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军队运输车队,盘石开每天都要到山顶观察,他很小心,不能被发现。
新元四十二年元月九日,运输车队开始变少,直到下午六点,几辆运兵车运走了许多士兵后,忙碌好些日子的地方变得安静。
“这些士兵应该是那里的守军吧。”盘石开这样想着,他眯着眼睛,考虑要不要走近看看情况。
“算了,天都要黑了,还是先回去吧。”他最终决定还是先不要去为好。
盘石开眼神虽好,夜晚影响也是很大的,如果那里还有人,没有夜视装备的盘石开是非常不利的。
第二天一大早盘石开就拉着盘馨柔一块上山,盘馨柔虽然不是很愿意却也跟着来了。
直到中午,那边路上也没有任何人和车辆经过,盘石开仔细看了又看,确定在他能够看到的范围内没有别人,这才和盘馨柔缓缓走过去。
道路上的车辙印很深,看样子他们并没有隐藏的意思。顺着这些车辙印往深处走,绕过一座山后,有一个隧道。穿过长长的隧道后是一个山谷,车辙印沿着山谷边缘向两边分散去。
山谷里的树木很是茂盛,很多树木估计有好几百年的树龄。在一些特别巨大的树上有着树屋(可能是因为驻守在这里太过无聊,兵士们在这里搭建树屋,让生活多一些乐趣)。
“哇,这里面挺有趣的嘛!”好奇的盘馨柔已经爬上树屋,“快上来!”
树屋距离地面有远有近,近的仅仅两三米,远的足足有八九米。距离地面远的树屋由于有更多的树枝交织,面积相对较大。
盘馨柔爬上的是最大最高的那个树屋,从树屋处有几根手腕粗的藤蔓垂下。藤蔓已经被磨得光亮。
盘石开顺藤而上,也是轻易就爬了上去。盘石开很少运动,却并不是不适合运动,他的手脚是很灵活的,只是体力很差(非常差)。
这座树屋是建在六棵树的树枝(虽说是树枝,却不比一个壮汉的大腿细)上的。爬上去才知道与其说是一座大树屋,不如说是很多高低不同的小房间,只不过这些小房间被连接在一块了。
树屋的房间还是有分别的,其中最大的那间很明显是客厅。客厅里只有两张比较大的四方桌,还有几条板凳,其他的东西应该是搬走了。桌椅摆放得齐齐整整的,地面也是干干净净,看得出来居住者们对这里是非常爱护的。房间的墙壁上有很多小窗口,“看样子树屋还有别的功用呢。”盘石开嘴角微扬,然后注意到了桌子的抽屉,变得很好奇,连忙打开,发现了几张纸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桌子的抽屉,磐石开总是不自觉地想打开)。
“他们的活动挺丰富呀!”已经将整个树屋走了个遍的盘馨柔回到客厅,她一把抓起纸牌,“怎么就这么几张啊?”
“这几张是某人的出千牌!”
“哦,这样呀!”盘馨柔恍然大悟。
“开玩笑的!”
“你……”盘馨柔红着脸又重新去各个房间,这次她要来个大扫荡,说不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磐石开跟在盘馨柔后面。其余的房间都是卧室,有大有小,大的有四张床,小的仅仅一张,房间里还有各式个性柜子,看样子都是他们根据自己喜好做的。
盘馨柔在前面翻箱倒柜,等她离开,磐石开又把东西收拾好。磐石开不喜欢收拾,更不喜欢把整齐弄乱。
又转了一圈,盘馨柔竟然快将纸牌集齐一套,除了这个别的什么也没有,盘馨柔索然无味,下了树屋也不再去别的树屋了。
山谷并不是很大,估摸着也就三个标准足球场大小,树木都很高,并不遮挡视线,盘石开早已经一览无遗,并没有更多值得探索的地方。
二人沿着山谷车道行走,车道竟然环绕了山谷一圈,一路上总共有五个山洞。山洞已经被大大小小的石头封了,洞口有许多脚印、车辙印。
盘馨柔用手扒这最大山洞口的石头,无论从长相、体格,还是打扮、形象来看,她都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实际上却是如此好动。
“脏呀,你看你的头发都拖在地上了!”盘石开倒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都是那么懒。
“头发长了真麻烦,”盘馨柔准备把头发扎起来,却发现手已经弄得很脏,“你帮我扎起来呗!”
盘石开一脸无奈走过去,将盘馨柔的头发扎成马尾。
“我说,既然这么麻烦,换个短发嘛!”
