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大，一个礼拜了，怎么笑面杀手还没有动静啊？”袁剑锋在车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泪水淋淋。
“急什么。”余致铭一边听着监听器里传出来的声音，一边回答他：“你当埋伏都那么轻松？”
“我还就奇怪了，这个笑面杀手干嘛非得大晚上的动手，白天这个Steven Chang到处跑，哪里不好下手啊~”袁剑锋暴躁地抓了抓海胆头。
“谁会带着个银色的面具大白天在外面跑？别说杀人了，一走上街马上就会被好事的人报到电视台去。”余致铭忍不住笑了笑。
“她要对方知道她的身份……致铭，子夜的前身除了东西欧两大杀手集团，还有没有什么的背景？”
“警方的资料库里没有这方面的材料。”
“子夜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东西欧杀手联盟在08年年底解体，子夜是09年开始行动的。”余致铭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上泛出一丝银白：“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在09年年初，我们市城郊发生了一起特大火灾，燃烧的地方是一栋早已经废弃的别墅，警方勘测以后认为是天气原因导致其自然着火。但有许多市民认为是冤鬼作祟。据说这栋别墅的前任主人公司破产，之后有人再进入别墅时只看到七具尸体，经警方调查，是开煤气自杀。别墅大火时是冬末春初，不存在警方所表述的自然起火原因。”
“那座别墅说不定有什么猫腻呢~”连廷飞支着脑袋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不管那座别墅怎么样，就我们录到的Steven Chang的这些通话记录，就足够把他送到牢里好几年了。”袁剑锋眉飞色舞地将窃听记录盘拿在手里旋转了好几圈。
“他雇凶杀人，倒卖枪支，犯的罪足够枪毙了，上头还会在乎着几年吗？”余致铭拧动监听器的开关，将它调节至夜间模式，更能够清晰地收集别墅里的声音：“还有，你不要忘了，我们是私下调查，见不得光的。”
“那也不一定。”连廷飞勾着唇角“呵呵”一笑：“我们可以匿名寄过去，让他们头痛去吧。”
“你也跟剑锋一样发疯。”致铭摇摇头。
“哎！老大！你看那个！”突然，袁剑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手指着窗户外别墅的方向，恨不得把脸贴到玻璃窗上。
“是笑面杀手。”月光下，远处一道黑影闪过，似乎还隐约有银光闪过。
“注意别墅内的动静，有事通知我！”连廷飞推开车门，一纵身跃了出去，紧追黑影而去。
“喂，老大！”袁剑锋脑子一热也想冲出去，却被余致铭一把拽了回来。
“你凑什么热闹。”余致铭把耳机扔给他：“把安装在别墅里的红外线监控仪打开。接通总部，随时请求支援。”
“啊？请求支援，我们不是私自行动吗？”袁剑锋挠了挠脑袋。
“像廷飞这样蛮干，要是没有支援，他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余致铭不屑地扫了连廷飞远去的方向一眼。
“唉？原来你已经和李局沟通好了啊？”袁剑锋瞪大了眼睛：“那干嘛不告诉老大？”
“廷飞他会肯吗？没有实际证据，我们只是推测得出的结论，又要总部多日待命……”余致铭深深吐了一口气，像是想到了连廷飞的执拗：“……别废话了，干活。”
“是！”致铭还真是厉害，这么难搞定的李局都能轻松搞定。袁剑锋傻傻地一笑，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
薇轻巧地越过三人高的墙壁，顺地一滚，隐藏进别墅的角落。
怎么这么安静？一点防范都没有吗？掩藏在银色面具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自己行事高调，司狼绝对不可能还没有得到消息，这个Steven Chang就那么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还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躲过我的暗杀？
薇的心里响起了警钟，她反手一搭，扣住二楼阳台的边缘，一个倒跃翻了进去。按照别墅的构造图，这里是客房，且已经空置许久了。
气氛不对。
依着杀手的本能，代薇往旁边一躲，将墙作为自己的掩体。
“噗——”一声轻响，从肩膀擦过。
有埋伏！
薇迅速拿出勃朗宁，在枪口上安上消音器，手一勾，搭着三楼的阳台，一纵身窜了上去，人还未落地，对着屋内连开好几枪。
只听得里面传出一声哀嚎，薇一秒不停，抬脚踢开落地窗，却不直接进去而是矮低了身子借着地面的滑进屋内，长腿横扫，瞬间撂倒了好几个。她翻身跃起，几记手刀狠狠地击在对方的脖颈处。
薇疾奔几步，双腿腾空而起，一边一个踹晕前来接应的保镖。
“澈，他们有埋伏！”薇通过耳边的微型麦克风向澈传达别墅内的情况：“启动B方案。”
“你自己小心。”耳麦的另一边传来澈令人安心的嗓音：“我马上去接应你。”
“哔——”薇抬手，接连几声轻响，几个保镖还没把枪对准她就一个个软倒在地上。
她走上前拿起其中一把，将其他统统踢飞。
“Steven Chang呢？”她的勃朗宁顶着其中一个人的额头：“你们不想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吧？”
“不知道……啊！”一个保镖还想嘴硬，薇毫不留情地把高跟鞋鞋跟捅进他手臂的伤处。
“说！”又是一枪，代薇打在他的大腿上，立刻血流如注。
“我说！我说……”对方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腿疼得在地上打滚，另外一个人看见他这份惨样，唯恐自己也是这个后果，忙不迭举双手投降：“老板，老板应该在他的书房里，没看见他出来过。”
和澈的推测一致。
薇一抬手将几个人统统踢晕了丢在一旁，向Steven Chang的书房而去。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埋伏，既然暗杀已经开始，就没有中途撤退的理由。枪声在身后不远处此起彼伏，墙壁的碎片打在身上隐隐作痛，薇头也不回，反手就是数枪。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司狼，你欠了涉的，迟早都要还！
“噗噗噗！”代薇连着好几枪打在门锁的位置，抬脚一踹，闪身进到房里。
门在她的身后关上，把所有的枪声和子弹统统挡在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