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立起自信心和勇气,千万不要自己把自己打倒在将地,是一那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亚伯拉罕·林肯
1809年2月12日,天刚亮的时候,在美国肯塔基州哈丁县的霍詹维尔附近的一间小木屋里,托马斯·林肯的妻子南希的临产阵痛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任何进展。他们知道情况不妙,就立即请人去找接生婆。
在当时,这个地方的医生非常之少,因此,有经验的接生婆非常受大家的欢迎。
出去找接生婆的人还没有回来,现在该怎么办呢?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能帮助他们。
托马斯和太太很清楚,现在他们必须独自面对一切。此时此刻,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祷告,把这件事交在主的手上,他们相信上帝不会让事情这样收场的。
一阵剧烈的阵痛向南希袭来,豆大的汗珠从她头上滚落。就在这最危机的时刻,接生婆终于来了。
生产的过程很辛苦,消磨了大半夜时间。不过产妇和接生婆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南希生的是一个健康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就是在52年后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第十六任总统的亚伯拉罕·林肯。
亚伯拉罕·林肯的父亲叫托马斯·林肯。托马斯1778年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1795年到1802年在各地干过各种工作,包括鞋匠和木匠的工作。他先后搬到肯塔基州、印第安纳州和伊利诺伊州,都是做农民。他和当时的大部分美国农民一样,一边耕作,一边做点小买卖,比如往哈丁县和新奥尔良贩运一些货物。
在托马斯·林肯28岁时,与23岁的南希·汉克斯结婚。南希·汉克斯是由她的姨妈和舅舅带大的,她没有上过学。大家都知道她不会写字,所以,契约上的签名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只能用符号代替。
南希·汉克斯居住在树林深处,周围没有朋友。当她长到23岁时,嫁给了一个下层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男人。那是一个乏味而无知的体力劳动者和猎手,名叫托马斯·林肯,但是,林子周围的居民都习惯地称他为“犄角林”。
第二年,他们夫妻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取名为萨拉。到了亚伯拉罕·林肯出生后不久,托马斯·林肯很快就搬了家。
托马斯所买的二百多亩土地就在诺布溪畔附近。在邻居的帮助下,托马斯修建了一所带阁楼的房子,这时小林肯快3岁了。
两个孩子快到上学年龄,但托马斯当然是不太情愿,他觉得对他那样的拓荒者来说,读书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他们只要勤快、会做事就行。事实上,两个逐渐长大的孩子也确实成了父母的好帮手。
在南希的坚持下,他们的孩子还是来到了学校。学校离家有3公里远,孩子们在那里读书并练习写字。当时的课本是由韦伯斯特编写的,做练习则通常是用木炭进行东涂西抹。
当小林肯拿起一根木炭写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托马斯相当得意,因为当地的传教士也有不会签名的。
小林肯生活在贫寒的平民之家。寒冷的冬天到了,凛冽的寒风横扫过平原,参天大树的枝干被吹得左摇右摆,有些树枝已被狂风吹断。刺骨的冷风呼啸着钻进屋里,令人瑟瑟发抖。
然而,托马斯·林肯一家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对这一切他们早已习惯。劳累了一天,一家人实在太疲惫了,好像已沉沉地睡着了。
狂风掀起壁炉上的一块砖头,把它甩到墙角。这时,只有4岁的小林肯被惊醒了。他和姐姐并排枕在一个用装满树叶的口袋做成的枕头上。好冷啊!好想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他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浑身打颤。
可是林肯不想叫醒妈妈,她睡得多香甜啊!辛苦劳作了一天,这个时候是妈妈唯一能休息的时候。于是,他决定自己想办法。他从木头架子上拽下了一条围巾,把它塞进了墙上的裂缝里,这下暖和多了。他钻进狐狸皮做成的被子里,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小林肯靠墙睡,因为姐姐对寒冷更加敏感,如果冷风从墙缝吹进来,姐姐就会冻得哆嗦,而他自己则骨骼粗壮、结实,靠墙睡对自己来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冷风吹点儿也没事儿!
进入梦乡的姐姐总是把那张狐狸皮往她那边拽。这张狐狸皮是爸爸不久前打死一只狐狸得到的,盖在身上很暖和。熟睡中,姐姐使劲地揪住狐狸皮不放,小林肯怎么也拉不过来。
天冷极了。姐姐紧挨着他,他能看得到姐姐的手、耳朵和压乱了的头发。因为他俩的腿紧紧地裹在狐狸皮里,所以他还能触到姐姐的脚。壁炉里的炭火在小屋里泛出一线光亮,只有这丝光亮陪伴着醒来的小林肯苦读寒夜。
在黑暗中,小林肯看到,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什么在发光,金光闪闪的,就像妈妈讲过的天堂里的宝贝一样。哦!小林肯心想,是那只大大的铁皮桶吧!每晚,妈妈都要提它到河边打上满满一桶水。
那边墙上还有个东西,在闪闪发亮,嗯!那肯定是爸爸的斧头,孩子们是不准随便乱动的,因为大人们说它很锋利,一下子就能砍掉一根手指。
就在那斧头的下面,爸爸紧挨着妈妈睡着,今天他又在很响地打着呼噜。小林肯知道,家里还有一本书,那是《圣经》,妈妈经常给他和姐姐讲那里面的故事。
不一会儿,懂事的小林肯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威廉姆·赫尔顿后来是林肯做律师时的合作伙伴,他们两人合作了21年,可想而知,他对林肯的了解比别人更多一些,他后来所写的林肯传记中有大量关于林肯身世的内容:
谈起他的祖先及其渊源,在我的印象里林肯就此话题只说过一次。那是在1850年,我们俩共乘一辆马车,赶往伊利诺伊州的蒙纳德县地方法庭。我们起诉的案子在审理中败诉的几率微乎其微。
途中我俩的话题转到了遗传特性方面,他第一次向我谈起了他的母亲,他讲述了母亲的性格特点以及他本人在哪些方面有所继承。除此以外,他还提及母亲是那受过良好教育的弗吉尼亚种植园主的私生女。
在探讨遗传问题的过程中,林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说:“私生孩子通常比婚生孩子表现得更加顽强和聪颖。”就他的家世而言,他相信自己身上那些优良品质多数来自于那位见多识广却不知其名的弗吉尼亚人。
揭开家底无疑是刺痛伤疤,尤其是回顾自己的母亲。随着马车一路颠簸,林肯无限惆怅地补充说道:“愿上帝保佑妈妈的在天之灵!我所做过的一切还有将要去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报答我的母亲。”
说完,林肯开始沉默,我也不再问什么,我俩的思想交流也至此结束了。他独自沉浸在对家世的痛苦回味当中。那种凝重的气氛使我不敢再多说话,此次经历和他那充满悲凉的语调令我永远都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