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观看的人表情一变,就连家主盛忆莣、左都散人、以及大长老等人也不例外。
盛云胜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乍舌。所有人心里几乎同时起了一个念头,想不通盛云胜早就拥有了蒂皇那把远古李元陨铁所打造出来的佩剑。
由于当年修炼出类拔萃,那是家主亲自前往朱雀陨落之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带回来的。
如今却觊觎盛云飞那把烂剑,实在是令人不解。
众人纷纷沉默了将近半柱香时间,一道饱含讥嘲的笑声打破了宁静,发出这道笑声之人,就是盛云胜。
“贤弟,为兄甚是觉得,你一个修为不过筑基尔尔之人,哪里得来的这把如此不凡又异常趁手的佩剑。听为兄的劝,不如将它赠予我,这样才不会磨灭了这把剑的锋芒。”
“当然,也不会随意要你的东西,我且赠你一个机会,让你认输的机会,如何?”盛云胜不管不顾,丝毫不将盛氏严律放在心上,故意嘲讽道。
且说完那些话之后,还不忘接着继续讽刺道:“既如此,那为兄再将储物袋里仅剩的一百颗九窍金蛋也一并赠你,如此一来你可满意?“
盛云胜根本就不管不顾,他猜测盛云飞不过筑基的修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所以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气势,一下子足足涨了几倍。
看台上的众人听了之后,并没有显露一丝惊讶之色。盛云胜是盛氏年轻一辈的天才,往后达到一定修为,则有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相比盛云飞与其他人的身份来说,自然是尊贵万分。
显然,所有人除了那几位,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可怜盛云飞,为其说一句劝解的言语,一个个反而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狠狠羞辱着盛云飞。
以盛云胜的状态来看,当下是吃定那把绝梦。
随即右手握着那把剑,缓慢地走到盛云飞跟前。只见盛云飞气息有些孱弱,如同将死之人那般脸色惨白。
“贤弟是否想知道关于你父母的事情?”盛云胜满脸奸诈的表情,笑着问道。
“有话便说!”一脸不屑地冷哼道。
“你父亲是爷爷亲手杀死的。”
“你!”一听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盛云飞瞪大双眼狠狠地怒视着,眼前这个携带狡诈嘴脸地长兄。
“你可不知道吧,你父亲冒死将你带回族里,此事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父亲并非因为歹人的追杀而死的,而是爷爷亲手将其杀死的。”
“哈哈哈...”盛云胜说完这些话语,显得有些兴奋。
“爷爷...?”盛云飞神情一愣。
远处家主处于家主之位的盛忆莣不知怎的,看着远处的二人不知在谈论些什么,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为何族内长老一直不待见你,你不觉得好奇吗?”顿了顿接着道:“今日为兄便告知于你,当年的事。”
“当年你父亲从历练回来之后,有一次与族内长老一并前往上古龙骨坟地寻找炼丹秘术,没想到遇到魔道宗族的圣女,派遣多人中途誓死绞杀他们,你父亲与长老们将其决战三天三夜,最终打败那魔道宗族圣女与她的族人,千钧一发之际,长老们催动阵法时,你父亲催动护身双鱼玉佩里的玄煞阵,破碎了长老们催动的九煞噬魂阵。原因就是因为你父亲发现那魔道宗族圣女是当年一起历练的道友。”
“长老们遭到血脉禁制的反噬,修为一落千丈。直到某一天你父亲与一位神秘女子将你带回族里,打算将你的名字写入宗祠。而那位神秘女子就是你的母亲,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就是那位你父亲救下的魔道宗族的圣女。”
“长老们发现之后,极力要求家主杀死你父亲与母亲,沉重的逼迫下,爷爷无奈地将你父母丢到绝魂谷之下,尝遍挫骨扬灰之苦。”
“而你能够活下来,都是因为你的母亲用一把惊世妖剑来换取你的性命,你这才得以存活下来。”
“这就是,长老们千方百计想要将你杀死的原因,这就是,家主不顾及族人反对都要护你周全。”
听了这番话,盛云飞心里翻腾蹈海,很难平静。根本就没有一开始的不受待见,更没有所谓的血脉禁制的限制。而他体内流淌的血液竟是半个盛氏血脉。
盛云胜发现对方的反应,当下立即讥嘲一笑。心中焕发阵阵浓浓的喜悦之意,嘀咕道:“这个杂种,现在才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了吧,盛氏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容得下你,爷爷往后就更不可能护住你。”
“左都执教,请公布比试结果吧。”盛云胜喜笑颜开,朝着左都散人那个方向傲气地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着实有些震惊。
“看来局势已定。”那番话实则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确实稳定了大长老焦虑不安的心情,极为满意地说道。
“哎,淳于君终究不是对手,希望这次挫败,不会影响到他往后的修道之心。”
“即便输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今日他的脸上依然未曾显露任何屈服的神色,不愧是左道散人麾下的亲传弟子。”
“实力这么孱弱,却硬要硬碰硬,你说这人是不是愚蠢?”
