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程节没有认不出面前这位娇小可爱的姑娘是谁,第二眼才面柔笑甜道:“原来是苏师姐。”
苏漫瑜面容动人,笑道:“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程节笑容拘谨道:“哪有,哪有,怎么会呢?”
苏漫瑜个头不高,身姿曼妙,穿在身上的府袍雅致合身,玲珑无暇。
程节道:“你也是来买丹材的吗?”
“对啊。”
苏漫瑜来到柜台边,与程节站在一起,看了一眼程节道:“你买丹材做什么?难道也要炼丹?”
程节笑道:“嗯,我这几日对炼丹上了心。”
苏漫瑜美眸闪烁,道:“我也在学炼丹,不过,炼丹真的好难。”
程节憨厚一笑道:“还行吧。”
“小伙子,你的三两草药称好了。”铺主手里拿着称好的一袋草药来到柜台。
“多少钱?”
“三颗中品灵石。”
程节把钱付完后,拿着那袋三两草药,对苏漫瑜道:“苏师姐,我先告辞了,如有机会,可以互相切磋切磋丹法。”
苏漫瑜笑道:“嗯,那时,我要看看你的丹法如何了得。”
“好,在下一定会让苏师姐大开眼界的。”
程节离开后,苏漫瑜眸光闪烁,晦明交错,暗道:“他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为何谭师姐不时地提他呢?”
程节回到府中,便进了炼丹房,将炼制一品固灵丹的丹材放进炉中,随后盖上炉盖,闭目坐定,静心凝神,催功炼化。
一个时辰后,程节面色有些难看,之前的容光一去不复,略显的落魄抑郁。
他炼了三炉,一炉未成,看着炉中的丹渣,仿佛心也随之碎了。
他还想再炼一炉,从中找出不足之处,但丹材所剩无几,不够再炼一炉的所需。
程节心有不甘,静静沉思了良久,似有所明悟,该是自己玄力的运用尚显粗糙,时机的把握尚显不足。
片刻后,程节将丹炉清理干净,走出炼丹房。
这时,恰好华天真回了府,看到程节,笑道:“丹炼的如何了?”
程节强自欢颜道:“尚可。”
华天真眯眼抚须道:“炼丹失败了,无妨,平心静气,来日方长。今日戌时来我屋中,我有事要与你说道说道。”
“是,师尊。”
等华天真走后,程节出了府直接来到后山。
后山的竹林幽景,此时略显的凄凉,含着几分忧伤。竹林还是那个竹林,但少了一个人,便少了几分意境。
程节暂时拂去炼丹的困顿,在那片曾留下美妙回忆的地方驻足良久,思绪万千...
想着那个清晰却愈渐淡薄的身影,想着那个熟悉却愈渐模糊的身影,想着那个伟岸却愈渐脆弱的身影,光影交错,仿佛一切都远了散了,看不清摸不到。
是什么让他失去了,是什么让他不曾有过,是什么让他无限哀容,多愁善感的人啊,何必自怨自艾呢?
清风在竹林间盘旋,沙沙的响动在耳边回荡,眼前朦胧模糊,坚如磐石的心儿缓缓龟裂。
浮生如梦,白驹过隙,不经意间一日去了,一年去了,一生去了。闭目睁眸间,短短一瞬,天地却变了颜色。风雨不变,人心却是变了。
心变了,是脆弱如浮尘,是坚强如磐石,谁能说清?说不清道不明,是老子无为,是庄子逍遥?不无为不逍遥,那归宿在哪里?
什么归宿,归宿为何物?谁愿甘愿沉沦,沉沦了呢?世道却依然是那样的颜色。既然无为逍遥无用,归宿沉沦无用,不如振臂高呼,腾龙而起,逆流而上,打破暗夜,让日月同辉。
程节这个年轻人,他想得到却并非全能明白,然而明白的就让它明白透彻,不明白就让它能够明白。
竹林间又响起了风声,却再无鹤唳。
一片竹叶缓缓飘落,飘在程节的身前,被程节捉在指叫,落在竹叶上的目光如刀片般锋利。
良久,程节身影婆娑,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脚下生风,仿入无人之境。
程节参破了《天地纵》的奥妙之处,施展起来如鱼得水,好似为其而生的身法。
虽然这部身法能够运用自如,但比起封镜灵飘渺无影的身法,颇有些距离。
先不说身法品阶的高低,单说封镜灵与程节修为的高低,就可见一斑了。
身法略成,程节撇开身法,修炼起玄阶中品的《暴打》拳法。这部拳法是重在近身,以强对强,生猛无比。修成拳法的同时,强身必不可免,炼体强拳,才能施展出这部拳法真正的力量。所以,《暴打》拳法不单单是一部拳法,同时也是一部炼体术。
程节参悟之后,便脱掉身上的府袍,露出瘦弱的身躯,干瘪瘪的。
程节看了一眼自己干巴巴的身躯,道:“自己身体太弱了,修炼这部拳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后,程节身上汗水淋淋,坐在石头上气喘吁吁。
程节干瘪瘪的身躯并无变化,倒是光泽了不少。程节目光如炬,喘着粗死,道:“这拳法太生猛了!师尊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自残的拳法。”
程节的双手伤痕累累,身上一片红一片青,像刚刚被人暴揍了一顿似的。
“妈的,不练了不练了,受不了了。”
程节气不打一出来,拿起衣袍便要走人。但一想,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把这拳法的威力给施展出来。
程节把衣袍一扔,就开始练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程节盖着衣袍躺在石头上竟然呼呼大睡了起来,身上落着几片碧绿的竹叶。
片刻后,程节醒了过来,一股浓烈的饥饿之感蔓延全身。他想到戌时快到了,便连忙起身一边穿着衣袍一边向白丁府赶去,或许师尊能管他一顿饭。
回到府中,程节径直来到华天真的屋前,敲了一下门,屋中便响起华天真悠然的声音,“进来吧。”
程节推门进来,关上门,转过身去,顿时面色惊讶,眼前的屋中摆着一桌好酒好菜,杯筷已是摆好,而华天真正坐在桌旁,笑容满面。
“师尊,这是何意?”程节咽着口水道。
华天真笑道:“来来来,快坐,快坐。”等程节坐定桌旁,才又道:“为师要与你畅叙一晚,没有好酒好菜陪着,那岂不枯燥无味。”
华天真端起酒壶起身为程节倒酒,程节有些神情恍惚,目光微滞,眼睁睁看着华天真为他斟满酒。
“这酒可不是凡品,乃是为师珍藏多年的仙酿,你尝尝。”
程节回过神来,颇为羞愧,“谢师尊。”随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咂了一下,便神色悦然道:“师尊,这酒不错。”
“哈哈!”华天真抚须而笑,爽朗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