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堂堂混沌魔神,竟被人逼着讨要因果,老者收敛了笑容,说道:“你可知,吾是谁!”
“你乃是混沌之中空心杨柳化形,修的是空间之道,因与盘古大战伤了本体,偶入山河社稷图躲避...”
女娲说到这,话音一顿,到嘴边的话又滚了回去。
“你竟知道贫道根脚,你究竟是谁!”老者徒然之间道目精光爆射,眼若苍穹,气息飘渺。
“道友不必管我是谁,贫道不会害你就是!”女娲似乎能看到老者眼中的宇宙乾坤,玄玄奥妙,深不可测。
“这世间除了鸿钧圣人,还有谁能害你,只是如今山河社稷图已被贫道祭炼,道友修的空间之道,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吞吞吐吐的,想要什么就说吧,只要老道有的!”老者冷哼一声,顿了顿,轻轻一叹,又继续说道:“谁让我杨眉欠了你因果!”
“这可是你说的!”女娲眼皮一掀,笑道:“我想要你本体的一枝桠!”
女娲知道先天灵根各有气运,若是从本体分走一枝桠,必会损其本体气运,所以本体一般都不会截取自身枝桠送人。
“这不行!!”
果然,话音刚落,杨眉眼睛一瞪,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行的!”
女娲见其似有为难,遗憾的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道友要不随便给一两件先天至宝吧!”
杨眉惊得长大了嘴巴,被他们气的涨红了脸:“你们当先天至宝跟白菜似得,随便捡吗?没有没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如何!”女娲突的大叫一声,随即嘀咕道:“我这不是怕落了你的面子吗?从未见过这般寒碜的混沌大神!”
“妹子,不然算了吧!”伏羲故作叹息道:“这位道友被困在图中亿万年,想来也是没什么身家的!”
“修要胡说八道,老道乃是空心杨柳成道,要这些灵宝有何用处!”
杨眉老脸一红,拂袖一招,掌心顿时出现了一件宝物:“这玄天戈本为混沌至宝,因不敌盘古斧头,后不复混沌之名,老道就赠予你们了断因果!”
伏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上前接过玄天戈。
女娲则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茶具:“道友,你与我们兄妹也算相识一场,贫道偶得魔祖罗睺指点,尚有几分道理可讲,不如论道一番!”
见她举手投足间道道造化之气盘旋,杨眉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女娲笑眯眯的给他递过一杯茶:“请道友品一品我这壶中日月,茶里乾坤!”
“好茶!”杨眉抿了一口茶,忍不住赞叹道。
“鸿钧圣人自成圣后开紫霄宫教化众生,收徒七人,又赐下成道之基鸿蒙紫气,此事道友可知?”
“哦?”杨眉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眼,只笑道:“你们没去听道吗?”
女娲不作应答,只摇了摇头,遂即说道:“若贫道猜的没错的话,你自混沌早已成圣,走的是以力证道的法子!”
“你倒是机灵!”
杨眉大笑一声,徙然只见,身形恍惚,气息飘渺,无形有形,一身混沌气息复归自然:“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老道正是借着盘古开天之际破开天道枷锁!”
伏羲目光闪动,平淡中带有一丝激动,毕竟能和一个圣人论道,得到圣人指点是可遇不可求之事。
“敢问圣人,何为鸿蒙紫气!”
杨眉眯着眼睛笑了笑:“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混沌之中有一百道最清纯的清气,内涵大道法则,混沌青莲因生长在这些清气之下,故而早早产生灵识,
有一日,那青莲无意之中一口气吞掉五十道清气,故而成为混沌中最完美的存在,却不想有两物竟被其孕育生长,生者有四十九道清气组成,灭者掌握一道紫气...!”
女娲伏羲相视一眼,只觉得心惊胆颤。
“莫非是....”
“呵呵......”,杨眉神色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另外五十道鸿蒙紫气呢...”
“后来..”
杨眉拂须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微微扬起头,目光淡淡望着无名虚空,宛如古稀老人一般,平淡中带着飘渺,神秘中带有平淡。
“那五十道清气在那灭世的魔神出世之际,融成一物,唤作造化玉碟,那物形成不久,在盘古开天之时,承受不住开天压力,四分五裂,有的融入了灵根,有的成就数十样至宝,余下渺渺无己,鸿蒙紫气,大道之基,有了它,就能得道天道的承认,成就圣人!”
但也把自己的命和天道绑在一起,天道毁而圣人不存,女娲与伏羲得魔祖指点,故而未曾去紫霄宫听道,自然了解这一点。
混沌青莲孕育一生一灭,生者衍生四九之数,却灭去了一,多了一点变数。
杨眉只道造化玉蝶四分五裂,但却不知道,此物早早遁去了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与那灭去的一对应的正是大道有情与天道无情。
这一丝变数,正牢牢握在女娲手中。
女娲参悟了这道谜题,顿时眼睛放光,目不转睛的望着杨眉,那眼光看的杨眉不由自主的抖抖身体。
他掐指一算,天机朦朦胧胧一片,得不到答案。
如今伤势已经恢复,无形有形,虚虚实实,自是不愿再与他们欠下因果。
只见一道混沌气息冲开层层造化,身影慢慢消失在高台之上。
女娲还有疑惑没有得道答案,见他身影渐渐消失,顿时急道:“想必当年造化玉碟破碎,圣人得了一缕鸿蒙紫气,方能以大毅力大智慧大法力破开天地桎梏,证得空间大道,至此返璞归真,女娲说的可对!”
虚空上,杨眉身影一顿,女娲又说道:“可陨落的风险也极其之大,想必当年三千魔神,亦是有不少大神得了这一线机缘,却也因此陨落无数!”
“求圣人指教!!”
杨眉蓦然回首看了她一眼,挥袖一招,高台上星星之光大放。
“阴阳生造化,功与德比大,以行日月星辰,以载万事万物,欲知会元功,以天地为大产,以山河起神秀,一气而生,气化于神,与天合一诶!”
他留下一句暗揭,瞬间消失在山河社稷图中,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