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点社会的毒打,都让我们误以为“四和大神”要活在天堂里了。
“要袋子,”秦铜当即回应收银员,紧接着告诉她。
“再帮我拿两条白塔烟!”
中年妇女手脚麻利,很快清点完桌上的商品,转身去售卖香烟的柜台帮秦铜拿烟,手上在翻找,嘴上也用平缓的语气询问。
“要两条吗,是不是十块钱一包那种白塔?”
“是的!”秦铜刻意提高嗓音,好让收银员听到。
不一会儿,收银员就从香烟柜台里拿出两条烟,再次询问秦铜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
秦铜向收银员点了点头,于是收银员回到收银台旁,并报出来价格。
“香烟95块钱一条,加一起一共350块,请问你是现金,还是扫码支付?”
就在这时候,秦铜身后的队伍传出不友好的声音,一位油腻的中年大叔不满抱怨,他脸上神色紧张,双腿不自觉地打颤。
“能不能快点啊,急死人了!”
秦铜没有回头理会,并加快手上的速度,跟收银员一起把商品装进袋子里。
本来这是一次还算愉快的购物体验,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秦铜觉得非常难堪。
用超市里两个最大号的白色塑料袋,才把秦铜的全部商品装下,他迅速拿出手机打开付款码,收银员用手势请他把手机屏幕正对扫码机玻璃屏。
根据秦铜以往的购物经验,听到扫码机“滴”一声,就表示扫码成功了,此地信号不好,扣款账单会延迟发送。
秦铜转身看到身后还有十多个人排队等候,便把手机放回裤袋,提起他的两袋食物就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接待他的收银员连忙喊住秦铜。
“帅哥,等等,支付失败了,你换种支付方式吧!”
秦铜听闻后,愣在当场,等他发觉支付失败的原因后,瞬间变得脸红耳赤。
听到这句话的不仅仅是秦铜自己,还有周围的顾客,超市的防损员就像接受到信号一样,原本长期站着不动,也连忙向秦铜的位置挪了几步。
“哦豁,嗅大了!”
秦铜不得不转身回到收银台,他身上只有几块钱的现金,手机里的余额也不足,造就他这种困境的原因,他才想起昨天借了胖子两百块,今天上网充了一百,这两天吃饭花了一百。
生活毕竟不是小说,秦铜心知不会有人因他一句话,立马给他打钱,所以不用期待奇迹的发生了。
他太难了,难就难在于,发生这种事,他连借口都找不齐,秦铜没法解释,只有退货了。
秦铜看着收银员,发现正直中年的妇女,对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有得,没有对他恶言相向。
但正在后面排队的顾客,可不管你这么多,还是那位油腻的大叔,说出了最难听的那句话。
“没钱你来买什么东西啊!真系混吉即,叼你老味。”
秦铜假装没听懂,当前最重要的还是退货,当然不能全退,不然就对不起他所受的怨气了,他大概估算了一下。
于是对收银员说道:“不好意思啊,这箱可乐和肉罐头不要,你再帮我算一下吧。”
然后,秦铜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箱可乐和肉罐头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放到收银台右边专门为这种情况事先准备的篮子里。
收银员在柜台机上操作几下,再次用手势示意秦铜出示付款码,扫描完毕,他就此等待账单的到来。
等待之余,眼睛看向后面排队的油腻大叔,秦铜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账单出来后,秦铜提起东西调头就走,不愿在此多逗留,径直走回宿舍,路上的人情事物,他已经看淡。
回到员工宿舍,趁着啤酒还有些冰凉,秦铜打开其中一瓶,仰头猛喝。
“吨吨吨吨……”
“我不服!”
一瓶啤酒下肚,秦铜还有气不消,紧接着再用牙齿咬开另外一瓶的瓶盖,打开牛肉粒和花生米的包装,塞满自己的嘴巴。
“凭什么!该死的糟老头,你要是再走慢点,老子就要干你了。”
醉了,也许秦铜喝醉了,他开始自言自语了。
“我他妈怎么就没钱,我要是有钱,会是这个吊样?”
秦铜拆开刚买的香烟,拿出一根试试真假,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
“嘶……呼,”舒服了。
秦铜百般无聊,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最新的资讯。
他这才看到,昨晚给小姐姐发的信息,终于有回信了。
“小哥哥我很抱歉,这么晚才回你,你没生气吧。”
秦铜当然生气啊,这不是撞他枪口上了吗。
有一说一,“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什么狗屁浪漫爱情故事,我现在就想搞钱!”
对面的小姐姐隔了许久才回复他一句。
“给爷爪巴,互删了。”
秦铜自然是不会死心的,试探性地在屏幕上扣了一个问号,迎接他的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他的消息未能发出。
此等待遇,秦铜发自内心的不爽,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心里想到。
“等我有钱了,还怕没女人?”
既然以赚钱为目标,秦铜思来想去,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能够赚到大钱的方法。
以秦铜的资质,勉强能图个温饱,毕竟好赚钱的法子都记录在刑法里,不求出人头地,也绝不会令家人蒙羞。
既然不想挨饿,秦铜此时必须想办法搞到钱,他有想过找亲戚朋友借钱,但是又拉不下面子,他有手有脚并常年外出打工,所以连借钱的借口都不好找,一旦没有按时还上,亲戚朋友也将感情破裂。
“贷款?”
这个想法在秦铜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没车没房无抵押物,银行的审核压根过不了。
网贷就更离谱了,十有九骗,自从出台相关政策之后,打击“高利贷”,网贷就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信用卡?”
秦铜立马摇头表示,“不了,不了,到现在他手上还有一张信用卡还不清,每个月只能最低还款,上个月还是叫别人帮还的,当即就把钱从ATM里面取出来,还给人家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壶二锅头。”
很显然两瓶啤酒的酒精度,不足以让秦铜喝断片,他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活不下去了呗!”泡面虽然能填饱肚子,但是身上没钱,论谁不慌啊。
秦铜作为四和大神,他有过这样的经历,往事不堪回首,打心底里抗拒,不能再经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