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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流涌动

南齐十九年,天降异象,九星连珠呈坠星之势,坠星之地位于西方,彼时天下动荡,诸国战乱不休,各方势力更是暗流涌动。

远处竹林之中青烟缭缭升起,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寒风凛冽刺骨,呼啸呜咽声如同狼嚎鬼叫,交加的风雪之中,一阵马蹄声在霜雪染白狭长道路上响起,一人一马渐行渐近,顷刻之间就来到了竹林前,最后飞踏进入了竹林深处。

竹林中坐落着一座不小的木屋,一座木屋坐落在其中,木屋的周围还种满了不少的腊梅树,梅花迎风而绽,寒风拂过,还带起了阵阵清冽扑鼻的冷香。

“吱嘎…”

或许是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林中小屋的门从里面拉开,一个身着青衣约摸八岁左右的小童探出头,仔细看了看打马而来的人,随后欣喜的转身回到了屋里。

屋内一身月白色衣袍的人背对着门口慵懒无比的支着额头倚窗而坐,面前摆了一副未下完的棋局,棋盘是用白玉所造,就连那黑白的棋子也是用上好的琉璃所制。

只见那人的身侧放了一盏小巧玲珑的暖炉,炉子上放了一盅青瓷白玉的酒盅,随着青烟阵阵,里面还时不时地冒出浓郁香甜的酒香。

“公子,是南昭哥哥回来了!”

闻言,被唤作公子的人抬了抬眼,好看的凤眸中多了些意外,几缕青丝调皮的垂落在肩头,露出了半张带有几分稚嫩却眉目如画的侧颜,白皙的脸庞,俊逸中又有着几分柔美,让人看了又不觉得阴柔,整个人清贵无双的如同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惊艳了万物,也冻结了时间!

任是陪伴公子几年之久,小童也不由自主的失了神。

“倒是还知道回来!”白皙如玉的指尖在棋盘中落下一颗白色棋子,白棋落下原本的僵局瞬间被破解。

听出了公子话语中的愠怒,流云只好站在一旁不敢做声。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云峥问道。

“这倒不曾,流云只见到南昭哥哥一人!”流云摇了摇头,回道。

屋外脚步声渐近,地面的积雪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一道身着黑色劲装,身高八尺,颇为瘦削的俊逸男子推门而入,裹夹着满身的积雪与寒气上前,继而单膝跪在了云峥面前,双手抱拳道:“南昭见过公子!”

云峥皱眉看向来人,只是抬了抬手。

见到南昭起身,云峥这才道:“先去换身干爽些的衣服,吃些东西再来寻我!待会有事问你!”

“喏!”流昭闻言,抱拳回道,随后便起了身。

看着面前之人,流云扑了上前欣喜的叫道:“南昭哥哥…”

“许久未见小流云又长高了不少,我先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再来!”南昭起身看着一旁个头已经长到自己胸口高流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流云乖巧的点了点,便退到了一旁,“好!”

待南昭走了出去,云峥拢了拢衣袖,看向一旁的小萝卜头道:“流云,将棋盘撤了。”流云应了一声,上前手脚麻利的将棋盘撤了下去,仔细的分拣好棋子,然后将棋子收了起来。

在流云分拣棋子的功夫里,只见云峥一仰脖子,抬手将先前未饮完的酒一饮而尽,杯子随手一扔便稳稳的落在了小桌上,云峥起身拍了拍衣裳,抬脚就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流云一撇被落在了一旁的斗篷及汤婆子,脸色一变,也顾不得继续分拣棋子了,慌忙的拿了斗篷和汤婆子就追了出去!“公子!你斗篷和汤婆子忘了带!外间风雪大,当心受了寒!”

檐下,云峥回头,一眼就看到急匆匆跑来的流云。

嘴角溢出了一抹让万物失色的淡淡浅笑,道:“再这般冒冒失失的,那你便去与飞羽做伴!”

流云闻言,顿时刹住了脚步,瘪着嘴慢慢上前,一把将汤婆子塞进云峥手里,又替他带好了斗篷,退到一旁这才委屈巴巴的道:“公子饶命!要知道飞羽那女土匪成日的喊打喊杀,我要是去与她做伴,一月不到,只怕是半条小命都剩不得!好不容易与公子来了南齐,我才过上了几天清闲日子,我那还有回去的道理?回去与她做伴除非我脑子进了水,找虐呢!”

云峥扯了扯嘴角,霎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才说了一句他就说了快十句!到底谁才是主子?

再说了自己只是这样说,又没真的要送他去寻飞羽。

而且说起飞羽那小丫头,云峥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头疼。还好她没一起跟来,若是跟来了,自己这好不容易寻到的清净地方,只怕会被她拆的只剩几个木桩子。

小院中,风雪夹着梅花飘落,云峥走进雪地里,抬手接了一片雪花,顷刻间,那雪花便消融的只剩一滩冰凉的雪水。

寒光闪逝,几枚微不可查的银针由林中射出,夹着凌厉的杀气破空而来。

“公子当心!”

