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策马扬鞭,不一会儿就出了青牛镇,沿着官道往西走,经过一片湖泊,马儿跑了这么久,也早已累了。
“喁,喁,”刘宏业打了两个口哨,放慢了速度。
廖立满脸的愁容,也跟着勒了缰绳,落了些距离。
刘宏业骑在马背上,望了望这青天白云,又看了看远方的山水,爽朗一笑,道:
“大男儿当志在四方,廖兄,我早就想出来闯荡闯荡,见见世面。可是家父一直觉着我阅历尚浅,不准我出去。
就拿这次救援太一宗的事来说吧,他还是那老一套,说什么让我守着家业,只想着带着大哥二哥,不让我去。”
说到这儿,他嘿嘿一笑,续道:“正好廖兄你这次的到来,所以我就趁着这次机会也来见识一番。
不过廖兄放心,咱们侠义之士,正当锄强扶弱,我绝对会全力帮助太一宗的。”
这离得太一宗又近了许多,廖立心里都是对宗门的担心,也没大注意他说了什么。
见他和自己说话,也附和地应了两声。
刘宏业又道:“廖兄,不必那么悲观,既然我爹爹他们能收到求援的消息,说明情况还是良好的。”
廖立听他这话,一寻思,倒也有些道理,若情况真是十分危急了,是送不出求援消息的。
又听刘宏业大笑一声,道:“哈哈,这次我爹想不带我也不行了。”
扬鞭在马背上狠狠一抽,马儿吃痛,迈开蹄子朝着前方奔走。
廖立也扬鞭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两人这般一路快马加鞭,将要天黑时,仍是没见刘太爷一行人的踪影,正巧经过了一处客栈。
廖立本意是继续赶路,刘宏业说道:“廖兄,这天也快黑了,连夜赶路看不清事物,若是出了意外,更加耽误行程,反倒得不偿失。”
廖立思索了片刻,寻思,“这刘宏业说得不错,这黑灯瞎火的不说出意外,便是走错了方向,岂不更加耽误时间。”当下赞同,两人一同进了小店。
刘宏业阔气地扔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让店小二开两间上房,好酒好菜的招呼着,连马儿也不能挨着饿。
这举动看的廖立一阵咂舌,寻思,“他出手倒真是挺阔绰,一下就是五两银钱。我一月的奉银也才不过十两而已。”
反正不是廖立出钱,便由他去。店家见了这般巨款,自然是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一应要求。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是蒙蒙亮。廖立便去将刘宏业喊醒,两人用了早餐,一同向着太一宗方向赶去。
又行了大半日,距离太一宗越来越近了,将近晌午头,忽然间,前面隐隐约约有刀剑相交的“乒乓”响声。
廖立心里担忧,寻思,“难不成是灵溪宗的狗贼已经攻破了太一宗的山门,这是在追杀太一宗的幸存弟子?”
正想着,忽听耳边一声马儿嘶鸣。是刘宏业骑着马往着前面去了。
廖立无法,他本想悄悄地看上一眼,可刘宏业已经骑马去前,也只好拍马跟上。
走了没多大一会儿,便见到前方有一间小茶馆,茶馆前方有一处巨大的开阔场地,场地上有着四十余人,这四十人泾渭分明得分作三方势力。
一方是二十余人的僧人,这二十余人在外面围作一团,貌似结成某种阵法,并未参见打斗。另一方是十余个灰色劲装好手,统一使用的是明晃晃地上好钢制长刀。
被这些长刀客所围攻的只有四人,这四人一男三女,穿着纯白衣服,年龄都不大,男的俊美,女的漂亮。
四人统一使用的是长剑,他们似乎精通某种合击剑阵之法,一剑一式都与其他三人相互配合。
虽然人数相差悬殊,四人对抗十余人,但依靠着这合击剑阵,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有时能偷着空给那些长刀客一剑。
廖立朝着茶馆内看去,茶馆内座椅乱倒,显然在之前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只在一面还算完好的座椅旁坐着两人,发生这般争斗,想必连茶博士也躲起来了罢。
这两人一僧一俗,面对面坐着,一边细细地品着茶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战斗情况。
僧人面目慈祥,脖子上挂着一串大的不同寻常的佛珠。
俗装者,六十岁的样貌,身穿黑色劲装,桌旁放着一柄长刀,应该是那些长刀客的头领,但脸色却不大好看。
廖立正自看着,忽听刘宏业喜道:“爹,你们在这儿,我可算追上你们了。”
“爹?”廖立心中疑惑,见茶馆中那黑衣老者站起身来,立时明白,这人就是刘宏业的父亲刘太爷了。
刘宏业快速跑了过去,只见刘太爷气跳如雷,训斥着“擅自跑出来”“回去再重重地惩罚之类”的。又见那刘宏业又指着廖立说了些什么,三人将目光都投了过来。
廖立栓好了马儿缰绳,走了过去,拱手道:“晚辈太一宗弟子廖立见过两位前辈。”
刘太爷扶起廖立,笑道:“贤侄不必多礼,”又指着那僧人说道:“这位是贤隐寺普化方丈的师弟,普生大师,也是一同来救援太一宗的。”
廖立又行了个礼,道:“廖立见过普生大师,多谢大师出手援救太一宗。”
“阿弥陀佛,”普生笑眯眯地打了个佛号,道:“出家人慈悲为怀,灵溪宗想要灭绝太一宗,我辈出家人出面相助正是分内之事。”
话锋一转,他问道:“我和贵派的高圆长老交情甚好,不知现在他还是不是贵派的执法长老?”
廖立心下一愣,宗内执法长老一职,向来是由高正师叔担任,哪里由冒出来一个“高圆”来。
立马反应过来,心道,“这贼和尚八成是在试探我。”
转念一想,“这人好歹是要帮助太一宗的,我心里骂他贼和尚是不是不太合适,”心里又连呼“罪过”。
廖立答道:“大师,我太一宗的执法长老一直由高正高师叔担任,没听说过叫高圆的。”
普生笑道:“哈,看我这记性,对,正是高正长老担任的。”
这时,听那刘宏业指着外面的场地,说道:“爹,那四个是什么人?还干嘛要这么多人打他们四个。”
刘太爷脸色一沉,呵斥道:“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
廖立同样心中疑惑,说道:“两位前辈,晚辈心中同样有这疑惑。”
普生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听普生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廖立心里更疑惑了。
刘老太爷道:“可惜我那些后辈修为不行,早听说太一宗弟子剑术高超,贤侄先出手擒下这四人,再细说不迟。”
这刘太爷和普生终归是救援太一宗的,他们的敌人廖立自然是要帮。廖立当下持着月华剑,一跃进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