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之时,秦瑶并没有空闲,而是一边静养,一边研磨《月华剑法》的第四层境界——无形。但见剑谱所述:剑先有形,后化无形,再化有形,剑意无形。无形万变,有形一剑,既可无形,亦可有形。形无其形,关键在心,其次在剑,再者在月。
秦瑶沉冥静思,细细领悟其中奥义。
转眼就过了两三日,秦瑶的内伤已经恢复七八,对于妖群袭村一事,她自然无法安静修炼和过多静养。再加上这些天来,有不少内门弟子负伤回来,现在都在后山的药阁疗伤。
但并没有看见秋水她们,显然还在各处除妖护民。自己就更不能安心待在这里。离开宗门前,秦瑶也询问了一番回来的弟子,这才得知不仅仅是方圆十里内有大量妖群害人,更是扩至方圆百里,殃及其它地方。
在云山宗方圆十里内,莫约有数十个村子。除了来时到达的那个村子被妖屠杀的无一活口外,还有四个村子也未曾幸免于难,无不例外,全部惨死。
秦瑶在奇峰谷里停了下来,四周依旧云雾缭绕,望了望两侧陡峭的崖壁。她沉思一会,旋即运气而起,身如轻燕,轻点崖壁间凸出来的小石,须臾便到了谷顶。
距此最近的一个村子就在奇峰谷东南方向,绕过去太久,秦瑶就选择了这条捷径。
一路疾履,秦瑶不时就到了村口。往里瞧去,非常安静,也很诡异,虽然没有看见一丝血迹和一具尸体,但越发安静就愈发不妙。
走进村子内,秦瑶心头徒然惊惑。鼻尖内窜进了阵阵刺鼻的血腥味,可地面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哪这阵阵血腥味是从何而来的呢?
蓦然间,前面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啼声。
秦瑶循声而去,可没过多久,声音却戛然而止。这让她不由感到怪异,放慢了脚步,方才声音明明就是从这里传来的,现在却莫名消失了。
就在秦瑶跨出下一步时,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出于下意识的反应,秦瑶迅速收回了脚。她旋即蹲了下来,地面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又伸出手摸了摸刚才踩的地方。这不摸还好,一摸彻底让秦瑶惊住了。
看着沾染血的手,秦瑶又惊又疑。血迹粘稠,已经凝固,显然是过了有些时候了。
忽然,一道乌鸦的凄啼打破了村中的寂静。让人心底悚惧。
凄声消匿后,秦瑶如置人间地狱,怔骇的环顾四周。一幕幕不忍直视的场面再度出现在眼前,遍地尸体,残肢断骨,血染于地。
“哎,你说她是不是被吓傻了?”
“不是傻了,是彻底傻了。”
“彻底傻了不就是傻了么。”
“你懂什么,这傻了和彻底傻了还是有区别的。”
“啥区别,说来听听。”
这时,有两道大小的身影一边争论一边朝这里走来。
秦瑶皱眉看着他俩,两人一高一矮,差距极大,高的如同顶梁柱,矮的如同钻地鼠。两人正争议的不可开交,似乎无视了秦瑶。
“她怎么在看我们?”矮个子的相貌贼眉鼠眼,一排黄牙彰显极其,蓬头离发,尖小鼠眼盯着秦瑶。高个子讽笑道:“看来你也是聊傻了,障眼法都破了,她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见我们。”
矮个子频频点头,对秦瑶咧嘴阴笑道:“既然你都看得见我们了,那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高个子也道:“放心,不痛的,就一眨眼的事情。”
秦瑶知道来者不善,长剑早已出鞘,真气暗涌于剑身上。
“别反抗哦,你越反抗,我们可就越兴奋呢。”矮个子猥琐一笑。话音刚落,刹那间就化作一道残影袭来,骤疾难防。
秦瑶剑气劈出,他却不费任何精力就轻易躲过,其手中一柄弯月寸刀仅一息之间就在秦瑶身上留下数道血痕,血痕深长惊目。秦瑶忍痛而退,无奈他速度甚快,不留意间背上又中一招。
秦瑶赶紧身法和剑法一同施展,进退拿捏,该进则进,该退则退。但不过片刻,秦瑶就惨败下风,剑招招招被破,身法何尝不是,当即身陷危机。
矮个子只留残影,难辨真身。高个子的声音又响起:“死矮子,别玩了,快点解决。我们还要去招待其他‘客人’。”
“好咧。”矮个子回应道,随后目露凶光,手中弯月寸刀一分为二,骤然再次袭来,正对秦瑶心口。
似乎察觉不对,矮个子在秦瑶身前猝然停住。他当即错步一退,而凝虚之间就在他的眼前飞快划过,剑身散发出的寒气刺痛了他的双眼。
矮个子短暂失明,趁此时机,秦瑶将剑一刺,正中他的胸口。他负痛跳开,索性及时,长剑仅差分毫就刺破了他的心脏。
“真麻烦,还得我来。”高个子不耐烦的说道。
高个子一跨数丈之远,眨眼就到了秦瑶眼前。秦瑶本想闪避,他大笑一声:“你跑的了么?”见他一手伸出,牢牢的抓住了秦瑶的颈脖。
“掐死她,掐死她。”矮个子虽然被刺中,但并无大碍。在旁怒气十足又异常兴奋的叫道。
高个子死死的掐住了秦瑶,将她从地面缓缓提起。双脚离地,秦瑶只觉得呼吸愈加困难,随之面部发紫,手中的剑不由脱落,“叮当”一声掉落地面。
凝虚之剑又倏然刺来,高个子早就有所警备,微微斜身,轻松躲过。又笑道:“同样的招法还敢用,真当我是傻子么?”
然而他话音落下不到片刻,天边就闪过一道白光,快的无法察觉。白光一闪,手臂被斩。
“啊啊啊~……啊。”高个子面部扭曲的看着自己的断臂,惨叫着退后。
秦瑶跌落地面,不断的咳嗽,又捂住被掐红的脖子,当即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抬头看着那道白光,顿然惊愕不已,竟然也是一柄凝虚之剑。
不过这把凝虚更加耀眼,散发的寒气更加逼人,缕缕寒气仿若触及便会被刺伤。
与此同时,一道蓝色身影从远处飞跃而来,落在了秦瑶身前。是一个样貌美丽,身姿纤细,年芳二十三几的女子。
她眼中冷漠,淡淡的略过惊怒的高个子和矮个子。
那柄凝虚之剑嗡鸣一声,又朝着两人刺去。
两人脸色阴沉,暗道:“此女子实力不弱,我们俩又负有伤势,还是走为上策,先跑再说。”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随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