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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蛇大战

“在小刘庄那边有个窑厂,几十年没用了。”林朝颜让张得水打听,数天后,张得水提供了这样一个消息。

“小刘庄远不远?”

“离你家大概35里路。”

小刘庄这个窑厂是60年代建的,当时为“三线战略”提供建筑材料,但在70年代停用,那里也逐渐废弃,这就是捉黄亘蛇最大的麻烦,它们不会呆在有人居住的地方,一般人想找到它们很困难。

这个地方怎么去还是个问题,必须要征得奶奶的同意,不然直接离家出走的话,奶奶会急坏。

林朝颜想了一个主意,她决定去姑妈家,姑妈家虽然和自己家里是亲戚,但双方因为距离较远,来往不是很频繁,平时也基本上不见面,自己能利用这个条件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奶奶,我想去姑妈家里吃梨子。”

“你怎么想去到小姑妈家里去吃梨子?去街上让你大伯买几个…”

“不嘛,我要去姑妈家里,他家的好吃!奶奶…”林朝颜一个劲地恳求起来,奶奶一向疼爱自己,这种撒娇战术很好使。

“好吧…”奶奶拗不过这个孙女,加上这些天林朝颜白天跑得没影,身上还一股怪味,觉得还不如让她走走亲戚。

第二天,奶奶带她去姑妈家,姑妈家离林朝颜自己的家大约七八里,在姑妈呆了一小会后,奶奶只能回家,家里有鸡有鸭,没有人是不行的。

第二天,林朝颜借口回家,离开了姑妈家,然后她街上去找张得水。两人包了一辆三轮车,一起去小刘村。

“你回去吧。”到了小刘村,林朝颜对他道。

张得水对林朝颜捉蛇的过程感到很好奇,他道:“我跟你待2天,看看你怎么逮的?”

“很累的,你还是回去吧。”

这话说得张得水很尴尬,一个小姑娘居然觉得自己怕苦怕累,他哼了一声,道:“你都不怕累,我怕什么?”

“那好吧,感觉累了你就回去…”

张得水拎着雨布被褥还有一些干粮,林朝颜带着其他装备,向窑厂走去。窑厂离小刘村大约3里,大约半个小时,两人抵达那里,找了一间相对好一点的房子,稍微清理后,将雨布摊在地上。

“以后我们只能睡这里了。”

“确实辛苦啊!”张得水看着这里,地面是水泥预制板,周边的墙壁石灰还没有脱落,这个地方只能说条件相对好一些,晚上在这里睡觉还是挺艰苦的。

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出去找蛇。

不一会,第一个收获到来,一条大约5斤的黄亘蛇进食,林朝颜发现后,赶过去迅速将其捉拿。

张得水在旁边看着,林朝颜捉起蛇来就像捡捆柴禾一样容易,一眨眼的功夫,蛇就被他拿捏住,这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厉害!”他感叹了一声,然后问道:“晚上你去(捉蛇)吗?”

“去啊,要赶时间。”正常情况下,林朝颜晚上不打算捉蛇,因为夜里路难走,很容易出事故,但现在顾不得了,时间拖得太长,奶奶搞不好要去姑妈家里接她,这就穿帮了。

当晚,林朝颜和张得水每人拿着一个手电筒,林朝颜在前,张得水在后。

“小心土地蛇,看见它不要惊动,慢慢离开。”林朝颜晚上最怕的还不是走路摔跟头,而是这种毒蛇,虽然她一条都没见到,但要是碰到它后不小心踩到可就完了。

“恩。”张得水满口答应道,他也知道在这种山地里有可能出现毒蛇。

晚上林朝颜只能用手电筒来回寻找,大约一个小时后,林朝颜对身后的张得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

林朝颜悄悄向一处草丛摸去,突然,她如离弦之箭奔跑起来。

杂草丛生的破窑厂里,一处亮光正在迅速移动,正是全力追捕的林朝颜,张得水只见那束亮光越走越远,已经快移动到窑厂外面。

窑厂外面是一个小山坡,张得水也赶了过去,亮光还在迅速移动,突然,亮光停了下来,紧接着,亮光朝山坡下坠落。

等张得水赶到那里,林朝颜手上已经拿着一条黄橙橙的大蛇,蛇头被她捏住,身子还在不住的翻滚。

“大概有4斤。”林朝颜把这条蛇晃了晃,200块钱到手了。

“你的腿!”张得水惊道,他突然发现林朝颜的胳膊在流血。

“哦,没事,刚才被石头碰了一下。”林朝颜满不在乎地道。

捉蛇的日子不仅无聊,而且很辛苦,特别是吃饭,只能吃干粮,其他的喝水睡觉也很不舒服,林朝颜因为有着迫切的赚钱愿望,她还不觉得什么,但张得水开头度过了新奇的阶段后,立刻感觉受不了。

