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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庄子》摘译2

庄周梦蝶

药径深红藓,山窗满翠微。羡君花下酒,蝴蝶梦中飞。《题崔逸人山亭》

‘庄周梦蝶’典出《庄子?齐物论》,庄子运用浪漫的想象力和美妙的文笔,通过对梦中变化为蝴蝶和梦醒后蝴蝶复化为己事件的描述与探讨,提出了人无法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的观点。故事短小,其渗透了庄子诗化哲学的精义,成为庄子诗化思想之一,浪漫的思想情感和丰富的人生哲学思考,引发后世众多文人骚客的共鸣。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喻:通“愉”,愉快。适志:合乎心意,心情愉悦。觉:醒来。蘧蘧然:惊动的样子。一说僵直的样子。分:区分、区别。物化:事物自身的变化。此处意思为:外部事物都会与自身交合,即万事万物最后都是要合而为一,指大道时而化为庄周,时而化为蝴蝶。

曾经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宛若真境灵动的一只蝴蝶,心情多么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忽然间醒来,懵懂中方知原来我是庄周。人生像梦一样,他认真的想了想,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庄周呢?庄周与蝴蝶肯定是有区别的,这应该是物我合一吧。庄子梦中幻化为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人,醒来后才发觉自己仍然是庄子。究竟是庄子梦中变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为庄子,实在难以分辨。

庄子梦中旖旎美妙的感受,引发了后世才子骚客的憧憬和心驰神往,关于《庄周梦蝶》的典故,后世诗词歌赋泛泛相生,缤纷绚丽,现摘录一些,以飨读者。

李商隐《锦瑟》“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黄庭坚《寂住阁》诗:“庄周梦为胡蝶,胡蝶不知庄周。当处出生随意,急流水上不流。”

辛弃疾《念奴娇?和赵国兴知录韵》词:“怎得身似庄周,梦中蝴蝶,花底人间世。”

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第四折:“惊觉我的是颤巍巍竹影走龙蛇,虚飘飘庄周梦蝴蝶。”

黄庭坚《次韵石七二七首》之六:“看着庄周枯槁,化为胡蝶翾轻。”

白居易《疑梦二首》之二:“鹿疑郑相终难辨,蝶化庄生讵可知。”

骆宾王《同辛簿简仰酬思玄上人林泉四首》之二:“有蝶堪成梦,无羊可触藩。”

崔涂《金陵晚眺》诗:“千古是非输蝶梦,一轮风雨属渔舟。”

黄庭坚《古风次韵答初和甫二首》之二:“道人四十心如水,那得梦为胡蝶狂。”

李嘉《春和杜相公长兴新宅即事呈元相公》:“梦蝶留清簟,垂貂坐绛纱。”

陆游《遣兴》诗:“听尽啼莺春欲去,惊回梦蝶醉初醒。”

马致远《夜行船?秋思》曲:“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

陆游《吾年过八十》诗之一:“化蝶有残梦,焦桐无赏音。”

谢宗可《睡燕》诗:“金屋昼长随蝶化,雕梁春尽怕莺啼。”

李群玉《半醉》诗:“渐觉身非我,都迷蝶与周。”

赵翼《新霁同杏川诸人散步》诗:“声在树间禽姓杜,香寻花底蝶为周。”

萧纲《十空?如梦》诗:“未验周为蝶,安知人作鱼。”

吴融《杏花》诗:“愿作南华蝶,翩翩绕此条。”

李群玉《昼寐》诗:“正作庄生蝶,谁知惠子鱼。”

钱起《衡门春夜》诗:“寄言庄叟蝶,与尔得天真。”

“庄周梦蝶”提出了一个哲学论点,其探讨的课题是‘作为认识主体的人究竟能不能确切地区分真实和虚幻’。古人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人是否能够分辨出真实和虚幻?如果梦足够真实,人没有任何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般人看来,一个人在醒时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梦境是幻觉并不真实。庄子以为不然。虽然醒是一种境界,梦是另一种境界,二者并不相同。庄周是庄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庄周看来,他们都只是一种现象,是道运动中的一种形态、一个阶段而已。庄子用最简单的寓言来说明一个本质问题,即生死问题。老聃云:‘吾不敢为主,而为客。’张伯端云:‘饶它为主我为宾’,那个‘主’是什么?即是大道,人生实为幻境,而不自知。时空皆可转换,而非永恒。《庄子》具自由精神,追求自由“无待”的人生,这种无待就是大道。人本身并非自由,老聃云:‘吾所以有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只有形而上,方能真自由。