“不,我喜欢长发。”盘馨柔转过头给了盘石开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盘石开没有理睬她,退到了一边,有些事情他想不通:明明就把东西搬走了,为什么还要把山洞封起来?如果说封起来是因为里面还有东西运不走,为什么不干脆炸毁山洞?这样封住洞口就是欲盖弥彰,真有什么用心的人发现这里,用一些工具是很好打开的?还有刚才经过的那个……
“啊,怎么还是打不开!”盘馨柔开始烦躁。
“嘿嘿,这个不知道封得有多深,单凭你,”盘石开摇摇头,表示不可能,“别看我,就算我来帮你也是不可能打开的。”
“你不早说,害我把手弄得这么脏。”盘馨柔失去了兴趣,她知道,盘石开说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的。
“山谷中间有一条小河,你去洗洗手吧。”
“陪我一起去吧!”盘馨柔说着转身朝河边走去,“你说山洞里面有什么呢?会不会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武器呢?真想看看!还有……”
没有回应,盘馨柔转头看见盘石开蹲在洞边。
“喂喂,你怎么不走啊!”盘馨柔又走了回来,却见盘石开用树枝扒着洞口边的泥巴。
“还说我,你还不是在……”突然盘馨柔眼睛一亮,竟然从泥堆深处扒出一把短剑。
“哦,哦,哦!”盘馨柔变得兴奋,像是发现什么宝藏一般,她急忙伸手去拿。盘石开快她一步将短剑拾起。
短剑的剑鞘竟然也是铁质的,表面已经锈迹斑斑,剑柄用布缠着,布已经腐烂不堪,还勉勉强强包裹着剑柄。剑柄剑鞘总长度也就三十公分样子,重量却着实骇人,至少有二十斤,盘石开拿起来的时候心中一惊,没有到这么重,只是为了面子没有表现出来。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盘馨柔伸手来取。
盘石开躲过。
盘馨柔几番夺抢依然拿不到。
“好了,好了,我认输了,给我看看吧。”盘馨柔用天真的眼神看着盘石开,她知道,这样一定能成,因为从来没有失败过。
盘石开笑着摇摇头。
“这个不行。”他知道,一旦给了她,这东西就属于她了。他并不是舍不得这把短剑,只不过是不希望她拿起凶器,现今这个情况,拿起凶器意味着什么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拿,可是如果连拿起的勇气都没有,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去保护那些自己重要的人呢?
盘石开很疼这个妹妹,这个妹妹也很值得去疼。虽然很调皮,在关键时候却又善解人意。见盘石开态度坚决,她也不再强求。
“那至少拔开,让我看看剑身吧!求你了!”盘馨柔双手合十,做出请求动作。
“好吧,只能看,不能碰哦!”
“嗯,嗯!”
盘石开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剑柄,双手分别朝两边用力,盘馨柔目不转睛盯着,不知道剑身会不会发出万丈光芒呢?
“额,不好意思。”铁锈把剑鞘和剑柄连接起来,盘石开用了很大力气就是拔不开,他尴尬地笑了笑,“难得摆了这个壮士拔剑的姿势,浪费了。”
“给我来吧,我力气大。”
“不行。”
盘馨柔想浑水摸鱼,水却还不浑。
盘石开小心翼翼将连接的铁锈除去,试了试,竟然轻松拔了出来,“唉,又错过摆姿势了,浪费。”
剑身并没有光芒万丈,剑刃也并不是很锋利,不说盘馨柔,就连盘石开都有些失望。剑身上刻着什么图案,估计是原来的持有者的记号。
看着盘馨柔一脸无趣,磐石开灵机一动。
“宝剑宝剑啊!竟然在这里发现了!”
“什么嘛。”盘馨柔毫无精神。
“你知道的,我对很多东西都有点兴趣,会去了解一点。在很久很久以前,欧冶子和干将两大铸剑大师合力铸成两把惊世宝剑——龙渊和泰阿。”
“哦,龙泉泰阿嘛,这个我也知道,‘寒光逼人’、‘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可是和这把短剑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嘛,龙渊和泰阿一度下落不明,后来一个叫张华的人望气占卜终于发现了二剑,然而阴差阳错,他并没有把两把剑一起得到,他死了,佩戴的龙渊剑也失踪了,后来泰阿在其主人经过某河的时候自己跃到水中,霎时间见两条龙缠绕飞出,人们到河中查找,发现两把断剑,样式是龙渊泰阿,却失去了本来的精气。人们将两把断剑埋了起来。”
“你在瞎说吧!”盘馨柔翻起白眼。
“后来,又出现了一个叫做张鸦九的铸剑大师,据说其铸剑术源自欧冶子,他两把断剑挖了出来,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熔炼,将两把剑合二为一,铸成了一把短剑,短剑上留着龙渊和泰阿剑上的残字,所以这把短剑被称为泰渊剑。你看,这个就是当时的泰字上面的部分,这个是渊字下面的部分。”盘石开胡说八道得条条是道。
“我差点就被你骗了。”盘馨柔做了一个配合,“那为什么不锋利了?”
“当时泰渊剑出世,寒光夺目,一触见血,张鸦九发现其却失去了作为宝剑该有的灵气,成了一把嗜血之剑,所以封了其刃,也就变成这样了。”
“那怎么开封呢?”虽然不相信,盘馨柔还是对这个问题有了兴趣。
“傻瓜,磨呗!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