉轻敷面,娇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细画弯弯月,唇红微点艳朱丹。
一件缎红长裙穿进内里,又一袭青绿色销金明黄绮罗大袖衫长裙外罩,首饰花九株,小花同,并两博鬓,并冠饰以九晕四风,一顶官家赏下的凤冠霞帔被顶在首上,对襟束紧,更显得新娘清雅秀气。
房中的紫檀木香在香炉中渐有轻烬,在屋中散发着淡淡的幽凉香味,梳妆台上镂空雕花又带着些镶嵌着羊脂玉的铜镜反映着光。照着嫦羲的似世绝颜,靡丽妖冶而又清丽似仙。
梳妆间抬眸四顾,清冷静姝的瞳光便可衬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只用一眼看却,便让那世之俗中红尘人深深沦陷,自愿跪服予取予索。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直让红尘俗世觉得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竟是负了这般容貌。
一袭蜀中云锦的流云纹彩宛如天边碧霞的清淡浅色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雪色云绸细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朱红喜帕盖了上来遮了她绝世容华。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鸳鸯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淡雅杏桃花瓣偷偷飞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青空碧海,又似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淡雅,入了红尘深处翩翩起舞而来,似将穿尽这万千繁华。
“大小姐,能起来了。现在先去告家庙!”含清扶着嫦羲站起一点点牵引着往祠堂赶去。
而告家庙的时候,嫦羲早被一套装束压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完了仪式。
“迎亲的到了!”
“快快拦门,拦门。”仆役们和街边的小童,家里的亲族纷纷跑出去堵在门上“堵门”。
“喜钱!喜钱!喜钱!”
“将军大人可是宗室中人,想必不差几个喜钱吧?哈哈哈!”
“哥哥,给喜糖,给喜糖,给糖就给你见姐姐!”
“仙娥缥缈下人寰,咫尺荣归洞府间。今日门栏多喜色,花箱利市不须悭!”
“洞府都来咫尺间,门前无事苦遮拦。愧无利市堪抛掷,欲退无因进又难!”
“呜喔!呜喔!”
……
赵孝哲一袭红袍骑在马上,家丁武士开道,两匹白马拉着婚车在后,在乐手敲敲打打下来到了秦府门前。
“怎么停下了。”
“大人,您该下马迎亲了。”一卫士下马跑过来行了礼,回道,“前面当是在要喜钱。”
“给了!”赵孝哲翻身下马,稳稳的立住,面色白皙泛着些健康的红润,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笑道,“人生三大幸事,此中为其一件盛事。何不好好。度过,不留遗憾,岂不快哉!”
“将军说的是!”看见赵孝哲心情不错,左右于是皆行礼回答道。“将军此番先行娶有秦家罗敷,定是让宗室世家子们可要好生羡慕一番。”
“好,赏!”
……
轰隆轰隆,烟雾炸起,几个大石块在爆炸中破碎,细石粗沙飞溅两起,空在地上剩了几个土坑。
“把炮抬回来。”
两个士兵连忙跑过去,上前去将散去烟气的虎蹲炮拖着放一边,又将装满了火药的圆筒状药包和里面塞满碎石破片的炮弹放在一边,静静地等着这个年轻小将的命令。
一个中年人相貌的长须男子披着披着皮甲站在一旁,朴刀插在地上,将双手叠作屋盖状,望着远处目不转睛。
“闻人先生,这虎蹲炮真可是厉害,我觉着此器若是众军士操使可当,百丈之内射杀敌骑,此器当是不在话下的。”折可行放下了手,转过头来虎目微眨,粗嗓子就出口来了。不过,本就一武人,自不会太在乎。
闻人见军卒己将众火器收好也回了过来,望着远处。
“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过,最近是有一宗室要在汴京结亲了。”闻人左右压了压身子,转了转脖子,将一杆长刀从地中拔起,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折可行虽然是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关心汴京的事,不过还是想了想说道,“那人好像还是益王的长子。”
折可行擦了擦朴刀盘脚坐在一块大石上,面上爽朗自然,见闻人转了过来又接着说道,“而且这人也不赖,算是右骁卫的将军,在一些地方上颇有他爹几分风采。”
“那他娶的夫人,可是谁家的良女?”这才是最让闻人关心的事,因为太过巧了。秦曦刚归不到堪堪两个月,右骁卫将就宣布外出斋香求佛的未婚妻在两个月前归家,就要履了先行的婚约结了婚亲,实在是有些巧了。
“好像姓秦,叫什么嫦羲?”一旁的折可求捋了捋胡须,卸开了衣甲扔给一旁的军卒,应声道。
“宫主?”闻人一听到名字暗暗吃了一惊,口中不由轻轻地出了些声。
“你刚刚说什么?”折可行正望着麾下折家军军卒操练,忽听见闻人出声,以为又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们继续测验了”
……
“吱啦”,木门突然被打了开来。
嫦羲直起了身体,运气于手听声辩位,手掌微微的立起防范了起来。
“娘子,快让你小爷看看,”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从外面进来。十七八的青年样貌,面目无须不丑不俊平常人相貌。
“娘子,小爷我可会好好爱你的,来让小爷……”竹尺还尚未碰到盖头,嫦羲冷冷地声音传了出来,竹尺却一抖,盖头滑落了下来。
火烛映床帷,花果飞落地,合卺未饮己倾覆,房中佳人艳惊人,只见赵孝哲迷迷糊糊的,口中喃喃自语。
“真美!”
“这世上的真话本来就不多,我们这些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你们男子的一大段对白,你的情话还是留给你的风月吧?”秦嫦羲冷冷地看着这个挑开自己盖头的男子。
“别别,我会对你好的,你现是我的妻,我又是你的夫,夫妻间何不如相濡以沫。”赵孝哲依旧晕乎乎的,口里说着不着调的话。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胡言乱语的虚伪谎话吗?还夫妻,真恶心!”她提起手掌一个手刀就砍了上去,男子缓缓的晕倒在地上。
“你!”
嫦羲见男子倒下,轻轻地将男子扶倒床上,用藏在衣裳上的细针猛得扎在男子手指上,将放出的血以溅染的方式涂在落红帕上。
并用早就准备好的乳白色石楠花膏涂在各处,又将早早备好的迷药直接敷在脸上。将灵篱的伤药涂抹在伤口处,只见在药膏缓缓散去后,伤口就在原处消散了,如复原状。
“晚上安分点啰”,嫦羲轻轻地说道,另一边努力晃动男子身体并用口技做出欢好的假样。
嫦羲静静地留意着外面,一边掐着时间又一边等待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后就渐渐地停了下来,双手提起赵孝哲的双脚拖着放在一边。
“累死我了。”嫦羲喘着气,轻轻地躺着,抬头看着天花板,静静地。
“该做的都做了,这下应该就是怎么用一用这个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