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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假幻灭

倘若真心是我,你有如何能看到,倘若假意是我,你该如何参透······真假的幻灭岂若是我的一厢情愿,天地间岂能无我

乐水玉看着眼前的阳城,回想刚才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脑里浮出了诸多问题,连环炮对丹水燕的发问,让丹水燕不胜其烦,“为什么有阴阳城”、“我们怎么一来就碰到了,太巧合了”、“那是封印术还是咒印术”、“封印他的人是谁,你说的汤王又是谁”·········最后丹水燕随口答了几句,说“有这种可能,我们触发了机关”、“不过传说是被汤王逐放,而这咒术像是老祖启王用的上古咒印”······乐水玉也是听的津津有味,没转眼便进入到了闹市阳城,映入眼帘的仍是刚才那般场景,人群,摆摊子的,卖艺杂耍的,只是没了刚才的阴暗暴戾之气,不过声乐犬马之息仍荡存此间,舞音酒气闻于闹市,乐水玉心想,到底是一家之承,不及多想,便要放开大耍一番,迎面走来一人,穿着青麻布衣,双臂袒露在外,纹着烈火浮水的图文,白色胡髯微摆,像是柳叶春风,甚是有趣,眼睛明亮通透,目光四寻,打视着闹市中的一切,丹水燕凝视着来人,悄声对乐水玉道:“那人是此处闹市的管理者,我们有必要去告会一下。”乐水玉撅起了嘴,心想此间行乐,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何还要给其打招呼,难道山下的规矩这么繁琐,丹水燕知道她的心思,用手拉着她走向那人,那人见陌生人向其走来,便问道:“冒昧的问一下客人来自何处,有什么能帮助你的?”乐水玉嘀咕道,什么客人,这闹市又不是你家开的,丹水燕答道:“在下丹水燕,袭承和田门下”,顺手一指乐水玉,“这是在下的小师妹,同往封禅庄,参加争鸣大会,途径贵地,此前多次到贵地游玩,是知此间规矩,固来拜帖。”那人打量着丹水燕,道:“听闻江湖上有一对影分针的高手,人称“燕飞侠”,不知可有渊源?”丹水燕道:“正是在下,江湖谬传,门派加身,看得起在下,只是自保的暗器功夫,莫至于让师门蒙羞罢了。”乐水玉在旁心惊了一下,师兄这么有名气,难不成和这老头串通了哄我不成,可仔细审视二人表情,的确算是初见,那人道:”江湖传闻虽说捕风捉影,可未必是假,名气终究要自己赢下,在下赵伯夷,任职于此,本想着与家人早归封地,奈何夏帝和启后重托,只得打发家人先回封地,自己仍在此间打理。规矩繁多,让外人见笑啦。“乐水玉闻听那人姓名,记忆恍惚里听过,丹水燕却早已屈身下拜:”晚辈拜见赵老祖,先前下山与大师姐轻水寒参加三水原之战时本应拜访,可听闻老祖闭关,无缘得见,不曾想在此地有这机缘。“赵伯夷哈哈一笑:“糟老头子一个,见不见又没什么关系。璇茗尊者是久隐清高,继承鸿蒙老头之志,开门授徒,不像我那几个不成材的儿孙,徒增笑柄,让江湖见笑。”随后看向乐水玉:“这小女童是你师父新收的徒弟么?有你师父小时的几分稚气和洒脱,让人不由想起年轻时的几番场景。”丹水燕道:“这是四五年前,师父下山时新收的小徒,颇得师父喜爱,未来说不定会继承师父的衣钵,这次下山便是带她历练几番。玉儿还不拜见赵老祖。”

在旁迷惑的乐水玉反应了过来,也如丹水燕一般,拜了一拜,便低声问道:“老伯认得我师父?”赵伯夷愣了一下,笑道:“我不仅认得你师父,还认得你师爷。”乐水玉咂了咂舌:“那你得多大了,不成老不死的了吗?”丹水燕斥责了一句,赵伯夷想起初见璇茗的时候,也是如这般问他,不禁失笑道:”我刚才还有疑虑你是否能继承你师父的衣钵,看来她的性子你是都学了去。算不上老不死,也就几个甲子,人岂有不死的道理,只是安逸时节被想起来的老头子,获得些累赘和年齿。“乐水玉被他的几个甲子给惊到了,难道真是师父说的老神仙不成,脸上的表情忍俊不禁,丹水燕倒是知晓,赵伯夷老祖那里只是几个甲子,对修道之人来说,这本稀松平常,江湖上的妙事多如牛毛,只觉得师妹的见识太少,只听这位赵老祖说:”我与你师父认识,咱们也算得上故友旧识,我便自作主张,倚老卖老,到启后的烈夏庄稍坐一下,可好?“丹水燕也不推辞,口中连连称谢,想趁此机会见识一下九州第一庄—烈夏,虽说身处江湖多年,也曾游览诸多宫庄馆店,像赵伯夷的栎阳房馆,刘季的赤霞帝庄,司马麾的晋阳山店,唐渊的含元明宫,可烈夏庄还是第一次,门规极严,若无人拜帖和门人引荐,是无机会进入的,入口极难寻找,更别说庄前的法阵两仪阴阳路,乐水玉倒是听师父讲过天下诸多山庄的事情,包括烈夏庄。