“庄周梦蝶”中昭示世人“人生似幻化,终当归虚无”,蝴蝶在梦中,人生亦如梦,人与蝴蝶在时空的节点上相对存在,随境变幻,惟有无待不变,才会永恒。宋?苏轼《题西林壁》里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人作为存在者对存在进行追问时,确实是难以明辨。郭象云:“今之不识胡蝶,无异于梦之不识周也,而各适一时之志,则无以明胡蝶之不梦为周矣。世有梦经百年者,则无以明今之百年非假寐之梦者也。”即使今天,人对自身和宇宙的认识依然在探索之中,限于自身和成见的阻碍,认知依然有限。

《庄子》摘译

《庄子》难读难懂,尤其现代社会距离其成书已达两千五百多年,时过境迁,其书‘意出尘外,怪生笔端。’行文雄浑飞越,意境瑰丽诡谲,把握其真义非易。宋朝罗勉道《南花真经循本》:‘《庄子》为书,虽恢谲佚宕于六经外,譬犹天地日月固有常经常运,而风云开合,神鬼变幻,要自不可阙,古今文士每奇之,顾其字面,自是周末时语,非复后世所能悉晓。’然‘此书不可不读,亦最难读。东坡一生文字,只从此悟入。大藏经五百四十函,皆自此中细绎出。’因为‘其书虽为不经,实天下所不可无者。郭子玄谓其不经而为百家之冠。’现不揣浅陋摘译一些文字,希冀契合庄子本意为是。

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北海有一条名为‘鲲’的鱼,有几千里大,它变化成鸟叫‘鹏’,鹏也很大,它的背部就有几千里,鹏振翅而飞,翅膀好像天际之云。这只鸟在风起海动的时候,就飞往南海,南海是天之大池。

冥本意是幽暗不明,引申为深邃。冥,幽也,夏六月也。——《说文解字》。冥有时间之意;冥乃天池,也有空间之意。冥实有道之意也,是成道与未成道的区别,未成为冥,成则明矣。北冥和南冥,是二也是一。天下只一道。鹏和鲲是阴阳的代名词,出水为鹏,入水为鲲。特点是其大无外。鱼化为鹏,是阴阳转化之意。一‘怒’字可见振奋之情,勃然之意,‘怒而飞’和‘海运’,均有火候之象。‘化而为鸟’和‘徙于南冥’即是阳转化为阴,阴转化为阳之意。冥,六月,鲲一去六月,鹏一来六月,合之为一年。时间和空间相融,冥也,混沌也。空间分为南北,时间则以飞驰。阴阳随之转化,阳阴来往,在时为四季更替,在空为南北轮回。无有时空,返回原点即是道。

烹炼金丹乃是以乾坤为鼎炉,此处指‘北冥’‘南冥’,其实则一。仅鲲就有几千里大,鹏之背也有几千里,南北冥不知大如几何,自然为一矣。鲲在此遨游,鹏在此翱翔。鲲鹏指药物,阴阳也。‘怒而飞’和‘海运’是动态之阴阳转化,滋生万千,火候是矣。

金丹大道自古隐晦,经庄周譬喻更是玄妙莫测,不见真谛。难怪后世读之仅倾慕其文字的汪洋恣肆,意象的雄浑飞越,对其瑰丽诡谲的内涵,高远旷达的本义辄无法契合。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齐谐》这本记载奇闻逸事的志怪书籍里说:‘大鹏飞往南海,水花溅起高达三千里,翅膀拍起旋风直上九万里,鹏乘着六月飓风飞驰而去,’野马一般的迅疾,飞扬的尘土,生灵被风吹起而飘荡。天空辽阔湛蓝,那是它的本色吗?它的长远真的没有极致吗?大鹏若是往下看,大概也是这样的景致吧。