檐下,流云看到这一幕慌忙的大喊了一句,随后下意识的挡在了云峥身前。

将流云拨到了一旁,云峥一抬手,猛地拔下了挽在发间的白玉簪,蕴着内力,直接打了出去,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寒风拂过发丝随风飞舞,一袭白衣随风而动,云峥转头整个人显得邪肆而魅惑人心,妖异之中又带了些许清冷,清冷中又带有一丝邪魅,如此极端的两种气质加诸在身,却让人不觉得有丝毫的违和感!

“叮……!”

一声脆响,银针掉落在地上,玉簪也因为力道的原因插入了一旁的树干上,掉落在地的银针针尖隐隐泛着寒光,在满是白雪的地上显得格外分明。

被拨到了一边的流云,忍不住失了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回过神上前与云峥站在了一起,心中忍不住一阵后怕与胆颤心惊。

虽说这些人根本近不了公子身旁半步,但是公子这般举世无双的谪仙般的人物,若是被伤了那还得了?

且不说自己会后悔死,若是让飞羽那女魔头知道自己没保护好公子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日后你只管顾好你自己得了,我何时需要你这么个小萝卜头挡在身前了?”云峥声音微冷的训斥着流云,脸色更是毫无波动,仿佛被刺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流云忍不住嘟着嘴道:“可是千羽姐姐他们说,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保护好公子的安危!”

为何千羽姐姐南昭哥哥他们可以保护公子就自己不行?

闻言,云峥勾着嘴角,笑出了声来,抬手点了点流云的额头,道:“想保护我你也得长大了些再说,现在就你这个小萝卜头,还想保护我,指不定是我保护你呢?平日让你刻苦些,是谁三天两头的找借口躲懒的?”

“公子!”听到云峥毫不客气的揭了自己的老底,流云不依的跺了跺脚。

这时,几道身影快速由房中窜出,直奔两人而来!

看见落在雪地里的银针,南昭等人心中咯噔一下,几人齐刷刷的便跪了一地。

南昭恐惧心中更甚,是他的过失!身后跟了尾巴竟然没有察觉,还差点让人伤了公子。

若是真的伤了公子,只怕自己一死也难逃其咎!

云峥敛去笑意,一言不发的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人。

南昭俊逸的脸上满是惶恐不安,连忙道:“属下失职,还请公子让南昭前去将刺客抓回来,再请公子责罚!”

“允!”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南昭,云峥口中淡淡的吐出一字,波澜不惊的面上毫无表情。

“抓回刺客,自请五十杖!”

“喏!”南昭闻言,起身迅速朝着竹林深处追去。

待南昭带着人追了出去,云峥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其他人道:“千羽留下,其他人都且退下!”

“喏!”片刻间,其他人被消失不见,唯独一身红衣的千羽还留在原地。

“进屋吧!”此刻也没了赏雪的兴致,云峥说了一句,便走进了屋里。

刺杀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日就算南昭没有回来,有些人也是会找到这里!只不过有时候手伸得太长了,该打折的绝不能留着过夜,不然他们的尾巴该翘上天了。

“千羽姐姐!”流云乖巧的叫了一句。

“自己玩去吧!我陪着公子,不会有事的!”说着千羽拍了拍流云的脑袋,从一旁的树干上将玉簪用力拔下,看着那几道裂痕,千羽不禁觉得有些可惜了。

见千羽进屋,流云快速捡起地上的银针,用青灰的帕子包裹着追了上去。

进到屋里,流云转身推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才进了里间。

看着流云手里捧着的东西,云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道:“扔了便是,还捡回来做什么?”

流云“嘿嘿”的一笑,挠了挠头,“我不是想着希望能发现点线索吗?若是查到是谁成天的想刺杀公子,改日我一把火烧他个片甲不留。”

“你还想烧人家片甲不留,人家不打你个落花流水都算不错的了!明日我便让南昭考考你,若是武艺有所退步,那你就去与飞羽作伴,让她好好教教你!”

“公子……”流云瘪着嘴,只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前几日公子外出,自己只顾着玩去了,那还记得研习武艺。

明日若是不合格,自己只怕是真的要去找飞羽作伴去了。

摘了披风递到千羽手中,云峥一掀衣袍坐下,眉目间有着些许无奈,直接开口撵人“出去吧!明日若是不合格,那就仔细你的皮子!”

“喏!”流云一脸苦色的看向千羽,见千羽强忍笑意的摇了摇头,最后只好认命的将手中的缎帕连同东西放在桌上,这才走了出去。

云峥将青灰的帕子包着银针直接扔进了火盆中,火焰燃起,瞬间就将帕子吞噬然后化为灰烬。

千羽上前,从一旁的匣子里拿了支新的簪子,走向坐在小桌前的云峥身后,抬手将头发用玉簪给挽了起来,然后退到了一旁。

“过来坐吧!”

云峥倒了满满两杯清酒,抬手叩了叩桌面,示意千羽坐下。

千羽倒也不推辞,直接坐下,一抬手饮尽了云峥递过来的酒,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我看他这些时日都光顾着玩去了,功夫肯定落了不少”

千羽闻言,忍不住笑着了。“小孩子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贪玩点再正常不过了!”

云峥晃了晃脑袋,笑道:“嗯!就你整日的护着他,好人都让你做尽了,坏人却给我来当!”

听到云峥的话,千羽弯了弯眼眸:“那千羽等会儿给公子做最爱的梅花酥和梅子扣肉,以陪不是!”

“想收买我?偏生你家公子我就还只吃你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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