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门之外。
一个又高又宽的高台早就被搭了起来。高台之上,最中央的坐着的是大夏当今的天子。他的两旁,相互怒目而视的正是此次参加比赛的两支队伍。左边的是大夏队,右边的是北辽队。四五个作为裁判的老和尚被安排在大台的正下方。在他们身后,已经秘密麻麻地围了至少好几千人。
老和尚都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大夏皇帝朝双方示意,两只队伍的人也都分别坐下来。王成此时正坐在朱亮的旁边,他是一个典型的叛徒,不仅没有和大夏队伍里其他人一样对着对面的人同仇敌忾,反而对着坐在最前面的那个伊兹公主一脸灿烂的笑容。若不是大庭广众不太合适,只怕他会奔到对面的队伍里,挨着伊兹这个美女坐着。
康王从后面饶到了前方,对皇帝行了一个礼,这才走到高台中央,高声道:“各位,今天又到了一年一度我大夏和北辽比试的日子。首先,让我们欢迎来自北辽国的代表伊兹公主极其随从。”
康王的话音刚落,台下便立刻响起一片嘘声。甚至有人在人群中高喊:把北辽蛮子赶回去
尽管如此,伊兹公主仍然站了起来,朝皇帝和在场的人行礼。王成深怕伊兹看不到他,使劲对她挥着手。伊兹很友好地对他笑了笑。
唐小蝶、徐冰雁和雷瑶瑶、素素此时都站在下面。素素看到王成的表现后,不满道:“少爷真是不要脸,还使劲朝那个蛮子公主挥手。叛徒。”
“就是,就是。”其他几个女子尽皆附和。唐小蝶愤愤地道:“今天晚上回去,我们一起收拾他。”
康王站在台上,再次介绍道:“在我右手边的,就是由我们此次恩科科举状元刘锦生带队的大夏队。”
喔台下群情亢奋,欢呼热烈。
刘锦生是占尽了主场优势,他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对着皇帝和下面的百姓行礼。
康王看了那群老和尚一眼,见他们都在对他点头,知道时间已到。他突然严肃了神情,道:“下面,我宣布此次比试开始。”
王成看见伊兹冷冷的瞟了刘锦生一眼,轻蔑的笑了笑,完全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虽然王成喜欢美女,但伊兹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愤怒,他心道:“这个北辽的公主,也太自大了吧?”
康王站在高台中间,同时向两边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请双方参加‘文能治国’比试的人员站到台子中央来。”
刘锦生冷哼一声,首先站了起来,走到了台子中央。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北辽国代表队,等着他们的人出场。王成也同样关注,所以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
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是,北辽队出场的竟然是伊兹公主本人。刘锦生见是一个女流之辈,心中更是得意。伊兹看着刘锦生,脸上是一副轻松的淡淡的笑容,她缓缓地走到台子中央,对康王道:“王爷,我们开始吧。”
康王略一愣神,随即道:“按惯例,二位可各出一题考对方,不知你们哪位先来。”
刘锦生鄙夷地笑着道:“伊兹公主大老远从北辽过来,我就先让她出题考我。”
伊兹看着刘锦生笑了笑,道:“既然状元郎如此谦让,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转过身来,面向台下的众人,下面立刻安静的鸦雀无声,只听伊兹道:“我出的题很简单:假设大夏有十个州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水灾,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而不巧的是此时由于种种的原因,国库空虚,朝廷实在是筹不出银子来赈灾。我想问的是,在不强征赋税、不强行摊派的前提下,状元郎,你用什么办法来在短期内筹集大量的银两,用于赈灾?”
伊兹此言一出,高台之上和高台之下一时议论纷纷。两下面那群当裁判的老和尚,也交头接耳讨论起来。伊兹很自信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方队坐了下来。
王成自己也偷偷笑了笑,心道:“这题出的比‘论当今陛下之英明神武’可高明多了。”他不知道刘锦生会怎么回答,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所以他也懒得想,翘着二郎腿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盯着刘锦生。
刘锦生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台子中间,他抓耳挠腮,憋的满脸通红,但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圆满的答案。大夏一方所有的人都急起来,台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叫道:“状元郎,快答呀,可别让北辽蛮子看扁了”
虽然有人在高声骂北辽的人,但伊兹公主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北辽代表队的人一看刚开场就让大夏堂堂的新科状元郎吃了憋,也忍不住得意洋洋,都趾高气扬起来。
其实这刘锦生心中也有苦衷。你想他平日里潜心研究的都是些诗词歌赋、八股文章,哪儿考虑过这等筹银赈灾的东西,而且更要命的是不仅朝廷拿不出钱,还不能够强行摊派。这,这摆明了不是要难为人么?
刘锦生气呼呼地瞪着伊兹道:“伊兹公主,你不让摊派,这不把什么筹钱的路都封死了。难道真有那傻瓜愿意白白地送朝廷的钱?即便有,那也只有一两个,决计不够十个州赈灾的。这题摆明了就没有解!”
伊兹高傲地站了起来,道:“谁说没有解了?实在不行,你可以请皇帝陛下卖官嘛。大夏有钱的富商多的是,只要朝廷敢卖官,那排队抢着来买的还不大有人在,这不就有大把大把的钱来了。”
伊兹公主的话音刚落,北辽代表队的人就猖狂地笑了起来,其中有人高叫道:“没辙了,卖官吧”
刘锦生被北辽的人羞辱的面红耳赤,他悄悄回头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正十分不满地瞪着他。卖官这种下作的招数他当然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不服气地道:“你这题原本就有问题,我大夏才不似你北辽,人情冷漠。想我大夏子民都亲如兄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为什么就不能向其他未受灾的州摊派凑银?”
伊兹淡淡地道:“不为什么,这题我就要这样出。没点难度,那叫出题么?你不会希望我给你出道三岁童子的题吧?”
伊兹的话把北辽的人逗的哈哈大笑。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康王也急了,他转头看了王成一眼,却见王成正悠然自得地闭着眼养神,显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状态。
伊兹继续道:“就即便如你所说,让你强行摊派吧。你要清楚,大灾之年正是民心不稳的时候,如果你再强行摊派,你不怕引起民心思变,导致大夏皇帝的江山不稳么?”
刘锦生被伊兹公主的话问的掩口无言。他自己低了头,傻在一旁。
伊兹对着台下的众位高僧道:“各位大师,这比试可不是不限时日。我代表北辽请求,若是新科状元在一炷香之内的时间还答不出来,就当判大夏过这第一辆输。”
几个和尚交头接耳了一阵,最中间的那个老和尚站了起来,道:“皇帝陛下,康王爷,伊兹公主,我们一致决定就依伊兹公主之言,若是新科状元郎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还不能拿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那我们就要判大夏输。”
伊兹很满意地笑了笑。皇帝也无可奈何。台下的大夏之民哀叹之声四起,整个赛场都别笼罩在一股悲凉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