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戈壁上三骑快马疾驰而过,扬起一阵烟尘漫漫。恩特几乎是趴伏在马背上,扬起的马鬃就在他的脸庞飞扬。
战争已经开始了,他要守护他的国家。马蹄一路向北,哪怕终点是两个熟识的人相对峙。
“前面是哪里?”杰克扬声问道,一张口风中的尘沙立刻灌进口中,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战神之丘。”欧费茵答道。
恩特摸了摸背后的剑柄,骤然拉住了马缰。
“我想去战神之丘看一看。”
帝宫的宫门外已经是降声一片,巴洛特听在心里怎么能用一个“气恼”形容得尽,他握着法杖的手青筋已经暴起,眼眶几乎瞪裂。
伊卡达虽然困住了巴洛特,但是他一点都不敢松懈,如果巴洛特这么容易就被制服,那么他又与那些投降者有什么区别。
忽然间,巴洛特举起了法杖,一股青黑色的烟雾从他脚下慢慢升起不一会就充满了整个淡蓝色的结界,蓝色的光辉渐渐被压制了下去,青黑色的光一闪一闪,还在不断的膨胀,好像要撑破这个结界。
“罗莉娜,回来!”伊卡达急呼,十指数次交错,结界淡蓝色的光又亮了起来。
罗莉娜听到伊卡达的声音,刚要飞回,只见青黑色的烟雾瞬间腾起穿过结界上方的空隙,像一只魔抓缠住了罗莉娜的腰肢。
“罗莉娜!”斯图泽尔惊呼。
伊卡达蹙眉,此时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救罗莉娜,那么束缚巴洛特的结界必然会减弱,一旦巴洛特冲出了结界,那么想要再次抓住他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青黑色的雾气束缚着罗莉娜使她无法动弹,并且烟雾像毒蛇一般钻进了罗莉娜的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寻找着每一丝缝隙。
“哥哥”罗莉娜痛苦的呼喊,可是声音已经弱不可闻。
“殿下,您去哪里。”伊卡达见斯图泽尔转身急去,赶忙出声问道。
“去救罗莉娜。”斯图泽尔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
“殿下您不能去。”伊米尔上前拦住斯图泽尔,“如果要去救公主的话,也应该是属下去!”
“伊米尔大人,通知全部王国骑士前来城门待命,殿下不必担心,罗莉娜公主不会有危险。”伊米尔一边说一边变换了十指的姿势,一道黄色的光从他的手心飞出,包围住了罗莉娜,之间钻入她身体的烟雾顿时全部钻了出来,罗莉娜方才失了神采的眸子也变回澄净明亮的样子。
斯图泽尔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就是由于伊米尔分散了精力,青黑色的烟雾瞬间膨胀开来,淡蓝色的结界顿时土崩瓦解,冲破了结界,青黑色的烟雾并没有停息下来的趋势,无数条黑烟卷住了数名高呼投降的叛军,钻进他们的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里,每一丝缝隙里。被卷住的叛军无不痛苦呻吟,不一刻,他们的眼睛里竟然放出了血红色的光。
“傀儡烟雾。”伊卡达沉声说道,失态已经公开是不受他们控制了。
之间眼睛变得血红的叛军纷纷举起了武器向着城门走来,他们的身后托着一条长长的青黑色的烟雾,就像拴在绳子上的傀儡一般。
“给我攻下这座帝宫!”巴洛特高举法杖疯狂的呼喊。
叛军们眼见得同伴被控制,变得狰狞可怕,自己的心理也萌发出了怯弱,又害怕身后丽丝的漫天箭雨,又害怕巴洛特的傀儡烟雾,一时间进退两难踌躇不能向前。
巴洛特法杖一挥,黑光飞出,一名叛军首当其冲,痛呼一声到底身亡,眼睛里流淌出黑色的血液,腥臭难闻。
“不从者死!”巴洛特叫喊着。
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轻易的死在巴洛特的法杖之下,叛军门人皆胆寒,为了生存又有什么立场可言,纷纷重新拿起了兵刃。
“巴洛特大人万岁!”
