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玉并没有喝完那碗汤,连忙将手里的碗递向母亲,娇声说:“妈,我有些困了,明早还要早起去学校,您也早点休息吧。”
母亲见女儿张淑玉这般模样,就此作罢,突然想到一事情,说道:“你之前已经在睡觉了?”
张淑玉连忙点头,母亲有些埋怨,道:“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嘛,睡觉前把内衣脱掉,这点很重要的,这关系到女人**的健康。”
“妈啊……”
张淑玉连忙制止母亲的话,却万万没有想到母亲说的太快了,结果全让门角的我听的一清二楚,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听闻此话,想起张淑玉那般动人心房的身材,那凹凸分明的曲线,我终于明白什么原因了。
然而门口的张淑玉,脸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红晕,恨不得马上赶走母亲,或者自己立即凭空消失。
“怎么了?你在我面前还害羞呀,都多大了呀。”母亲笑道。
起初和张淑玉谈论这些事情时,张淑玉多少有点害羞,但时间长了,张淑玉不再面对母亲的话题产生尴尬和害羞了,但怎么就今天突然害羞起来呢?母亲百思不得其解呀。
“妈妈,我要睡了,要睡了!”张淑玉担心母亲再提些在男生面前避讳的女性生理事,于是连忙结束此番谈话。
将母亲送下楼后,张淑玉转身欲当进入我待的房间时,停滞不前,她想起之前母亲那番令人羞涩且尴尬的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更不知道我将如何看待。
我傻站了好一会儿,我在想着,张淑玉等下会不会进来冲我拳打脚踢椅子砸之类的?想必也不可能,她好歹也是窈窕淑女,岂会如此粗鲁。
门开了,我慌不择路退坐在床上,张淑玉见我木讷地看着她,她却呈现出一副漠然的神情,我不自觉的表露出一副自以为很灿烂的笑容,其实有点僵持感。
张淑玉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再说些什么,拿起自己的衣物背对着我说道:“今天你睡在这里,我睡隔壁,没事别叫我。”
“喂喂……”我见她要走连忙喊道。
张淑玉怒目转身说:“喂什么喂,我没有名字吗?”
她的语调有些不善,我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支支吾吾地说:“我想……说的是……”
张淑玉见我一直盯着她,便想到之前母亲当着我的面说的话,她下意识将手里的衣物稍稍抬起,遮掩着胸口处。
她那羞愧的灵魂在太阳穴与太阳穴之间的那一片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似乎是满怀着僧恨地要撕裂自己的躯壳。
结果没等我话说完,张淑玉已经消失门口,我呆了好一会儿,最终自言自语地说:“晚上想上厕所怎么办嘛,有必要那么凶吗,还走的那么急。”
当然,我这话就当说给空气听呗,我伸脚将门带上,好吧,都已是更阑人静的时刻,说回去自然是不可能,于是顺了她意,今天就睡在这吧。
我裹着被子,床铺上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味,是的,那是张淑玉的味道,我莫名的兴奋起来,我抱着她的枕头,不自觉地露出笑容,那感觉秒极了。
躺着睡……没有睡着,侧着睡……没有睡着,趴着睡……也没有睡着。
并非全部来源于兴奋,还有一小部分是她那本日记本,我在心里想着,该不该去看一看,反正她又不在这里,在隔壁而已,于是我决定起床。
“咔擦”一声,门开了,吓了我好一跳,我本能反应的害怕是她妈妈,我连滚带爬落在床沿的另一边,至少站在门口的角度看不到我藏匿的地方。
门口的张淑玉看到这一幕,哑然失笑起来,心想就我那点速度,还滚的有模有样,笑道:“出来吧,藏什么藏,是我!”
原来是张淑玉,我觉得有些尴尬了,刚才那一幕特种兵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多余了?我傻笑地爬了起来,略带谴责道:“你好歹进来也敲下门好不好,请尊重我。”
“这里是我家,我不赶你出去已经算你走运了,你居然还敢和我说尊重你?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露宿街头了。”张淑玉瞥了我一眼走向书桌。
我看着她的背影好生生气,道:“要不是你,今天我怎会落得如此局面?”
我当然指的是她生日,若非她今天生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前因后果明明白白,张淑玉整理书桌上的书,并没有回头,说道:“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怪得了谁?我忘记告诉你了,张浩把你当作礼物送给我,我决定给你取一个别名。”
“咦~~这事你也能当真?”
她并没有理会我,转身说道:“我家有条金毛犬,我给它取名叫小胖,从今天起我叫你旺财吧。”
我去!原来小胖是它家的金毛犬,我觉得有些好笑,可她后面的话我并不感觉好笑了,什么叫旺财?为什么取名叫旺财?
“你怎么不干脆叫我小强得了!”我没有好脸色的回应。
她却洛洛地笑着,说:“那……我叫你什么呢?”
“原名!”我果断回复。
张淑玉不满意地摇头,突然很严肃的神情看着我,继而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叫你……哥哥吧。”
我听闻这称呼,感觉不错,却又有些失望,以兄妹相称,那不就等于以后男朋友的职位将与我毫无瓜葛了?
“沉默就是同意咯?”张淑玉笑道。
我连忙摇头,她连忙说:“摇头就是不拒绝?”
