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水的羽绒服又冷又重,似梦拼命蹬腿想浮出水面,蛙泳蝶泳姿势统统用上,可身体还是拼命往下沉。“啊啊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啊,年纪轻轻我怎么能就此夭折呢?我去他大爷的,谁修的岛啊,不知道装围栏的么?这破台阶又陡又高,根本不管你会不会像风火轮一样滚下来,过分。有没有人能救我啊,神仙呢,救命啊,你的小友要死了!卧槽,这水脏不脏,不会有虫子淤泥腐败物吧,不要啊,就算死也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啊”
似梦脑海里闪过无数个自己身体被噬咬的情形,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挣扎地脱掉羽绒服和大棉裤,只剩下轻薄贴身的打底,少了沉重的负担,身体轻盈多了,她猛蹬了几下腿,就快要窜出水面时,天空中忽然密布闪电,似梦在水里闭着眼感觉世界忽然亮了,窃喜,以为能出去了。脚下继续发力时,水底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她,与此同时,一个颇有颇有开天辟地之势的滚滚天雷响起,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出现一个迅猛的漩涡,强大的冲击力使似梦晕了过去,漩涡裹挟着似梦极速旋转。
几秒钟后,水面恢复平静,飞雪依旧飘扬,灯光依旧迷离,山影依旧绰约,会仙亭雀然立于山顶,只是似梦消失了。
脸上又辣又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辛酸里夹杂着臭的味道,耳畔隐约听到“师姐、师姐、师姐”焦急中带着难过的呼唤。似梦艰难地抬起眼皮,只看到一张圆润褶皱成某种花朵的嘴凑在她面前,向她喷出雾状的水汽。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啊”似梦心里发出惊呼。等水汽全部落在她脸上后,她又一次艰难地睁开眼。这回看到一个约莫17、8岁的少年,目烔如星,野眉恣横,鼻耸且秀,脸庞瘦削白净,头顶有灰色粗布扎成的髻,几丛刘海散落,不羁又顽皮的样子。还没等似梦往下面打量,只感觉到自己上半身被直立了起来,一个温暖的胸膛和一颗毛茸茸的头扑入了她怀里。
似梦惊呆了,暗想“除了高中军训那个帅气教官仪式感的抱抱,从小到大还没有和男孩子这么拥抱过呢,怎么就被这臭小子占便宜了。”
“师姐!师姐!你终于醒了,我想死你了。”这少年拥抱中一边哭泣一边猛摇似梦的双肩,还不时锤了几下似梦的后背,似梦只觉得被他折腾地喘不过气来,一口鲜血喷出。
这时一个温暖的热手绢替似梦拭去唇角的鲜血,似梦定睛一看,原来这个少年背后还站着一个人,二百斤左右,身材高大,站着像一座山,怪不得刚才没看到她,若不是这女人穿了暗红粗布大花袄,黛青环腰草绿粗布裙,靠耳发间插着一支鲜红布花,似梦还真不敢相信她是个女人。
这如山的村妇嘴里发出别别别别别的声音,用她的大手像提溜小鸡一样把少年从似梦怀里提出去,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木碗,碗里有某种黑色浑浊的液体,若隐若现几只昆虫的残骸。
“刚才莫不是……”似梦咽了咽口水。那女人笑着,笨拙中带着朴实,和善又狡猾的模样,喝了一口碗里的液体,然后嘟起嘴,就要贴到似梦脸上来。似梦瞪圆了眼“我去……刚才……那个画面………真的是啊。”水雾扑面,似梦咚地一声砸到床上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