一路上乐水玉连环炮似的问了许多问题,赵伯夷倒是有耐心,一一做了回答,感觉走了没多久,他们便走到了一座界碑,上书着“家天始”的象篆,赵伯夷随手丢了两块青石牌,丹水燕和乐水玉眼前闪了一下,便显出了一座山庄,丹水燕和乐水玉定睛一看,寻视着山庄的一切,山庄的碑门楼上刻着“烈夏”两字,山庄依山傍建,其左旁山涧似有一座天然架着的小桥,横劈在空中,神似一道天斧,河水自峡口奔流而出,过了那座桥,便徐徐的流进山庄,从山庄右旁的峭壁逆流而上后,从庄后穿过,像一条银河回流进无边的宇宙,挂在天际,不知流向何处,甚是奇特,如若不是峭壁上的礼松花往上飘浮,还真以为是左右两道水源共汇流入庄中,乐水玉忍不住道:“这水居然还能倒流?”赵伯夷道:“水能上流,全依着峭壁上‘引水石’的作用。”丹水燕明了引水石是一种阵法,而乐水玉却真的以为是一块奇石,想到世间原来还有此般奇石,真是在山中呆久了,早该出来走着一遭,赵伯夷在旁笑了一笑,便引着他们进了庄里,山庄里怪石嶙峋,玉林仙草繁多,却有凋敝之相,忽见一人扑面而来,身材矮小,袒露着胸脯,披着动物织就的毛衣而来,腰间简单的捆扎着拧成的筋绳,筋绳上还系着一块青铜牌面,头上带着一顶编织的狐帽,看到赵伯夷,便抱将起来,甚是亲切,口中不悦道:“我的宰执到哪去了,在也不能放你离开,你不在的日子,那些人可是将我难为死了。”丹水燕惊了一下,心想赵老居然还是烈夏庄的执事,看来传闻有假,赵伯夷意识到此,便对着来人道:“启后,我自己擅作主张,请了故友的两位高徒来访,还望见谅。”乐水玉还好,江湖上的风闻也听的不多,丹水燕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江湖传闻启后和伯夷甚是不和,以致有伯夷被发配到戎地,封地避祸的传闻,可今日所见,大有不同,不仅是阳城的管事,而且启后的行为举止居然没有一点隔阂,难道传闻有假·····启后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上下扫了一眼,道:“原来是璇茗门下,她既算是你的故友,以前的事我就跟她不计较了。”说完又叹了口气:“要是当年她能留下多好,省的受着这世间的冤气,小徒弟呆气,大的市侩气。”顺手轻拍乐水玉的脑袋,乐水玉本想避过,可身体却不由自主激灵了一下,钉在了原处,乐水玉有点生气,连环炮的发问又喷涌而出:“你是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可别冤枉我师父?为什么要拍我,男女有别好么?”,启后愣了一下,记忆里有多久没人和他这样说过话了,弯下了腰道:“你师父当年拔我的胡子,今天拍你一下就当还了,要是不服,可以让你师父亲找我算账。”丹水燕知道启后性格琢磨不定,怕乐水玉说话冲撞了他,惹得诸人不快,便插话道:“师妹还小,还望前辈不要见怪。”“前辈?”启后脸上似多了一层怒韵,让人琢磨不透,“我看起来很老么?”乐水玉哪注意得了这许多,呛道:“难道不老吗?你看你的头发还剩几根黑发,脸上的皱纹快赶上树皮了,还是我师兄谦卑懂礼些,怕伤着你,要是我可能就喊你老前辈了。”伯夷的表情仍是很平淡,丹水燕心里直打鼓,想着师父这些年还真是由着师妹的性格来,一点也没变,于是打算开口,启后便摆了摆手道:“怪不得你师父会多疼你些,虽呆了些,其他的我不清楚,实诚倒学了十足。”,乐水玉抢白道:“师父疼我那是自然我天真灵气,不是你口中的呆气”,启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在争辩下去倒显得自己无趣,便不在理会,对赵伯夷说道:“你带他们在庄中玩吧,倘若碰到我那几位不孝子孙,护着点,可别让这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乐水玉还想争论几句,突被师兄从后面捂住了嘴巴,启后哈哈了两句:“你倒是识大体,亏得你师父把她委托给你。”丹水燕辩解道:“我是降不住她的,本来是师姐带她,可惜师姐中途办事离开。”启后大笑一声,道了一句伯夷我走了,便转身消失了。

乐水玉本在挣扎,可看到启后消失,便不自觉安静了下来,后仰看着师兄,觉得不可思议,丹水燕便松开了她,乐水玉奔向刚才启后消失的地方,看看有什么机关没有,赵伯夷看到乐水玉耗神的样子,笑了起来,开解乐水玉:“玉儿,别找了,这是启后的秘术-流空。”乐水玉道:“流空,我能学吗,万一以后我打不过别人,可以提前跑路。”丹水燕看向赵伯夷,也跟着乐了起来,道:“师妹,你要是能学会这招,打架还用跑呀。”乐水玉眼珠子转了几下,嘴角开乐了起来,想着要是能学会,到时岂不是想收拾谁就收拾谁。赵伯夷倒是看准了乐水玉的心思:“好好跟你师父,还有你师姐师兄修炼吧,活了几百岁,我还是只窥皮毛。来吧,先跟着我在庄里转转。”三人便进到庄里,没想到庄里的格局更加宽阔,另番格局,层层地落式,似要比庄外还要大上几分,近处,庄内人倒是跟启王的打扮无异,只是少了头上的羽尾和腰上的青牌,泥土圆木砌成的房屋上雕刻戏龙纹样的图腾,坐落在一条石搭的两旁,石搭的台阶直延目尽处,有三座耸然地殿室,却被一座木石搭的叠层围墙包裹其内,想来是庄里的重地,乐水玉正看之际,突然一人闪到她面前,说了句“这个小妹妹倒是水灵,那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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