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之上。
皇帝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脚下是肃穆静寂的群臣。康王站在群臣的最前面,他缓缓地走到了大殿中央,对着皇帝鞠躬行礼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叔无需多礼,请讲。”皇帝对康王抬了抬手,笑着道。
康王神色严肃,又回头看了一眼群臣,这才铿锵地地道:“那北辽国的蛮子公主一直住在我康王府中,陛下是知道的。这公主完全不知好歹,本来我大夏是以礼相待,不想这公主嚣张跋扈,三番四次询问臣这两国比试之期。想必她们是成竹在胸,又仗着去年侥幸胜出,欺我朝中无人,想看我们的笑话。”
“岂有此理”
“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殿上的群臣一时议论纷纷。皇帝急忙摆了摆手,一副沉稳的样子对着众人道:“众位爱卿,肃静,肃静。”他说着竟然笑了笑,道:“康王所言,寡人自然是清楚的。那伊兹公主已久不止一次请求觐见寡人,不过寡人都没有答应,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众大臣面面相觑,都搞不懂皇帝陛下在卖什么关子。
皇帝笑了笑,道:“那些日子,我们恩科考试还未有出最后结果,人才未出,寡人还真的不敢见这伊兹呀。”他叹了口气,道:“我们是真的不能输了不过,现如今我恩科前三甲已出,都是响当当的当世英才,料想再次比试,定能大获全胜。”
“陛下英明”
“恭喜陛下觅得栋梁”
殿下的群臣见皇帝如此高兴,也纷纷兴奋起来,同时也不忘趁机拍拍皇帝的马屁。皇帝自然是龙颜大悦,他挥了挥手,道:“传寡人旨意,大夏与北辽的比试三日之后在皇宫门前进行,寡人要让全天下的子民都见识到我大夏的国威!”
“吾皇万岁”
早朝结束,众臣都退了出去。唯独康王和徐将军留了下来。
皇帝也不再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而是走到了康王和徐将军身旁。他很感激地看着徐将军,道:“将军从威州日夜兼程来到京城,劳苦了。”
徐将军感激给皇帝跪了下来,道:“谢皇上体恤。”
“将军不必拘礼。”皇帝将徐将军扶了起来,“寡人听闻令郎此次亦参加恩科考试,不过成绩似乎是不太理想。”皇帝淡淡地道。
徐将军听皇上如此说,脸上颇为尴尬,道:“犬子不成器,也怪老夫管教无方,让皇上失望了。”
皇帝笑了笑,道:“此次不行,还有下次。将军对令郎也不必太过责了。寡人这次之所以急召将军进京,完全是为了和北辽国的比试,将军可要做好准备。”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助陛下赢此一役。”徐将军信心满满地道。
皇帝很高兴地笑了笑,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康王和徐将军同时问道:“皇叔、爱卿,不知你们对这次两国比试有何看法?”
康王道:“此次那北辽国定是有充分的准备,据说他们此次派出的参与‘武能安邦’比试的武将是北辽赫赫有名的战神魁治将军,坊间传闻他一生参战无数,还未尝败绩。”
皇帝听完康王的话,重重地皱上了眉头。
徐将军冷哼一声,道:“皇上不必过分忧虑。那魁治未尝败绩,也不过是坊间的传闻,未为可信。况且,臣早就与他交过手就在十五年前的黑山战役,虽然此役折损我大夏兵马数十万,但那魁治也没捞到什么甜头,他亦损兵折将不计其数,灰溜溜地退回了北辽。”
皇帝听闻徐将军的话,脸上立即有了光彩,他微微笑着点头道:“此一役寡人也还有印象。如此看来,这‘武能安邦’我们最坏的结果也至少是平局。”
徐将军顿声道:“陛下,臣一定会尽力取胜的,请陛下放心。”
皇帝点了点头,转头来看着康王,问道:“知不知道此次北辽国‘文能治国’参赛的是些什么人?”
康王皱着眉头,无奈道:“陛下,这个臣倒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奇怪的是,去年在这个项目中比赛胜出的北辽人此次并未前来,倒让人匪夷所思。”
皇帝笑道:“没来更好,没来我大夏胜算更高。”
“陛下此次准备派出谁迎战呢?”康王小声地问道。
皇帝略一疑惑,奇怪地看着康王道:“皇叔,这当然没什么可考虑的,自然是派出我们此次恩科考试的状元郎刘锦生迎战了。而且寡人早已答应他,若是他能在此次比试中大胜北辽人,那寡人就将芊芊公主嫁给他。”
康王笑了笑,道:“陛下,臣也想推荐一个人。”
“谁?”皇帝疑惑地看着康王问道。
“探花郎王成。”康王掷地有声地道,“臣自去年大夏和北辽比试失利之后,就暗中四处寻觅人才。可以说臣将大夏所有有人的地方都跑了个遍,唯一能叫臣满意的就只王成一人,所以臣斗胆推荐。”
“哦?”皇帝听完康王的话,来了兴致,他一脸好奇地看着康王,道:“皇叔,你可是一个挑剔的人,这王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会让你对他赞赏有加,甚至觉着状元郎还不如他呢?”
康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他似乎是一副深思的样子,对着皇帝道:“陛下,臣之所以推荐王成,原因并不在于王成比状元郎强,甚至如果是规规矩矩的写诗作文,他可能并非最出色这次恩科考试他只能考个第三就是很好的说明。”
“那皇叔为何还要极力推荐他呢?”皇帝不解地问道。
康王一脸谦恭的表情看着皇帝,接着突然跪了下来,道:“陛下,若是臣说的话有何冒犯,还请陛下见谅。”
皇帝一下就慌了神,他赶紧把康王扶起来,道:“皇叔,你这可是哪里话?虽然我继承大统,但毕竟你是我长辈,皇叔要教育寡人,那也是理所当然,都是为了家族的江山么。”
康王对于皇帝对他如此尊重,心中感动,他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不瞒陛下,臣认为之所以去年我们会输给北辽那蛮夷,除了他们准备充分,我们骄傲轻敌外,还有一个致命的原因。”
“哦,是什么?”徐将军显然比皇帝还心急,忍不住问道。
康王一脸严肃地道:“那‘文能治国’,我们找的尽是些饱读诗书的大儒,照理说,我们应该是会胜的,但最终却败了。我后来认真的思索了很久,我发现我们败就败在我们用错了人。这些大儒,舞文弄墨绝对是行家里手,但要对付那些险狡诈的北辽人,恐怕就过于书生气了。”
“皇叔的意思是”皇帝似乎有点明白了,但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康王接着道:“比试比的是‘文能治国’,但却不是舞文弄墨,所以我们要找的参加比试的人,决不是写诗作文的高手,而是一身韬略的谋略家。再加上要对付的是北辽那些险狡诈之徒,说的夸张一点,我们需要的是谋家,一个完完全全没有任何迂腐的书生气的谋家。想那些古来治国的圣贤,其实很多都是市井宵小之徒,也不是没有道理。”
皇帝点了点头,道:“那也不能说明探花郎就比状元强呀。”
康王又道:“那探花郎经臣多番试探和观察,不仅文采风流,而且做事无拘无束,丝毫不寻常理,让人防不胜防。最重要的是,他在危机关头心态奇好,往往能爆发出常人所不能的睿智,正适合和北辽这样的比赛。故此,臣斗胆推荐。”
皇帝转过身,踱了几步,拍板道:“寡人决定:让状元先应战,若是状元确实不敌,那立即让探花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