“啊?”我有些惊讶赶紧点头,不是,这得多混乱了我,我又继续摇头,我感觉不对再一次点头,又觉得那里不对,我忙说:“不是,不是,这什么啊!”
张淑玉见我如此,笑着举起手里的日记本,问道:“哥哥,你可看过这本日记本?”
这话转变的太快了,恰好问到了我的要害,我哪里顾得上她叫不叫哥哥,我心慌意急:“可能吗我,我会是这种人吗?”
“我相信,那,哥哥晚安!”张淑玉似乎早已忘却之前那些尴尬了,转而开心地离开了,留我一个人纳闷好一阵子。
哥哥?我居然与她友好了这么些岁月就换取了哥哥地位,她到底是没有哥哥的孩子呀!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哥哥的称呼对于女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我只是往单纯的方面想,学校里不也常有认哥哥姐姐的事儿,我早已见空司惯了。
…………
当天晚上我如何来到张淑玉的家,之后从张浩嘴里谈起当天晚上发生的种种不悦,以张浩的陈诉。
那夜张浩与赵书婷离开KTV,俩人一同在街上逛一圈,张浩一直说着自以为好笑的笑话分享给赵书婷,赵书婷却心不在焉地想某些事情。
风华正茂的高中岁月,爱情萌发的青春时代,一男一女闲步在街头,公园,学校高耸的树林里,不都是以恋人角色上演的吗?
然而此时,赵书婷与张浩算不算,这真的是一个令赵书婷兴奋却又苦闷的复杂心理,她不时看向身旁有说有笑的张浩,偶尔咧开嘴唇赔笑着。
于是决定向这恋人这方面的主题试问,说:“张浩,你之前没和我说为什么把安澜当礼物送的原因呢。”
张浩漫着步子,有些不悦道:“这你都不明白,希望张淑玉能接受安澜呗。”
“啊?”赵书婷有些惊讶,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张淑玉吗?”
“我喜欢有屁用啊,我这叫做单相思,难道你看不出,张淑玉对安澜有那点点好感。”张浩伸出指头描述道。
赵书婷打心底有些开心,说明张浩放弃喜欢张淑玉的念头了,那么说明自己的机会就来了,于是问:“那你怎么办?”
“凉拌呗。”张浩与赵书婷绕过街道,走在县城人流量最多的河畔防洪提上,这里是夏季与秋季乘凉绝无仅有的不二之选。
即便现在是深秋,行人依旧摩肩接踵,张浩双手掌在石栏上,目视彼岸夜空下灯火通明的场景,道:“安澜当她男朋友,总比云川君的好。”
赵书婷浅笑着,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张浩张开双臂好一会儿,像是在享受拂过河畔参有寒意的风一般,继而转身背靠石栏,叹气道:“我可管不着了,即便全世界都充满爱情的铜臭味,唯独我依旧散发着单身的清香味。”
话音一落,未等赵书婷搭话,一位年满7岁女孩,手捧一束艳红的玫瑰花走向张浩,说道:“叔叔……”
“什么?”张浩微惊,自己才多大,十六七岁就被小孩子喊叔叔,故作生气道:“叫哥哥!”
女孩有些害怕,手紧了紧那束玫瑰花,低声说道:“哥哥!”
“嗯,乖,有什么事吗?”张浩满意地问道。
女孩转而兴奋地望向张浩,说道:“哥哥能买一束玫瑰花吗?”
张浩万万没有想到女孩居然是来卖玫瑰花的,他望向小女孩手里的玫瑰花,那是一束呀,那得多少钱啊!
女孩似乎知道了张浩的心声,忙说:“那哥哥买一支玫瑰花吧。”
张浩看了眼身旁的赵书婷,才发现她一直笑而不语,一定是等着看自己笑话,便对女孩说:“哥哥不买,谢谢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哪知女孩不依不饶地摇晃起张浩的手臂起来,嘴里不停地说道:“哥哥,您就卖一支咯,就一支咯,恳请哥哥卖一支咯。”
张浩越发有些烦躁了,只是面对一个小女孩,再有不爽的心思,也不能冲她大发雷霆不是,他便转身面向河流,谁知女孩拽住她的衣角,说道:“我知道哥哥是好人,哥哥您知道吗,每一枝玫瑰都具有它的代表,您就买一支嘛。”
张浩无奈的转过身子,说道:“问题是我连送的人都没有,我买来干嘛?”
赵书婷在一旁白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把张浩大卸八块了,这里分明站在本姑娘,居然说连送的人都没有,这得多让人生气。
小女孩聪明伶俐地指向赵书婷,张浩看向赵书婷一眼,有些尴尬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屡次拒绝女孩是有多丢脸了,虽说买不起一束玫瑰花,但总不能说一支都买不起吧。
“那一支多少钱?”
“十块钱!”
“十块钱?”张浩惊呼起来,这可是十块钱呀,对于张浩来说这就是个大数目了,顿时心生懊悔,心想:我干嘛问价格嘛,早知道这么贵,别说买,我连问都不想问了。
“不能少点吗?”张浩问道,可小女儿眨着天真无邪的双眼摇头,张浩用余光扫了一眼赵书婷,又扫了一眼不时望这边的路人,心想:好吧,就当作自己今天没看黄历穿衣服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