呼声响彻翡斯兰,大地为之动摇。
戈壁上,一座低矮的山丘上,孤零零的墓冢,没有鲜花祭奠,没有香火燃烧,只有三个人影矗立在它的面前。墓碑,是再普通不过的青石,上面的字本来就刻得十分的浅,经过时光的冲刷变得更加的模糊难以辨认了。唯一能看清的就是“战神”一词。
“没想到托平雷雅辉煌一生竟然时候这样凄凉。”欧费茵颇为惋惜地说。
“如果她知道她死后是这样一番景象,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她所守护的人民居然这样对待她。”杰克一脸不平。
恩特只是默默地看着墓碑上模糊不堪的字,沉默不语。他握着手中的断剑,剑身微微颤抖,似乎与旧时的主人产生了深深地共鸣。“你是在为主人哭泣吗?”恩特在心里对断崖说,但是剑不会回答他,只是微微的颤抖,似是啜泣,也似是呼唤。
恩特不自禁的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之上的凹陷,只有“战神”这个词还记录着黄土之下的人往日的辉煌。一种奇妙的熟悉的感觉透过恩特的之间传入到他的心间。
为什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是塔西泽大会上的并肩作战?还是因为与断崖的朝夕相处?
“从来没有人忘记过战神,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基念着她的恩德。”
不知何时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人出现在了三人身后,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灰白的长发披下来垂到胸前,脸被浓浓的阴影遮盖,带着神秘的色彩。
“你是谁?”三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下了一跳。
“我是守墓人。”
“守墓人?那你刚才去哪里了?什么未曾忘记,应该是玩忽职守吧。”杰克愤愤地说。
守墓人也不辩解,也不责怪杰克的无礼:“我知道,你们是嫌弃这墓太过的简陋了,这都是战神自己的意愿啊。”
“自己的意愿?”三人异口同声的问到。
“呵呵,在你们心里,战神以一个偶像一样的存在,看不到,摸不到,就像天上的神祇,但是在我们这些人的心里,她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是曾经与我们并肩作战,发誓要守护我们的人啊。我们又怎么不祥把她死后的墓冢建设的雄伟富丽。”守墓人苍老的手抚摸着墓碑,三人这才注意到墓碑的那一角已经被抚摸的光滑。
“她是死在战场上的,人也许对死亡有着天生的预感,那一战前她就对我们说,如果她死了,那么就把她埋在她战死的地方,她要生生世世守护者这片土地,看着她曾经守护过的人民,她还说,如果她死了,不要有墓碑,她不想让人们祭奠她,她说她并不伟大,只是想凭自己的力量守护珍视的东西。这块墓碑,还是大家违背了她的意愿为她竖起来的。”
听了老者的话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啊,她说完这些话就死在了战场上,认真的对死亡有着本能的预感么。”
突然间,老者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断崖!是断崖!”老者盯着恩特手中的剑,神情变得兴奋起来,“这是她的剑,你是怎么得到的?他应该已经消失在时光的罅隙中了!”老者激动地抓着恩特的肩膀,枯瘦的手抓的恩特生疼。
恩特粗略的说了一下剑灵大会上的事,老者的神情愈发的兴奋了起来:“是你,真的是你!预言实现了!”老者挥舞着手臂竟然跳了起来,兴奋的相是一个孩子。
“预言实现了!预言实现了!”
“什么预言?”恩特拉住老者问道。
守墓人握着恩特的手,老泪纵横:“她战死之后不久和平就到来了,没有了战争我们这些兵也就回到了镇子里过上了平凡的生活,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白袍子的人出现在了镇子里,他说当战火再次燃起的时候,会有一个人带着战神之剑降临,他是战神的后裔身上流着战神的血。”
“战神的后裔?”恩特惊道,他从小就生活在战神的家乡考迦镇,从来没听说过托平雷雅有子嗣,甚至没有听说过托平雷雅有丈夫。
“很多人知道女战神,但是她战绩之外的事很少有认知道,就连我们这些跟随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全部,只有一次,她说起过她参军之前的事。”守墓人平静了下来,娓娓讲起战神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