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彼塞里巫德海岛,那里被野蛮人占据。在那里我看到了被圈养的人类,他们一个个蜷缩在角落中,脖子上戴着沉重的枷锁,他们一个个死气沉沉、毫无生机。路上的野蛮人对我指指点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彷佛在争论着我的归属。我经过一家肉铺店,看见里面正挂着几个刚被宰杀的人类,其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头发很长、五官很精致、身体很丰满,一把粗长的利钩贯穿了凹凸有致的胸口。若是在当年的艾维格林洲,这样年轻美丽的女人往往会躺在松软的沙发上,吃着仆人递过来的水果,和她富有帅气的丈夫说着甜言蜜语,当然,历史没有当然,人类所犯下过错终将由人类自己来弥补。她的旁边,是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胳膊已经被卸掉。我看到墙角的笼子里还关着几位儿童,他们最小的大约只有六、七岁,年龄最长的也不过十三、四岁。我望着店内的时候,店铺的野蛮人正贪婪地望着我,仿佛我已是它砧板上地人肉。
如果不是我拥有强大的法力,或许此刻我已被活活吓死!我不知道那些被圈养的人们究竟有何感想,一边看着自己的同类被野蛮人端上餐桌,一边吃着野蛮人喂养的食物。
我看到路上马路上有个杂技团,此刻正表演这胸口碎大石,一位瘦弱的白色皮肤男孩躺在坚硬的地板上,他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他的胸口放着一块超过他3倍体重的巨石。而在他的旁边,手持铁锤的野蛮人不断地晃动着巨锤,向围观的野蛮人们展示他的健壮。忽然,野蛮人一声狂叫,使出全身气力,挥舞起百斤铁锤向巨石猛然砸去,但闻一声雷霆巨响,如若天崩地裂,随后尘土飞扬,百斤巨石碎成八块,男孩平安无事。众野蛮人齐齐拍手叫好!
之后我遇到了一群野蛮人,它们正在树林里狩猎。当我出现在它们面前之时,一只野蛮人向我射来一只箭,被我伸手弹开。
其实一只母野蛮人惊奇的看着我,随后手舞足蹈,表现的异常兴奋,它在众野蛮人的簇拥之下朝我走来,悄悄地、慢慢地靠近我,忽然一个箭步直接将我扑到在地。它抓住了我,时而摸摸我的头,时而搂着我,当它要亲吻我的时候,我拒绝了,我用双手堵住了嘴巴!它扑哧一笑,乌拉乌拉的叫着,大抵是觉得我很可爱吧!它带我去了宠物用品店,给我买了项圈、铁链、鱼干,还有华丽的衣物。
事实上,我身上有刀、有无可匹敌的法术,然而我却并没有选择反抗。我想去了解那些被圈养的人类的状况。
它自得了我之后,便经常拉着我出去溜达。它带我去过杂耍团。在那里,我因不听话而被活活杀掉白人,他得血液已经放干,肉体被送进了厨房。它带我去过养殖场,我看见野蛮人们夺走少妇们的孩子,挤着她们的奶水。它带我去过高级宠物店,我见到了明码标价的土狼、鬣狗、男孩、少女。
有一天母野蛮人带我去角斗场看比赛,坐在我旁边的少年使劲的在我面前炫耀着他脖子上的项圈,彷佛像是在说:“看看我的项圈,纯金的!”
我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说道:“是啊,你真高贵啊!”也许他听得懂,也许他听不懂,那与我何干?他快乐就好!
那天的角斗会我只看了一场比赛,因为母野蛮人临时有事。
参与角斗是伊特兰特洲的黄人与美佛利斯洲人的白人,两人都没有什么花梢子,白人冲上去便是一腿踢出,黄人脸色一变,簌簌两胳膊肘齐出,两人各退几步。黄人凌空一跃,一膝盖狠狠向白人。说时迟,那时快,黑人一脚飞踹,直将黄人踹飞七、八米远。引得全场喝彩。白人得了优势,把握住时机,挥拳便向黄人太阳穴砸去。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直将那黄人打得鲜血喷发,显然是活不成了,白人仍不满足,他举起双手,将黄人高抛,随后一脚飞踹,将黄人踢出场地,引发全场野蛮人与人类狂呼。
观看其他种族、其他部落、其他物种之间同室操戈作为自己的娱乐,这大抵是统治者最喜欢做的事情吧!人类历史文明五千年,曾经也是这么娱乐的!科罗斯特国斗鸡、索洛国式斗蛐蛐,当因果逆转,悲剧发生在人类身上之时,是多么的可悲、可叹。
我被关进了一个宽敞的铁笼子,笼子里面还关着几个女人。我这才知道,大抵是母野蛮人想让我与这些女人交配,为它繁衍几个人与精灵杂交的宠物。
笼子里面确实有长相不错的女人。若是放在50年轻我血气方刚的时候,此刻恐怕早已按耐不住了。经过一纪轮回,软玉温香、如花美眷于我而言不过是虚假表象!看遍花开花落、风云变幻,肉色兽欲皆是贪念。万物交配的意义在于使族群得以繁衍,雌性慕强,是为子孙强壮,雄性好色,因为美色意味健康。这些女人已经丧失了人性,即使拥有脱俗的容颜,于我而言她们不会健康。我的子孙也绝不会诞生于囚笼之中,为人宠物,任人宰割。
我用法术震碎了枷锁、破开了牢笼,这些女人蜷缩在角落里,恐惧地望着我。透过她们迷离的眼神,我看到她们空洞的灵魂。
是万物铸就了时代还是时代铸就了万物?
在昔日的伊特兰特洲与美佛利斯洲,大象变成为了人类的坐骑,鲸鱼变成了人类的饮食,山川被夷为平地,河海化为桑田;高楼拔地而起;人类曾经何其强大!如今为野蛮人圈养,摇臀乞怜;为野蛮人宰割,成为美味。如今何其渺小!
我离开了彼塞里巫德海岛,我从不相信粗鲁的野蛮人与失去自我的人类会懂得世间至高的真理,昔日人类的强大并不是依靠野蛮的力气。人类的力量源于智慧,只是最终被贪念蒙蔽了内心,将大智慧变为大虚伪,无休止的掠夺自然资源,最终破坏了自然也毁灭了自己。
我不明白埃尔莉娅口中的勇气和力量指的是什么!也许是智慧、也许是团结、也许是信任、也许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