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沐有些诧异：“是么？但这丸药并没有什么特别啊，无非是白茯苓、白术、白芷、白芨、白蔹，用量寻常，效果也有限。”
顾维桢听了，惊讶问道：“你竟连丸药里的药材也能分辨得出么？”
清沐轻轻摇头：“并不是所有丸药都分辨得出，只是这雪肤丸成分简单，所以能分辨出来罢了。”
顾维桢探究地望着她：“旁的也便罢了，但白茯苓味淡、气微，混在其中，恐难分辨。你不必过谦。”
清沐想起茯苓那日在绣坊说过的话，半开玩笑地说道：“白茯苓并非我辨出来的，是从前听茯苓姐姐说的。她说，厚朴叔告诉她，冰肌雪肤丸用了白茯苓，恰与她同名。”
接着又问道：“你知道冰肌雪肤丸的配方么？可是我刚才说的五味？”
顾维桢点了点头：“起初只有你说的这五味，听闻后来还加了两味，是父亲从江南一位名医处问得的，那两味我也不知。”
“还有两味？”清沐急忙拿起雪肤丸细闻细看，又将其中一半碾碎，用手指沾着粉末尝了，皱眉说道：“没有了啊。若是还有，我至多分辨不出是什么，但不会遗漏的。”
顾维桢思忖着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两味药材较为金贵，而惊雷居财力有限，便削减了雪肤丸的份例？”
清沐凝神思索了一阵，将剩下的雪肤丸包好，起身说道：“不行，我得去找二公子。”
顾维桢跟着起身，一把捉住她的手臂：“你不能去！”
见清沐诧异地望着自己，顾维桢放轻了力道，叹息着说道：“清沐，你帮得了他一次，但帮不了一辈子，何苦去淌惊雷居的浑水，何况，你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待你的么？”
清沐轻轻挣脱：“我又不是为了顾攸宁，我是为了连翘、茯苓姐姐，还有厚朴叔。”
顾维桢定定望着她，看清她眼中的果决和坚持，只得又叹了口气：“好。那我让石楠陪你去吧。”
此时石楠进来，她与木槿似乎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清沐来到云雪居多日，并不曾见过她，便不由多看了几眼。
较之木槿，石楠肤色更白，她生得眉目如画，身穿碧色衣裙，更衬得肌肤胜雪，秀发如云。
清沐忍不住打趣道：“大公子，你这云雪居里都是美人啊，可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顾维桢微微皱眉，正色道：“木槿石楠皆是母亲在时选的，你莫要乱说。”
清沐吐了吐舌头，石楠上前为她系好披风：“清沐妹妹，咱们走吧，早去早回，否则木槿煮的酒酿鸡蛋要冷了。”
两人到了惊雷居，丁香闻讯赶来，歉然说道：“清沐妹妹，只怕你要白跑这一趟了。自从回来，二公子便将自己关在房中，饭也不吃，茶也不喝，也不准任何人进去……”
清沐却不以为意：“我猜到了。无妨，我先去看看。”
丁香欲言又止，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在丁香的引领下来到顾攸宁房间门前，清沐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里没有点灯，隐约能看到顾攸宁坐在窗前，周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疏离的气息。
她还没说话，对方已经怒吼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