“哎,真累!”张得水长长叹了口气,他刚才和林朝颜一起围捕一条黄亘蛇,两人追了半天,蛇没逮到。林朝颜捉蛇虽然很有经验,但毕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很多时候蛇凭借敏捷的身后,能从复杂的地形中逃出林朝颜的魔爪。

两人还累得一身汗,现在正是夏季,气候炎热,这里没有条件洗澡,甚至连换的衣服都没有,身上那种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可以说是“酸爽”无比。

林朝颜看了看他,知道这位撑不住了,她道:“得水哥,你还要做生意,就先回去吧。”

“好好好…”张得水满口答应,现在他可不敢再说说“你都不怕累,我怕什么…”

林朝颜把蛇交给张得水,她并没有称重,她对张得水还是比较信任的,这个人虽然也算得上奸商,但还算有原则。

“你什么时候回去?”张得水接过蛇,问道。

“我把这里捉完,可能还要两三天吧。”林朝颜回答道。

“你真厉害!”张得水情不自禁地伸起了大拇指,又道:“你要是男人,以后绝对不得了!”

“我就不算不是男人,为什么就不能不得了?”林朝颜笑着反驳道。

“是…是…是…”张得水被怼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张得水走后,林朝颜继续她的捉蛇生涯,在这里日子过得虽然有些辛苦,但收获还是不错的,连续两天,她都捉到了好几条蛇,加在一起有十几斤。

第三天她更是运气爆棚,她在一个废弃的窑洞里面碰到了一个蛇窝。一般来说,黄亘蛇是不会聚集在一起的,因为这种蛇会吃小蛇,聚集在一起的话,刚生下来的小蛇会有可能被吃掉。

但有一种会出现黄亘蛇蛇窝,那就是有一个地方特别适合做窝,比如深深的井下面,那个地方冬暖夏凉,蛇特别喜欢呆那里。

果然,林朝颜一下就捉住了十几条,大部分是一斤以下的小蛇,但还是有5条较大的,加在一起大约十二三斤。林朝颜将小蛇全部放掉,大蛇用袋子装起来。

算起来这个窑厂能收获大约2000块钱,虽然这三天比较累,但她感觉很值得,有的时候她确实感到很疲倦,很累,但想到自己的父母在外面那么辛苦,甚至还有危险,她的干劲立刻又大了起来。

不过林朝颜感觉这里的蛇应该捉得差不多了,她准备明天回去,以后再找另外一个地方。

最后一天,她在窑井周围到处寻找,进行最后的努力。突然她发现后面大约2里,有一座小山,小山与井区还有一条已经断裂的土公路。

林朝颜走过去,发现这不是小山,是一座砖山,因为时间长了,砖已经大部分风化,整块地方也慢慢变成了一座小山,甚至上面还长起了树和很多杂草。

林朝颜第一感这里有蛇,黄亘蛇喜欢石头,特别是有缝的石头,这种砖山很适合它们活动。

不过等了老半天时间,什么都没看到,不管是大蛇小蛇,甚至老鼠都没有。

林朝颜感觉有些不对劲,正常的来说,这个地方蛇群不远,又非常适合蛇类活动,应该有黄亘蛇。

她准备晚上再看一次,当晚,她将准备好的老鼠肉放在各处,然后开始巡逻。

大约夜里2点,林朝颜朝一处饵料放置点走去,突然,她感到前面草丛一闪。

林朝颜电灯照过去,只见一颗小树在不断地晃动,那条蛇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一早,在昨天发现蛇地点大约30米地方,林朝颜悄悄的等待着,黄亘蛇智商一般,不吃教训,不出意外的话,它还会再来。

