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良心这很好,但是你要记住,你的同情应该放在什么样的人身上?放在知恩图报的人身上,会很值得,但是放在了……”
“母亲不要在说了!韩乱是什么样的人,细柳知道,细柳心里明白。韩乱要的是没有压力的爱,如果一帆风顺,他永远都长不大……他不过是个孩子。”
这个男子心理年纪永远比不上实际年纪,是她们宠坏了他。
“快乐的选择有很多种,人活在世上也不是只为了追求自己的快乐,细柳如果让你选择权利与韩乱,你还会选什么?”
“我不要权利,如果乱死了,我跟他一起走。”
“所以你将彩白推荐给了景洪是吗?”
细柳点了点头,她明白淑妃的意思,淑妃是真的想她嫁给景洪,可那是她的哥哥啊!难道为了权利淑妃不惜发生乱伦的悲剧吗?还是说淑妃就这么相信她可以令景洪不碰自己?
“母亲你还没告诉细柳,韩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细柳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着,双手也藏在袖中,紧握着。
“杨可儿有身孕了,你不知道吗?”淑妃淡淡的说着。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消息让细柳惊愕了,她抬着头一直看着淑妃……即便回到了张府她整个人仍旧浑浑噩噩的,犹如在梦中一般。
“哟!这不是安宁公主吗?一向机警的安宁公主,今日怎么发愣?”楚曲琰站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细柳,他不知来了多久,看了多久。
今日他不施胭脂,不束发,披散着长发,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裙,更加令人分不清楚他的性别。
细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楚曲琰:“你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知道如今整个皇朝都在通缉你吗?”
楚曲琰冷冷的笑着,妖媚的瞳里透着一丝捉弄,手中玩弄着自己的长发:“我以为淑妃娘娘知道了,会好好的奖赏我的!再说了最危险地地方便是安全之地!大家都以为我逃走了!谁能想到我躲在张府中?更何况有最有权势的安宁公主在这里,谁敢拿我怎么样?”
细柳冷视着楚曲琰,她痛恨楚曲琰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她讨厌他的冷静与安稳,那一直是她想要达到的境界。
“是吗?你就不怕我出卖了你?既然我是最有权势的公主,你以为我能容忍自己的夫婿豢养一个男宠在身边吗?”
“夫婿?得了吧!”楚曲琰冷哼着,瞳孔放大着,在春日的阳光下散发着一丝红色的光晕。
“你爱张异之吗?你不过是为了表达对淑妃的忠心才嫁给他的!你配爱他吗?你知道吗?你的出现会害了他,会害了他们全家!”
楚曲琰逼近了细柳,带着危险地讯息一步步逼近了细柳的身子,他身上所带的恨意全透过那双妖瞳展现了出来,如同一支支利剑,直穿细柳的心间。
细柳打了一个寒战,也瞪大了一双眼,她呼吸急促了起来,却死死地按奈心中的恐惧,她一向不怕死,什么都不怕,即便是淑妃她也不曾这么害怕过,今日她却感觉害怕了,对着楚曲琰,她感觉到了害怕。
“安宁你在怕我对吗?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你只所以不怕其他人,因为你了解他们,了解人性!知道人性的弱点与他们最终的结局,可是你害怕我!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出现,在历史中会起什么样的作用,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楚曲琰媚笑着,男子才有的眼里却装下了女子的娇媚。
“把你的眼从我身上挪开!不然我会叫人挖出你那双妖瞳来!”细柳找回了一丝尊严,她冷然道。
“挖我的眼?的确你将来不仅仅会挖出我的眼来,你还会杀了我,杀了异之,杀了张府中所有的人,用他们的血来哀悼你那浅薄可悲的爱情!”
“楚曲琰,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傲慢,讨厌你那双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眼!讨厌你对我说话时的挖苦语气!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你放心,你的爱人我不会要!我不是那种横刀夺爱之人,即便没有我,你的张异之也会娶他人的!所以如果不想他们死,你应该将心思放在如何保护你想要的保护的人身上,而不是来恐吓我,威胁我!我不是那个可以夺走他们性命的人!”
细柳乎的起身,想离开,这里是她在张府中唯一可以得到清净的地方,如今却被人打扰,那么她也该离开了。
“我没有威吓你!试问天下谁能威吓你?安宁公主?皇朝第一公主?你高高在上的地位,你手中将要拥有的无上权利,以及你那颗越变越冷的心!没有人能威吓你,没有人能逃脱你的摆布!与其说是淑妃娘娘操纵了一切,何不说是你躲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
“不!”细柳大声疾呼着,胸膛起伏不停,她涨红了脸,狠狠地瞪着楚曲琰:“是命运!是历史作弄了一切人!”
“不是!说什么历史的手翻云覆雨,那双手是你的!是你改变了一切!当你拒绝嫁给韩乱之时起,一切历史便已经改变!整个皇朝往后的命运就系在你的身上!全凭你对韩乱那点可悲的爱,你将这个天下都拖入了你的悲伤之中,你让所有的人感觉到你的痛苦!”楚曲琰也怒喝着。
两人对视着,站在春日的黄昏里默默地看着对方,过了许久,细柳才缓缓开口道:“楚曲琰,原本我很怕你,但是现在不怕了。”
细柳阴冷的笑着,一双目发出与楚曲琰相同的妖异光芒。
“你爱张异之,你一旦有了破绽有了顾虑,那么你就威吓不了我!人的软弱之处一旦曝露,那也就是死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