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觉得自己疯了
半响,他才有些不甘地抬眸,补上了一句:“找到她了吗?”
她看到那个寻人启事,总会回宫家看一看的吧?
他想赌她……放不下。
只因,他也放不开。
“宫少爷不是已经让祁总帮忙了吗?为什么还要自己费心思在C城找呢?”下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祁司扬的势力,找一个人应该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不认为,他真的会帮忙。”宫凌眉头皱了皱,想起祁司扬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微笑,心中突然涌现一股不安……直觉告诉他,让那个男人接触到安欣沫,才是最危险的事!
“宫少爷是怕他耍什么花招吗?”下属一脸积极,“以宫氏强大的****势力,还用忌惮他吗?”
宫氏垄断了整个亚洲的****,而祁司扬,纵使富可敌国,也不过是个生意人,何必给他面子?
“呵……”宫凌嗤笑一声,暗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厉,喟叹一声,淡淡开口,“你小看他了……”
这才是他真正忌惮祁司扬的地方!
一个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必然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而祁司扬表面上看起来,竟然与****没有半点关系……这也太不正常了!
甚至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都让人觉得可疑……
他背后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实在是……不可估量。
时过正午,N.S总裁室中。
欧风借故第N次地踏入,欣赏着祁司扬“破相”的俊容。
啧啧啧!真是可惜啊……司扬这么性感的嘴唇,居然被咬破了,如此暧昧又丢脸地挂在他的俊脸上,配上他暗沉的脸色,真是……让人不想嘲笑都不行啊!哈哈哈!
“你看够了没?”祁司扬脸色一黑,在瞥见欧风嘴角抽搐忍笑的那一刻,终于爆发了……
他大力地将手中的文件一合,愤恨地往桌上一扔,直接起身绕到他面前:“中午没事干?去陪我练练拳脚!”
“喂!”欧风脸色一白,快速地往旁边一躲,脱口而出,“是她咬伤你的,你拿我撒气有什么用?”
可是一说完,他马上后悔了:祁司扬的脸色,好像又难看了几分!都怪他不小心,就把“真理”讲出来了……
“那个……”欧风尴尬地后退,欠扁地补充一句,“要不我把她叫过来?”
因为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司扬再生气,也不会舍得对安欣沫动手!但是……必然舍得揍他的啊!
“你想死么?”祁司扬声音倏地一冷,漠然的气息散发出来,让欧风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总……总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菜鸟般的声音,一个正好上来汇报的部门主管正好站到门口,被祁司扬的气场吓住。
欧风心中一喜,立马将那个炮灰主管往总裁室一推,自己逃命似地离开……疯了!碰到安欣沫的事情,祁司扬变禽兽,完完全全疯了!
“说吧。”看着欧风离开,祁司扬才暗沉着脸色重新坐下,对着那个颤颤巍巍的应付一声。
“策划部那边刚打电话来说,今天还不能把策划送来,因为安欣沫小姐没来上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管如实报道,抬头正好撞上祁司扬冰冷的眼神,一下子慌得语无伦次。
“她为什么不来上班?”祁司扬脸色一沉,冷冷地开口,拳头不由地收紧……那个女人,能去哪里?
“已经打电话催过了,但是好像关机……”主管的额头已经有晶莹的汗水在渗出,以为祁司扬是在怪罪设计部的工作效率,不禁愧疚。
“关机?”祁司扬喃喃地重复了一声,在主管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淡淡地交代一声,“你先回去吧。”
“啊?”主管一愣……这就……不怪罪了?
“还有问题?”声音加大一分,祁司扬如鹰隼一般的视线让主管不由瑟缩了一下,逃也似的离开。
屋里恢复了一片沉静,祁司扬的心却更烦躁起来,将手上的纸捏得惨不忍睹,忿忿地往旁边一扔,冷冷地低喃:想玩失踪?安欣沫,在我身边,你做不到!
灯光昏暗的酒吧中。
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吧台边缘,纯白的长款毛衣外套从高脚椅上垂下,充斥着迷离慵懒的神采。
因为现在刚过正午,所以酒吧中的人很少,本来昏暗嘈杂的环境顿时清静了许多。
调酒师懒洋洋地迈着步子,将一杯“冰蓝”放到安欣沫面前,浅笑着问了一声:“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海蓝色的液体,浮动在透明的高脚杯中,应和着光影,像是大海的泪滴。
“要是我没成年,你打算赶我出去吗?”安欣沫嗤笑一声,对上调酒师的目光。
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纯美,让调酒师也有瞬间的失神……在这种地方,见惯了浓妆艳抹,这样的素颜美女,真的很少见……只是她眼中的血丝,一下子暴露了她刚哭过的事实。
“开玩笑的!”调酒师轻松一笑,伸手向着酒示意了一下,“这杯是冰蓝,适合你的蓝色心情。”
“蓝色心情……”安欣沫默默地低喃一声,看着调酒师转过身去继续忙活,不由地低垂下头,眼中又有泪水蔓延出来……原来她的“蓝色”心情,这么明显地写在脸上……
时隔一年,她终究做不到潇洒!
她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辛辣的酒味滑入喉咙,一下子呛得她掉下了眼泪……
她心中不由地苦涩一分……这种感觉,像极了一年之前,在酒吧独自买醉:同样的寂寥,同样的狼狈,同样的烈性酒精……只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安欣沫自嘲一笑,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尽。
海蓝色的酒像是一团烈火,从她的喉咙燃烧而下,让安欣沫呛得更厉害,咳得小脸瞬间通红。
“怎么喝这么快?”调酒师听到她的动静,转过身瞟了一眼,也惊了一下,“这么烈的酒,小姐,你……”
“能不能……再来一杯?”安欣沫狼狈地止住咳,恳求了一声……就让烈酒像火一样滑下去吧,烧死她算了,这样她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眼前模糊一片,伸手一抹,满是眼泪。
她也不知道,这是哭出来的,还是呛出来的……
调酒师喟叹一声,看着这个买醉的小姑娘,脸上有着一抹不忍,终于还是摇摇头,将酒调好给她……有些时候,忘记总比铭记要幸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