鹏之飞翔带动水花直起三千里,翅膀煽动处旋风直上九万里,其气势之恢弘有如炼丹火候之壮烈,带起炉中杂质飞扬,炉火之熊熊燃烧直至纯青,将渣滓燃烧殆尽,真金经烈火锻炼,愈加金光熠熠,真金不怕火炼,烹炼金丹火候至足,鼎中自然炫耀生辉。

大鹏腾空万里六个月直飞南海,鲲鱼深潜瀚海遨游六个月复回北海,正应一年之机,周天火候足矣。年中取月,日中用时,其周天火候之机深矣。

大道有如天之苍茫,没有极处。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道的本色无始无终,无内无外。竖穷三际,横遍十方。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

如果水积累的不够深厚,也就无法浮起大船。在堂前的坑洼处倾倒一杯水,放一叶草可以当成船,要是放上杯子则粘滞了,和水浅船大的道理是一样的。大风积聚的如果不够厚重,那么承载鹏的大翅膀也没有力量,鹏程九万里是缘自飓风在下面助其翱翔,背负青天的鹏借助风力而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挡它了,然后才像现在这样飞到南方去。

鹏的飞翔借助飓风,烹炼金丹要有火候,如果火力不足,则难以烹炼出真正的龙虎大丹。

蜩与小鸠嘲笑大鹏说:‘我尽自己的力量全力飞行,碰到榆树和檀树飞不上去,还会掉落下来,哎呀,你何必飞往九万里之外的南海呢?’去野外只需要带三顿饭,肚子里还是饱的,要是去百里之外,则准备过夜的粮食,去千里之外,则准备三个月的饮食。这两只小虫鸟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蜩与小鸠不理解鲲鹏之于南海北冥的境界怎样,有如百姓不清楚炼丹的景致如何。证道者有如大鹏展翅翱翔于长空,又似鲲鱼遨游于瀚海,放之可达六合。阴阳际会,金丹一点灵质生成,卷之退藏于密。凡夫俗子又怎么能理解其中的玄奥境界呢?

飞行于千里之外,须准备三个月资粮,说明炼丹非一日之功,成道非一时之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聪明的人知道愚笨的人笨在哪里,愚笨的人不会知道聪明的人聪明在何处。短寿的不清楚长寿的经历,这些怎么会知道呢?朝生暮死的虫子不会知道一个月的时光,春生夏死或夏生秋死的蝉怎么知道一年的时光如何呢?这是寿命短呀(寿命之外的事情当然不会知道)。所以平常人也不会理解长生久视是怎么回事。

南方曰楚。《李善注》朔,北方也,楚,南方也。南方的南方也即南极也,有寿命玄远的灵质,以五百年为一个春季,五百年为一个秋季。远古时期有棵大椿树,它是以八千年为一个春天,八千年为一个秋天。彭祖至今都以长生久视而闻名于世,芸芸众生都想和他相比较持平,这不是太可悲了吗?

金丹大道乃长生久视之学,世人均斥之为迷信,无道之人无法理解有道之士的道在哪里,有如‘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认为看不见的就不存在,有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外有天。彭祖有道乃实修实证,众人也想长生却不去亲力亲为,只想结果,舍去过程,只想收获,却不付出,这不可悲吗?

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犹时女也。之人也,之德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粃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

肩吾同连叔说:‘我听接舆说话,夸大其词没有根据,高论一发便不可收拾。我惊讶他的话像银河一般无边无沿,不合事理,不合常情。’

连叔问:‘说了些什么?’

肩吾答道:‘他说在遥远的姑射山有神仙居住,肌肤像冰雪一般的凝滑,曼姿若少女一般,不吃五谷杂粮,依靠吸风饮露,乘云气驾驭飞龙,遨游于四海之外。他敛气凝神,能使万物不受疫病灾变,而五谷丰登。’我以为他说的都是狂妄之语而不相信他。

连叔说:‘真是这样,文章无法给盲人看,音乐无法让聋者听。难道只是身体有聋瞎吗?其实在智慧上也有这样的事情,这话就是说你呢。那神人的德行泽荫万物以为一体,又怎么会为这些世间的悲欢离合而辛苦疲惫呢?那神人物质伤害不到他,在漫天大海里不会溺亡,大旱之时金石融化成流水,土山都烧焦了,也不会让他感到炽热。他扬弃的尘垢和瘪谷米糠,都可以造就成尧舜这样的明君,他怎么肯以俗事当成自己的事业呢?’

