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送上来几杯茶水,只见洁白如玉的茶杯中,片片嫩芽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
慕老爷子看了一眼茶杯,浑浊的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曾美玲却一脸的怒气,刚才的也是这个茶杯,但茶水绝对不一样,刚才泡茶的水温也明显不对,泡出来的茶没有展现茶叶的香气。
王叔刚才上楼去通知慕北深,小吴已经在楼下将茶水泡好,以前她跟王嫂在一起,在厨房里只是做些比较粗重的活,别墅来客人,端茶倒水都是王嫂做。
刚才她怕怠慢慕老爷子,急忙在厨房准备茶水。
“老先生对不住,刚才小吴不懂,给您泡的茶有问题,您别生气。”王叔见慕老爷子脸色不好,尤其是曾美玲,更加难看至极。
慕老爷子看了一眼,冒着幽香的茶水,紧抿着嘴唇。
曾美玲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呦,我还以为是北深不欢迎我们,拿不好的茶水招待我们。”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自讨没趣吗?”慕北深薄唇微张,冷冷的回道。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你跟小初以前也认识,就更别说是现在了,你这样说话,岂不是伤了一家人的和气。”曾美玲眼里露出得意之色,她只不过是提醒一下,慕家的两位男人。
苏念初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而且耍心机爬上慕北深的床,还进了慕家大门。
慕北深眸色变冷,目光清冽的不带一丝感情,让人看一眼就如坠冰窟。
“你这话是在提醒我吗,我跟我的女人上床,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慕北深的声音带着寒意。
曾美玲感觉周身一冷,但慕老爷子在场,她又找回一些底气,坐直身体怒瞪着慕北深。
慕老爷子咳了咳,浑厚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好了,你们真当我已经死了?”
手里的紫檀木拐杖,重重的在地毯上敲了两下,发出闷响。
慕北深深沉睿智的双眼,微微转动了一下。
曾美玲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当天被慕北深阻止,签转让股份合同,她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
今天出来时,慕南城再三叮嘱她,不要在做无用的事,免得惹得慕老爷子不高兴。
曾美玲现在怕的是,慕老爷子将遗产都给慕北深。
两人都哑口无言,慕老爷子看了一眼楼上,没有苏念触初的影子,“老王,你去催一下你家夫人,时间快到了。”
“是,老先生。”王叔才刚转身,曾美玲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爷,我上去看看吧,老王也许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曾美玲已经起身,不等他们的回答,踩着脚下的高跟鞋,高傲的向楼上走去。
慕北深眉头紧皱,还没等起身,慕老爷子浑厚的声音传来,“你怕什么,美玲还能伤害她吗?”
慕北深的动作停下,冷哼一声,“量她也不敢。”
想在他的地方对念念不利,那她也休想脱身,那他只能新仇旧恨一起跟她算了。
慕老爷子一口气堵在心口,不满的看向慕北深,“在怎么说他也是南城的妈,她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这一点你可以抹杀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会让她做好她的慕二太太。”
慕北深语气轻蔑,二太太几个字,声音及其重。
慕老爷子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他讽刺的意味过于明显,这么年他的怨恨不减反加,让他不知所措。
……
楼上的苏念初,给自己化了一个及其简单大方的妆容,虽然是淡妆,但也掩饰不住她天生的美貌。
曾美玲站在卧室门外,见到里边明艳动人,一身晚礼服高档大气的苏念初,眼里的恨意加深
如果不是她们失策,这个女人还是嘉伟的女朋友,而且她们各自的利益也到手,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加重脚步走了进去。
听见声音的苏念初,秀美轻皱了一下,家里除了她,就小吴一个女人,平时小吴是不穿高跟鞋的,但现在听见的声音是高跟鞋,而且仿佛带着怒火,发出清脆的声音。
转眸,曾美玲出现在卧室里,一身深红色礼服,一张脸保养得宜,眼角连一个细纹都看不见,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不得不说,这张脸她是下了苦功夫。
“你怎么进来了?”苏念初有些不满,她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她的卧室。
更何况,现在是她跟慕北深的婚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更不想让别人踏足。
曾美玲神色不屑,带着嘲讽的看了一眼卧室,听说这里是慕北深为苏念初重新装修的。
心里冷哼,“就算装的在清高,还不一样是个贱人。
“我来看看你,所有人都在等你,你这慕太太的架子摆的可真大。”曾美玲出言训斥,姿态真如自己是她的婆婆般。
苏念初将手里的眉笔,轻轻的放下,在镜子里看了一下妆容,恰到好处,一切正和她的心意。
慢慢的从化妆椅上起来,转身,动作缓慢如公主般,“是我让您来等我的吗,我就算不摆架子,也一样是慕家明媒正娶的太太。”
苏念初的声音很轻,也悦耳,但她的话带着讽刺,让人听着就浑身不舒服。
曾美玲虽然在外是公认的慕太太,但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希望慕洪坤可以给自己一个名分,让她堂堂正正的做慕太太。
只要她当了慕太太,就可以去那个死女人的墓前,跟她好好的炫耀一番。
自己不但抢了她的男人,还拥有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慕太太的位子,她的儿子也被清除慕家,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
曾美玲眼里的恨浓烈,慕洪坤一辈子都没提过,要给自己正名的事,这是她一直都不能接受的。
“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你我心知肚明。”曾美玲恨意不减,几乎咬牙说出一番话。
当初设计苏念初跟慕北深,她全程参与,得到今天的后果,到现在都不知是哪里出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