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现场一片混乱,新闻媒体也及时地赶到现场报道了此事。
莫锦回到公司后就一直在开会,结束后打开门,看到阿彬站在门外等他。
“莫总,乔苒苒出了车祸……”
距离事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搜救人员没有停歇地在打捞,可事故中的两个当事人还是寻找不到,死亡几率较大。
莫锦尧是飙车过去的,他到了车祸现场,看到了路面的破损,报废的计程车,胸腔所剩无几的稀薄空气彻底被掏空。
一望无际的海面看不到尽头,亦是看不到深海下面的景物或者……尸体。
按照附近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事故原因可能是计程车司机踩错油门造成的意外。
莫锦尧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再往前走多一步,像是徒然间失去了所有力量。
明明恨不得她死了的,可当她真的死了的时候,他却无法面对了。
那个女人早上见到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死了?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爱他,背叛他,还害死了安安,她死了他一点都不会难过,死了倒好,他干干净净了。
可是有谁来告诉他,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疼,疼得不能呼吸一样。
意识来来回回逐渐清晰,乔苒苒她……死了?
阿彬站在他后面看到他高大的身躯颓废了下去,其实不懂,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是在乎乔苒苒这个女人?
蓦然,噗通一下的水声掀起了巨浪。
“莫总!”
阿彬冲了上去看见他跳进了海里。
莫锦尧形容不出来他要跳下来找她的原因,像是身体自然形成的反应,他在水里不停地游动。
可是,空旷不见底的海水里什么都没有,他奋力游动着。
搜救人员强行把他从水里带到了岸上。
莫锦尧一直在海边等消息,从天亮到天黑再到天亮。
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一直都很沉默。
搜救人员尽了最大的力量,最后确定两名事故人员已经身亡,海水又急又深,幸存的机会渺茫。
莫锦尧不敢自己开车,阿彬开车送他回去。
一进屋就听见西西嘹亮的哭声,他动作缓慢地从保姆手里接过孩子,低头看了一眼,心底泛起苦笑,真像啊,西西哭的样子跟她特别像。
“莫总,西西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爱哭爱闹。”
他的声线很淡,“你妈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
保姆震惊。
西西似乎是有所感应,知道他妈妈死了,哭得越来越大声,怎么都停不下来。
“你妈死了你很伤心吗?”莫锦尧抱着孩子坐在沙发里,扯唇又笑了,“可是我一点都不伤心……”
长时间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他的眉间尽是疲劳,眼角猩红,话却是狠的,“她死了就死了,以后我们父子俩好好生活,没有她,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客厅静得只剩下他的声音,“从五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在弃我,这一次,她用死来躲开我。”
他笑容阴森森的,咬牙启齿般,“她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