等到上午10点,雾水已经完全散去,太阳直直的照在山上,林朝颜感觉蛇应该不来了,但就在这时,她发现前面有异常。

一条大约2.5米长,手腕粗细的黄亘蛇出现在她前方,正在贪婪地吃着饵料。

林朝颜悄悄地接近,等离蛇大约3米,她跃起一步,然后用木叉盖住蛇的后背。

这是正常的捕蛇步骤,正常情况下,蛇的躯体被盖住,只能扭转挣扎,她能很容易将其捕获。

但这条蛇极大,身体很长,后背被叉住,身子直接卷起,将叉子卷了起来。

林朝颜只觉一股大力,叉子从她的手中脱离,黄亘蛇已经把叉子卷掉。

紧接着,令她震撼的事情发生了,这条蛇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昂起头,朝林朝颜扑过来。

这条蛇居然主动发起了进攻!

蛇赶到她面前,突然腾起,林朝颜只觉黄光一闪,有一条黄色棍子朝她扫过来。

林朝颜右臂一挡,只觉胳膊剧痛,那条蛇已经用身体重重打中她的右臂。

紧跟着,眼前又是一道黄光,这条蛇再次鞭了过来。

林朝颜不敢再用手阻挡,凭借超强的敏捷属性,她右跨一步,紧急避开了这次攻击。

现在她明白了,这个蛇在腾起的过程中,会积攒力量用身体鞭打敌人。张得水当年发生的事的确没骗他,不过不是用尾巴,是用头,应该是当时张得水被打下水沟,头脚倒悬的错觉。

第三次,蛇再次攻过来,林朝颜没有选择格挡或者闪避,而是以攻对攻,以暴制暴,她看准时机,直接跃起扣住了蛇的颈部。

几乎是同时,她又用膝盖将蛇的腹部抵住。

蛇颈部被制,登时拼命扭转起来,嘴巴张大老大,企图来咬她,林朝颜登时闻到一股腥臭的气息。

她死死用双手扣住蛇的颈部,这个时候是双方较量的关键时刻,她决不能先松手。

这条蛇的力量奇大,林朝颜也不能完全控制住,她很想腾出一支手来拿住它的七寸或者尾巴,但现在却做不到,她现在单手根本制不住蛇的颈部,一旦松开一只手,这条蛇很可能会直接逃脱。

一人一蛇扭打翻滚起来,林朝颜决定用体力战术来对付它,蛇的耐力很有限,只要不让它缠住自己,基本上一会就不行了。

这要和蛇的身体结构有关系,蛇类的动作是靠脊柱上一系列肌肉收缩引发的,这种复杂的行动方式效率很低,动能很容易受到损失,蛇在急速行动的时候,体力消耗得极快。蛇类唯一能持续输出的是缠绕。

不过蛇也有一个动作例外,就是缠绕,蛇缠绕它的肌肉收缩是一种类似休息的行为,力量几乎没有任何损耗,所以蛇类往往能缠住猎物好几个小时。

林朝颜在和这条蛇搏斗的时候,尽量不让蛇缠住她,只要发现蛇有这个企图,她立刻进行反方向翻滚,然后不断用膝盖攻击蛇的腹部。

果然仅仅2分钟,这条蛇放弃了对林朝颜的攻击,尾部卷动,想要逃跑。

林朝颜放开它,然后紧紧跟随,继续施行体力疲劳战术。

蛇不像兔子,根本跑不远,不一会,这条蛇跑到树上。林朝颜顺着树爬了上去。

这条蛇看走投无路,从树上跃下,林朝颜也立刻跳下,扑上去紧紧扣住它的颈部,这种方式虽然捉不住它,但可以消耗这条蛇的体力。

不久,林朝颜再次送开了手,一人一蛇又开始追逐起来。

终于,被追得没脾气的蛇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在小山旁边有一条水沟,蛇没有继续往山上跑,而是游下了山,到了水沟里。

林朝颜知道机会来了,她直接一个跳步,从上面直接跳进水里,然后直接用手,把这条蛇捉住。

黄亘蛇在水里只能游动,没有丝毫战斗力,在水里捉住它是非常简单的事。如果这条蛇在岸上,这两位估计还有的纠缠。

把这条蛇控制住,塞进蛇皮袋,林朝颜才发现自己脚破了,鞋子更不知道跑丢在那里。

……

“14斤7两!”张得水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蛇,和自己的胳膊一样粗。

“这条也是50块(一斤)吗?”

“不是!”

“那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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