庄子的这段文字是对至人形态的描述。‘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参同契》则形容为‘潤澤達肌膚’‘顏色悅澤好’‘老翁複丁壯,耆嫗成吒女。’《逍遥游》里的‘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实则为辟谷。‘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在《参同契》里则形容为‘伏食三載,輕舉遠遊。’《道德经》则描述为‘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逍遥游》里的‘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在《参同契》里则形容为‘众邪辟除,正炁长存。’‘排卻眾陰邪,然後立正陽。’连叔接着对神仙之事进一步描述:‘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在《参同契》里则形容为‘跨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亡,長樂無憂。’这当然是指法身,而非色身。可见古今道由一,无论老子说的,还是庄子讲的都是一个事情,其结果只是一种,虽小异而大同。

肩吾对接舆的不理解也很正常,绝大多数人对神仙之事认为不存在,或是不可思议,所以老聃云‘下士闻道’甚至会‘大笑之’,与这样的人谈道,正如连叔说‘如同让盲人看书,让聋人听曲一样。’他们自然对大道莫名其妙而不会理解和接受。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惠子对庄子说:‘我有一棵大树,别人说叫樗树,它的树干盘结成树疖子,无法用绳墨丈量。小枝杈畸形,圆规方矩无法尺量,它生长在路边,木匠却不会看一眼。现在你的高谈阔论不切实际,大家都不予理睬。’庄子回道:‘你难道没见过野猫和黄鼠狼么?潜伏在那里等候猎物,东蹦西跳不避高下,经常踏中机关而丧命于捕网之中,现在那牦牛大得像天边的云彩一般,它的力气大极了,却不能抓住老鼠。今天你有大树却愁没有用处,何不把它根植于空旷虚无的地方、宽广的旷野之中。你尽可以随心所欲徘徊在树边,潇洒地躺在树下睡觉。不会遭受刀斧的砍伐,外物伤害不到,没有实用之处,又怎么会招来祸害呢?’

庄子言及野猫、黄鼠狼和牦牛是对《道德经》里‘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最好的阐释。微:隐匿之意,也即虚无也。人心险恶莫测,道心居中虚空。有用与无用是相对的,于此有用,于彼无用,无用之用才是大用。万物生存的法则是弱肉强食,人之心机叵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终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人算不如天算,适者生存。不如证道居于‘无何有之乡’,潜心默默,自可趋利避害。

在世俗人的眼里有用和无用的区别在于当下是否利己,惠子否定庄子是当下见不到益处,大道无形无象,证道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且高逸多性情洒脱、隐迹藏行,其虽被褐,不见宝玉怀中,所以庄子之论,凡夫俗子自然认为其虚妄不切实际。

惠子假借大树无用贬庄子学说无用,庄子说惠子的大树则喻指身体。‘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乃虚无之意,将身体这棵大树根植于虚无境地滋养,虚无乃是炼丹的炉鼎。《道德经》将虚无之功用进行理论:‘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参同契》里也有相同的表述:‘以無制有,器用者空。’‘內以養己,安靜虛無。’‘四者混沌,徑入虛無。’均是强调虚无的重要性。炼丹只有根植于此才会逍遥自在。

‘不夭斤斧,物无害者。’在《参同契》里形容为‘改形免世厄,號之曰真人。’这才是逍遥的真义呀!立于身而出于身才能成道。《道德经》于此阐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我们患难缘自有身体,只有珍惜身体才可证道,天下即是大道。

齐物论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南郭子綦倚案几而坐,仰天呼气,好像进入忘我境界,在他面前侍奉的颜成子游说:‘身体不动好像枯木,心灵寂静也可以像熄灭的灰烬么?您今天的静坐状态和往常不一样呀?’

子綦说:‘偃(子游的名),你问的很好呀,今天的忘我境界你知道吗?你听说过‘人籁’未必听说过‘地籁’,听说过‘地籁’未必听说过‘天籁’!’

