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放下了手中的瓷瓶,给了荣娇一个背影,只是斜眼看着她,让她猜不出喜怒。
“拿着吧。”
稍微有些疏离的语气,让荣娇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干脆直接装了瓷瓶,很是随意的拱了拱手。
“多谢了。”
不知为何,荣娇看见临江之后,总是想把他和墨桓丞联系起来,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感觉过的熟悉感。
“你……”
“怎么?舍不得?”
荣娇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临江猝不及防的打断,荣娇只看到面具下的眼睛冲着她极为谄媚的挑了挑眉,顿时,荣娇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墨桓丞虽然邪魅,但向来是个极为雅正的人,一举一动都显得高贵,怎么是个男人如此轻佻的模样,跟玉钦倒是有些相似,况且,墨桓丞向来不喜欢说话,哪儿有这男人花这么多。
“无事,你若是闲,多关心关心别人,把精力全部放在我身上是作甚。”
荣娇嘴角微微抽搐,右手伸到了怀里攥紧了小瓷瓶,警惕的看着临江。
“可惜啊,我这么用心的对你,你还是这么大敌意,这叫我该是多么伤心。”
似乎是察觉到了荣娇的动作,临江突然笑出了声儿,“行了,看你那样子,像是什么都不懂,日后你自然就明白我是都很么情况了,可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此话一出来,荣娇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段极为陌生的记忆,一个红衣飘然的姑娘,头上带着个水晶碧玉的簪子,拉着个白衣男人,笑靥如花,可一瞬间,那景象全被大雾笼罩,看不见姑娘的容貌。
这段记忆,让荣娇突然心悸,再次抬头的时候,临江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似乎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情景,让人无端的难受。
“你……究竟是谁……”
看着临江消失的夜空,荣娇不由得喃喃自语到。
第二日一早,墨桓丞到了别院,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好像是受了什么责备似的。
“王爷,你怎么了?为什么这般样子?”
“朝中大臣沆瀣一气,边境作乱,所有人不愿出面,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闪身的极快,各种借口层出不穷,哪儿是为了百姓,拿着俸禄却无作为,果真是大臣们的特点,我原以为只有西墨是这样,未曾想南河竟也是如此。”
墨桓丞的语气明显带着克制,眉头紧皱,荣娇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非就是边境的叛乱,所有的人都想独身事外。
“那之后呢?父皇要怎么处理?”
荣娇给墨桓丞倒了杯水,皱着眉头坐到了他身边,以墨桓丞的性格,这件事情,等他回了西墨,自然不可能让西墨独善其身。
那儿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荣娇潜意识里并不是很希望墨桓丞去。
“未曾谈论,皇上心中郁结,宁相国定是要去的,我在想,这次若是出去,定是好一阵子,我放心不下你。”
正说着,一直站在荣娇身后不远处的茗朝,突然开口,“摄政王,殿下,宁相国来了。”
墨桓丞站起身,侧身让宁枫坐到了院子的石桌前,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那你们说,我先回去了。”
荣娇猜测两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论,正要起身,墨桓丞按住了她的手,“不用,信你。”
见宁枫点头,荣娇心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暖意,简单的几个字,让荣娇莫名的感动,嘴角含笑,坐正了身子。
“御史大夫实在是大手笔,朝中的很多大臣都收到了他所谓的拜礼,少说都在五百万两银子。”
一听这话,墨桓丞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个御史大夫,一个月能有多少俸禄?他哪儿来的钱这么造作,恐怕查下去,也没有多干净。”
听到了墨桓丞的话,荣娇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她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不光是西墨,南河也是,他们的官儿,经不住查,恐怕是一查一个准儿,若是不过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怕是没有人愿意自掘坟墓,像宁枫这种朝廷的清流,怕是屈指可数。
“那是自然,吏部尚书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我本想着借皇上给我的权利让我查查御史大夫,可转念一想,他极有可能是太后的人,若是打草惊蛇,恐怕日后你们对付太后就要难了许多。”
宁枫说完,墨桓丞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也是点了点头,“我自是知道,御史大夫现在动不得,他背后的人现在犹如惊弓之鸟,若是动了御史大夫,那些人的马脚露不出来,我们确实还没办法。”
两人一言一语,让荣娇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墨桓丞早已经有了肃清两国朝廷的意思?可是她看朝中其他人,虽说有些人总是难为自己,也没什么其他的野心啊。
“所以我过来找你,看看最近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荣娇正在思考间,那边的宁枫已经开口,墨桓丞沉吟片刻,也抬起了头,右手抱臂,左手搭在下颌,做思考状。
“念珠那边,说皇后一直都在谋划什么事情,跟她信得过的人,具体是什么,念珠还不清楚,正在调查。”
念珠?这可是荣娇从墨桓丞嘴里听到的一个新的名字,怕不是哪个被安排在皇后身边的人吧。
“不要让她暴露了,皇后虽说分心许多事情,可到底毕竟精明,一不留神很容易暴露身份。”
两人一言一语的讨论,荣娇再旁边越发的显得无聊,正要起身回去的时候,墨桓丞的一句话,瞬间激起了她的兴趣。
“那这次边境的事情,你怎么看待?”
这句话一出来,荣娇默默的竖起了耳朵,扭头看了两人一眼,等着宁枫的回答。
“我是肯定要去的,边境作乱,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之前的事情都需要我,这次皇上派谁前去,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自然是需要我的。”
宁枫沉默了一番,将现在的情形分析的很清楚,墨桓丞没有说话,但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