“......”
众人议论纷纷,好坏都有人讲,丝毫没有留情之意,即便有些人并没有开口说话,但这些话就足够了,都是难听到了极点。
左都散人脸色颇为难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遗恨不可截止地悲凉戛然而出,满是无奈道:“淳于,你姑且退下吧,等到来日,再......也为时不晚。”
并没有人愿意看好盛云飞,而他并不为之所动。脸色表情依然非常平静,宛如此事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他用淡漠且又迷离的眼神看着盛云胜,道:“兄长所言,淳于今日便记下了。”
好在盛云飞的体魄比一般修仙之人稍微强上不少,尽管伤筋错骨身受重伤,依旧影响不了太多。
只是爬起来特别费劲。
“那把剑,胞弟十分疼惜,不愿割爱,请兄长另寻趁手的法器。”盛云飞眼里尽显傲然与不服输。
“像你这般修为,根本不可能配得上这把剑的,为兄便暂且替你好生保管吧。
不知为何,羞辱盛云飞这突如其来的快感,让盛云胜恨不得多蹂躏几下。不过他又忌惮左都散人的威严,不敢再继续轻易妄言。
再如何,盛云胜是长子这是不可争辩的,但以盛云飞那左都散人亲传弟子的身份,自然是可以不用太过理会盛云胜的。
很显然,以盛云胜的意思,此事是要吃定那把剑了。现如今身负重伤,再拼命下去定然不是明智之举,唯有忍气吞声。
盛云胜见盛云飞没有多言,便不再嘲讽他。
“我输了。”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为之震惊地看着盛云飞。他们心中同时浮现出些许念头,不断地质问,他究竟想要干嘛,以他的性子,怎会轻易就认输?
“淳于还是挺有先见之明啊,深知你我实力差距巨大,若执意斗争下去,由此可见,谁输谁赢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
“这是答应送你的丹药。”一阵阵嘲讽言语,不断地脱口而出后,从储物袋里摸索出另外一个储物袋。“为兄决不食言,这是答应送你的丹药,现连同储物袋一并送你就是。”这个时候,盛云胜的语气俨然有一种将人踩于脚下那般痛快的既视感。
随后,正转身离去仰天大笑之时,一阵冷冽的话语从背后传来,盛云胜回过头满是疑问。
“且慢。”
“嗯?”
面对盛云胜的讥嘲,恍若不觉,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左都散人与爷爷后,向着盛云胜欠身躬身作辑,脸色微变,冷漠道。
“那把剑我就暂且寄放兄长那了,来日我定是要讨要回来的,兄长可千万爱护好。”
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了比试场地,仅剩盛云胜目瞪口呆地看着盛云飞缓慢离去。
盛云飞的举动令人为之震惊,此话一出,意思就是立下约定,他日定是要让盛云胜一一奉还地意思。
可如今的他究竟是源于何种底气来说这句话的呢?连同旁系之人都为之震惊。
盛云胜脸色原有的窃喜之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仅存一股说不上来的怒气充斥着脑门,恨不得直接下手,将其斩杀。
可这样的想法,若想实践,着实很难。大家都明白,家主钦定左都散人为盛氏族比的主持者,自然是为了在紧急情况之下,能够护盛云飞周全,以免有心人痛下杀手。
左都散人的修为虽不及从前的三分之一,但在他面前却足以一招就定了个胜负。此等威慑,盛云胜断不敢轻易轻举妄动的。
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只能咽下这口恶气,心里嘀咕道:“今日之事,我便记下了,来日若是有机会,我定要打残你,挫挫你那嚣张的气焰!”
盛云胜强行压下这口气,迅速离开了此地。
自此,一夜之间,盛云飞以筑基境界决战盛氏第一天才盛云胜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仙门百家。
让人不禁好奇,这位左都散人的亲传弟子究竟多大的胆魄,胆敢挑战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