子游答:‘恭请讲它的道理。’

子綦说:‘大地的喘息就被称作风,大风不刮则已,刮起来自然界万物有孔窍的地方都会如怒吼一般,你难道没有听过狂风呼啸的声音吗?山林里低洼盘回的地方,大树四周的凹陷窟窿,有的像鼻子,有的像嘴巴,有的像耳朵,有的像梁上的方孔,有的像圆环,有的像捣臼,有的像深池,有的像浅洼,这些因飓风呼啸引发出的声音有的像激水之音,有的像飞箭破空之声,有的像人训斥之声,有的像人呼吸之声,有的像人哭喊之声,有的像人低吟之声,还有像人低泣感叹之声,前面大风呼呼地吹,随后被吹的众窍呜呜地和,柔风则小和,暴风则大和,大风一停,众窍则无声了。你没看见草水还在摇曳摆动吗?’

子游接着请教问:‘我知道‘地籁’是众窍受风发出的声音,‘人籁’则是吹竹笙发出的乐声,请问‘天籁’是什么呢?’子綦回答说:‘‘天籁’就是风吹众窍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之所以声音千差万别,都是各个窍穴本身的差异导致,那么吹动它们发音的还有谁呢?’

‘怒者其谁邪?’是天籁,是大道,是天之机,天机不可泄露。此段文字有炼丹火候之征象,炼丹起火,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风火相煽烹炼金丹,百脉震动,万窍齐开,寂兮寥兮,天地之间自有真火烧丹。庄子所言‘天地之籁’乃境界,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道德经》里有一句:‘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与上段文字相呼应,庄子是对老子一句之它述。《道德经》里谈天地如橐龠,《庄子》指天籁、地籁、人籁。

‘籁’本义:古代一种三孔管乐器。龠通籥,为古史传说华夏先民所创制的一件原始簧管乐器。《说文解字》:籥三孔也。大者谓之笙,中者谓之籁,小者谓之箹。可见‘籥’和‘籁’是同一种吹管乐器。槖,囊也。——《说文解字》。(按:小而有底曰橐,大而无底曰囊。)橐龠被引申为风箱。吴澄注:‘橐籥,冶铸所用嘘风炽火之器也。为函以周罩於外者,橐也;为辖以鼓扇子内者,籥也。’

关于隐机,现今多作倚靠案几解,笔者认为实庄子一语双关的话,另含有证道方法之意。机:关键也。在《庄子?秋水》里有‘公子牟隐机大息,仰天而笑。’‘仰天而嘘’和‘大息’非得隐机吗?非得倚凭几案?隐:藏匿,不显露。隐,蔽也。——《说文解字》,机:主发谓之机。——《说文解字》。:机通“积”,累积变化于无形即是机。

‘机’字在《庄子》里涵义丰富。如指事物变化之所由:《庄子?至乐篇》‘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庄子?天运篇》‘意者有机,缄而不得已耶。’又指机械、巧术:《庄子?天地篇》‘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也指天机、天眞也:《庄子?大宗师篇》‘嗜欲深者天机浅。’

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随着真伪之辨大道为什么隐匿了?是非的争论又如何遮蔽了正言?正言既然存在为什么不被认可?大道被微小的成就隐匿了,真理被华丽辞藻掩饰了。所以有儒家和墨家的争论,他们认可对方反对的一面,反对对方认可的一面,所以不如以聪慧认知世界,也即通过证道来认知世界,方称之为‘明’。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对大道的争论从古至今都存在,老聃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真正懂大道的智者往往不去言论它,说它的未必通达,因为大道很难用语言说清楚。庄子的上段文字和老聃‘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同旨。

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此就是彼,彼就是此,彼也有它的‘彼此’,此也有它的‘彼此’,真的有彼此的分别吗?还是没有彼此的分别?彼此不相对待,就是道的枢要。知道了道的枢要就像进入了环的中心,以应对无穷无尽的变化。‘是’的变化无穷尽,‘非’的变化也无穷尽。所以说以真正的智慧来认知世界,也即以证道来认知世界的本质。

