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不见了。”
诡撰闻言,抓着托盘的手猛地一紧,“什么叫不见了?”
“一早起来…就发现他已经不在屋里了,我找遍了整个客栈都没有任何线索,这才来跟你说的。你不是妖吗?你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的对吧!”白灼暗中在袖子里攥紧了拳心,背后阵阵发凉。那傻孩子,昨天说的那些话,原来是早就想好了的。心性这么直,倒是真的和自己一样啊。可是…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有先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食冥,在哪里?”短暂的思索后,诡撰突然问道。
白灼一愣,好不容易才在一片混乱中找回了正常的思绪。突然想起来:“食冥……也不见了!”天啊,不会是食冥吃了男孩,然后又畏罪潜逃了吧?!
诡撰似乎是看透了白灼的想法,于是鄙夷地看了白灼一眼,讽刺道:“魔君大人,在下友情提示一下,食冥,那是一只只会吃土豆的仙兽。”魔界有你这样的魔君,看来离灭亡也不远了。这是诡撰的心声。“总之”,诡撰将手里的托盘交给白灼,“扔了,或者退了。然后收拾东西,在去皇宫的路上分头找那男孩,三个时辰之后,不管有没有找到,都要在天问亭会合。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
……
一柱香的功夫后,诡撰已经来到了离宫门外不远的湖边。今天天气还算清朗,阳光穿透水面,使得原本就澄明的湖水更加通透。微风抚湖,波光粼粼,衬托着岸边的柳枝野花更加生动。这一切,都很好地掩饰了前几日遴选大会的血腥。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想到,在这样美好的景致下,暗藏着无数冤魂的绝望与痛苦。所以这里的百姓都默契地遵守着一条规则,那就是:大会结束后的第一个七天之内,是绝对不来湖边游玩的。正因为这样,此时遥遥坐在亭子里的那抹小小的人影才会那么引人注目。
是那个男孩。
“果然…你选择在这里吗?”诡撰悄无声息地站在柳树的后面,并不打算去打扰他。“白灼,如果你能找到他,那就是天意了。”说完,诡撰最后回头看了亭中的人影:孤独,无助。跟那时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呢。难道现在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白灼,小时候,竟是这样的么?还真是个要强的家伙。诡撰在心里笑骂道……
摊开手心,一支雕工精细,但颜色却有些发乌的簪子呈现在眼前。“时间…不多了。”
……
与此同时。
白灼找遍了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青楼也没有落下,但最后,除了无意中剿灭了几个人贩子的老窝外,其他再无任何收获。
“呼——到底会去哪里呢?”白灼一口气将整壶白酒尽数灌进肚子里,但满腹的焦虑始终无法平复。“守护者…遴选大会…御宗祠……”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蹂躏自己的脑细胞了,就像在巷子里穿梭一样,他的意识也不断地游走在每一根脑神经的缝隙间,结果一样,除了想起食冥啃自己头发的这件破事外,仍一无所获。
要是遴选里多加上捉迷藏这一项,而不是单靠游泳进行第一轮淘汰,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男孩去寻短见那一步了。哈哈…等等!游泳?寻短见?他不会又去投河自尽了吧?!白灼心里猛地一寒,立刻赶往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