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如蒙大赦,松了口气之余赶紧去关上房门,顺便提领着门外打着呼噜的食冥兽的尾巴拖进屋里。
此时,屋外的人议论得更加露骨:
“诶呀诶呀!两个大男人,关起房门是要干什么?”
“对呀对呀!刚刚又搂又亲的。”
“是么?还是你眼尖。”
……
呃…屋内。
白灼回味着诡撰的话,渐渐感觉到不对劲起来:“大大,你刚刚说‘让你再教坏食冥来扑它的主人’是吗?”冤枉啊!他什么都没有做啊?明明他也是受害者的呀!
就在刚刚,白灼不堪雨的嘈杂,用被子一蒙头呼呼大睡,这很正常,异常就异常在他睡着了以后……
食冥兽在大堂里小小地品尝了每一桌客人酒坛里的酒,借着酒劲,它一步三晃地爬上楼梯,然后神奇地找对房门,再用头上的两只麒麟角顺利地打开了白灼为它留的门。食冥兽两眼迷离,将一张桌子看出三五个重影。不过,作为一只有身份的食冥兽,它可不会为此而纠结,就算是喝醉了也不会纠结。此时,能引起它兴趣的,也无非只有床边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几缕墨色的发丝。
微风一吹,发丝迎风舞动,好像在对食冥兽说:“你打不赢我,不服来战。”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不去应战颜面何存!食冥兽用尾巴甩上房门,风一样刮到床边,看准了白灼的头发就造进嘴里。还没弄清什么情况的白灼只感觉头皮被一下一下拉扯,麻麻痒痒的,倒不是很疼,也就没管,谁知道,一觉醒来,食冥那孙子硬是给他的头发镀了个花边出来。幸好他不是人…啊不,幸好他是魔君,恢复力惊人,不然的话,就轮到诡撰来笑话他了。
听完白灼那催人泪下的故事,诡撰瞥了一眼蜷缩在自己脚底下睡得正香的食冥,不知怎么想的,抬起脚就踩上了它的肚皮,碾了两下,看它也没有反应。念了声:“无趣。”便再次陷入了沉思。没有白灼教唆,这心智尚且等于小孩的食冥兽为什么会扑他?又不是狗。而且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他们只相处了两天)?
所以经过一番没有结果的思考,诡撰得出一个结论,尚且可以说服自己。那就是:食冥兽曾经被白灼的魔兽污染过,这劣性多少跟了白灼些,嗯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真是的,自己跟他一起时间长了会不会也变得和他一样啊?这么想着,诡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望天的白灼。深深地同情!
……
此时,夜溪。
天色渐晚,坐在溪边的花黎将水晶瓶收好,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一个人影在她的旁边坐下。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花黎咬了下嘴唇,忍不住好奇道:“不知道什么?”
“童门的精神碎片,西酌,和你自己。”御主微笑着,看着溪水中花黎的倒影浮现在星河之中。
“呵呵,童门,我无需知道,西酌亦然,而至于我自己,自然跟你没有关系。这里属于仙域伏督使所辖之地,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冒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吗?”花黎亦看向溪中。震惊!水中,竟没有那人的倒影。她大惑不解,扭头看着那人。眼前,是他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那看似静谧的微笑之下,掩埋着七情六欲。那是…一种天然的震慑力,让人产生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也难怪,那孩子对你只有痴情,哪里会注意到掉落在你影子里的精神碎片呢?”他依旧微笑着,虽神秘,但却透射着一种堪称世间大爱的仁慈。
花黎低下头,不再言语。
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