阴阳是现在哲学里所说的矛盾对立统一规律。‘彼此’和‘是非’均是阴阳的涵义,阴阳再分化为阴阳,乃传统《周易》里的两仪分四象。阴阳统一不相对待,混而为一就是先天大道,阴阳分峙对立,有生克制化之功乃是后天寰宇。阴阳和合就是道的枢纽关键,抓住其核心,自可应万变。《参同契》云‘处中以制外’,‘八卦布列曜,运移不失中。’《道德经》云‘载营魄抱一’,都是对关键核心‘中’的肯定。所谓‘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这个‘钓鱼船’和‘一定之规’就是‘中’。‘是非’之无穷尽若人间日月之穿梭、时令之寒来与暑往和昼夜之交替,怎么会有穷尽呢?大道的原理就在这中间呀,真正懂得证道的理法并亲修实证,才可以称之谓‘明’。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

万物有所分解,就有所合成,能生成物质,也就会毁坏。所以一切事物若要没有成和毁,只有最终复归一个整体,只有真正成道的至人才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要用分别之心去对待世界,而是以无所作为的心境融入生活之中。所谓的‘庸’即是在平常之中体会大道,在平常之中体会印证,自然可以通达大道,通达大道自然有所得。这种有所得的状态就差不多接近道了,这也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成道之后却不知为什么会是这样就叫作道。

万事万物有所分别以及生成毁坏就不是道,大道的特点是无形无相,无始无终,无内无外。分与成,成与毁均是阴阳本质,有阴阳之相就不是道,道是阴阳合一。恬淡虚无,无所作为,顺其自然符合证道的状态,唯此方能接近道的本质。在证道的过程中,大道不期然而然,莫之致而至,以致于证道者甚至感觉不出‘道在是矣’。证道有方法,方法不是道。方法如同过河之筏,到达彼岸为是。证道的方法很平庸,并不繁缛。俗语常言合至道,道出世间,证在世间,在平常之中体会大道。《悟真篇》云:‘须知大道居尘世,何必深山守静孤。’‘修行混俗且和光,圆即圆兮方即方。显晦逆从人莫测,教人争得见行藏。’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

上古得道高人,他们的智慧达到了最高境界。如何才能达到最高的境界呢?那时有先哲认为,宇宙最初不存在具体有形有象的事物,这便是认知的最高境界,尽善尽美,无以复加。这就是空、虚无、无极,就是道。

次一等的人认为有万物的存在,并不严分界域。这就是无中生有,是太极。

再次一等的人认为万物有界域,尚没有是非之分。是非实则阴阳。是非乃辨别也。此乃一气兆动,尚没有分出阴阳的境界。当阴阳显现了,道也就亏损了。道之所以亏损,因为阴阳生成的缘故。

爱:《说文解字》解释为“行走的样子”,可意为“疼惜呵护对方,为之奔波辛劳”之义。在此借喻人伦男女之眷恋,实指事物阴阳之意。

由上文可见道之本乃虚无,无中生有即是无极化为太极,静中生动即是太极分化两仪。一气兆动,阴阳彰显,失道也,反之得道矣。《道德经》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正是此意。《悟真篇》里也有‘道自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张。’均是同旨。

道是宇宙的本质,顺化则生成万事万物,有成有败,有分有别,有始有终;逆行则复归于道。一无所有,不可名状。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

相对而言任何一物都是大的,因为总有比它更小的物质存在。从这里看万物莫不为大,秋毫也可以说是天下最大的,是相对于一切比它小的物质来说;天下任何一样东西也都可以称为是小的,因为总有比它大的存在。从这点看天下万物莫不为小,泰山也可以称之为小,是相对于一切比它大的物质世界来说的。任何生灵都可以称为长寿,因为总有比它活得更短的,由此来看则没有不长寿的,相对于比自己短命的来说,即使夭折的婴儿也是天下最长寿的了;任何生灵都可以称为短命,没有不短命的,因为总有比它长寿的,相对于比自己长寿的来说,活了八百岁的彭祖也是短命的。‘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是因为视角不同而得出的结论。天下毫末最大,是相对于比它更小的微观世界来说;天下泰山最小,相对于比它大的宏观世界来说。因此一切大小寿夭等等的分别完全是相对的,大小寿夭是相对而言。

当万物与我为一体时,也就没有了对比,自然无阴阳之说,既然已经成为一体,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其实这就是道。道独一无二,绝于对待,对待即是阴阳。

王倪曰:“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

王倪说:‘真正有道的高人特别神奇,山林焚烧不能使他感到热,江河都冻结成冰不能使他感到寒冷。迅雷劈破山峦、飓风掀翻海浪不能使他惊骇。像这样的隐真腾云驾雾,骠骑日月,周游于四海之外,生死的变化对他没有影响,何况世间的厉害得失呢?’

功夫到了一定境界真元充足,色身可以不畏寒暑,《参同契》里有‘服食三载,轻举远游。入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亡,长乐无忧。道成德就,潜伏俟时。太乙乃召,移居中州。功满上升,膺箓受图。’与上段《庄子》文字相呼应。经过三年的辛勤修炼,才可以‘轻举远游’,也就是《庄子》说的‘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游于四海之外的是法身,而不是色身。法身可以‘入火不焦,入水不濡。’如此依然勤修不惰,功夫大成之时,才可以‘死生无变于己’。《参同契》形容为‘积累长久,变形而仙。’‘功满上升,膺箓受图。’《道德经》称之为‘死而不亡者寿’‘是谓根深固坻,长生久视之道。’可见古代经典都是相通的,即《悟真篇》所述:‘万卷仙经语总同’。各种炼丹经典说的都是一件事。辞藻别有千秋,真义唯独一个。

瞿鹊子问乎长梧子曰:“吾闻诸夫子:圣人不从事于务,不就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道,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夫子以为孟浪之言,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为奚若?”

长梧子曰:“是皇帝之所听荧也,而丘也何足以知之!且女亦大早计,见卵而求时夜,见弹而求鸮炙。予尝为女妄言之,女以妄听之。奚旁日月,挟宇宙,为其吻合,置其滑涽,以隶相尊?众人役役,圣人愚钝,参万岁而一成纯。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

瞿鹊子问长梧子说:‘我听孔子说过:圣人不去从事那些功名利禄的事情,不避讳危害,不喜欢妄求,不拘泥于道,没有的话好像说了,说了的话好像没有说,其精神遨游于尘世之外。孔子认为这些荒诞不经,可是我认为这正是大道玄妙的地方。您是怎么认为的?’

长梧子说:‘这些话即使黄帝听了也疑惑不解,何况孔子他怎么会知道呢!你操之过急了,好比见到鸡蛋就想生成了报晓的公鸡,见到弹丸就想到可以吃上烤熟的鸮鸟一样,我试着给你讲解,你暂且听一下看如何,圣人与日月同明,怀抱宇宙,和万物同为一体,把是非混乱不定放在一边,世俗的尊卑贵贱同等看待,芸芸众生忙忙碌碌,圣人则大智若愚,糅合万事万物而成为一体。万物都是一样,相互蕴含于浑朴之中。’

人生短暂,顾此失彼。证道是可有可无还是非常重要?这个问题很关键。大道非常珍贵并且难得,《道德经》里说:‘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即使荣华富贵加身,也比不上道的尊贵。如果赠人礼品,不如将道献出,远胜于金银珠宝;珍惜自己最好的方式是勤于修道。《悟真篇》里说:‘不求大道出迷途,纵负贤才岂丈夫,百岁光阴石火烁,一生身世水泡浮。只贪利禄求荣显,不觉形容暗悴枯。试问堆金等山岳,无常买得不来无?’并且说‘大药不求争得遇,知之不炼是愚痴。’‘学仙须是学天仙,惟有金丹最的端。’先贤均强调时光飞逝,了道成真时不我待。

得道高真的行迹异于常人,功利乃身外之物,法身已成,自然灾异无法侵害,即所谓‘入火不焦,入水不溺。’至人不会妄自追求,追求只会害道,而不利于证道。如《道德经》所说:‘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甚至没有证道这个名相,身处道中,道在身中。‘没有的话好像说了,’也即《道德经》里说的‘不言之教’。‘说了的话好像没有说’即是《道德经》里说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其精神遨游于尘世之外,即是《参同契》里说的‘轻举远游,能存能亡,长乐无忧。’,不忘初心,直证本源,就是《道德经》所云‘长生久视之道’。

孔子没有实修实证,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大道乃与天地同体,与万物同源。不生不灭,自是长生。证道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要勤而行之,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道德经》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所以长梧子批评瞿鹊子的了道之心过于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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