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彻底地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刚一开始,杜宇那般模样,弄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如临大敌。可这会儿居然说,病人已得救,这有可能吗?不会是开玩笑吧,还是在这儿故弄玄虚,装模作样地来唬弄人呢?
杜宇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事情就是这么蹊跷而又凑巧,结局还是让人挺满意的,至少这家伙死不了。
“你们俩就在这儿守着,再过半个时辰,就给她喂一些云生丸。到那时,地上的人都会苏醒过来,再让他们替换你们就好了,我去找普慈大师,你们不要离开这里,等我回来。”
杜宇的话音刚落,身形已到了门外,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又在故弄玄虚,连声招呼也不打,就一个人溜走了,逃兵!”
小叶子很是不满,嘟哝了这么一句,又朝床上瞧去,柳眉不禁地皱了皱,就想捂住自己的口鼻。倒是伍姨并不在意,搬过来两把椅子,拉小叶子坐下。
“小叶子,这里的确又脏又臭,一会儿我来处理,你就在这儿坐着吧。小宇说得有理,我们就在这里等候他好了。”
杜宇一连往嘴里塞了两枚元神丹,内循环急速运转,身形却是毫无停滞,向前急掠而去。本来他的衣衫已经湿透,却是来不及更换了,刚才他在把脉之际,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外有人在窥视,当时正在关键时刻,他没有去理会,任由其逃遁。但眼下,自己有了空,就不能不管了。
杜宇隐隐觉得那逃遁的两人应该认识自己,或许以前就见过,甚至有可能是这里的僧人。这仅仅是一种感觉,并没有真凭实据,更没有当场瞧破,只能循着两人刚才逃遁时的某些特殊的气味而前去。
不过,杜宇很快就停住了。这是徒劳无益的事情,既然他们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自然会用上这些特殊的气味,来混淆自己的判断。因而这般追上去,一定会被引入歧途,甚至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到时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杜宇的身形一停,内循环依旧稳稳地运转着,内气也在不断地充盈着。而感知和意识向四周尽情地延展着,杜宇感觉的到,这是一个山头的一个空旷之处,四周都是粗大的树木,旁边似乎还有一堆石头之类的。
山风微拂,四周空无一人。杜宇缓缓地靠过去,坐在了其中的一块石头上,独自沉思起来,想必这里就是暮云山的一个小山头吧,自己以前没有来过,还真不知道是在什么方位。
有几株草从石头缝隙里钻了出来,杜宇随手扯了一根,准备起身去周围查看一番。就在这时,一个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传了出来,被杜宇敏锐地捕捉到了。
“有人?”
杜宇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骤然转身,并斜斜地退了三步,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所有的感知和意识一齐倾泻到了刚才微弱气息发出的方向,这里堆垒了一大堆石头,而且还长出了杂草,肯定不是最近堆垒的,可为什么这里面会有气息透出来呢?莫非真有人藏在了里面?
杜宇感觉到身上凉凉的,也不知道是先前衣服汗湿的缘故,还是此刻心里紧张而引起的。总之,杜宇就觉得身上有点冷,连汗毛和头发都竖起来了。自己刚才毫无戒备地坐在那儿,倘若有人趁机发难,自己恐怕就要吃大亏了。
片刻的时间,杜宇就确认了,这里面确实有人,好像还不止一个,当即袍袖一抖,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杜宇的话音刚落,左手那一道劲力,直轰而去,同时右手扣住了三缕凌厉的指风,蓄势待发,而身形再次闪了闪。这是一个连攻带守的姿势,一旦有人突袭,自己就会给对方迎头痛击。
很明显,杜宇的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多余的,既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也没有人站出来,就算那堆石头被他的那一掌掀去一半,除了石头滚动和树木倒塌的声音之外,居然没有任何声响了。
杜宇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仍就没有什么明显的动静,但那微弱的气息却是更加明显了。
“难道有人囚禁于此?”
杜宇的这个念头刚一冒起,他的身子已经凑近了,双手连连挥动,一块块的石头被他的无形内劲给掀开了,远远地滚落在一旁。就这么短短的一瞬,原来那一座一人多高得石堆,立刻不见了,中间露出了一个坑。
杜宇有些发愣,傻傻地站在那儿,实在有些弄不懂,眼前的这一幕。
“你们,怎么会是这样?”
对于杜宇的疑问,没有人回答得了,他自己却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坑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普慈,另一个是普弱,还有一个不知是谁,至少以前没有见到过。这三人都被点了穴,非但讲不了话,连呼吸都有些微弱了。倒是普慈因患寒疾而遗留下的那一身隐隐寒气,以及普弱常年与药物为伍所带有的特殊气味,让杜宇立刻辨识出来了。<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杜宇将三人从地坑中捞出来,又顺手给他们解了穴,还灌注了一些内力,这才在对面坐下。疑惑不解地面对着他们。
那三人喘息了好一阵,终于慢慢地清醒了,各自背倚着一棵树,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好一阵都没有言语,倒是杜宇首先说话了。
“喂,我说你们三位到底是演那一出?知道你们的人会说,快瞧瞧暮云寺的三大高僧要躺在石头缝里修炼,一旦功成,就会山崩石裂,威力无穷,无人可挡。不知道你们的人,免不了心里会嘀咕,老和尚们成天打坐念经,却是修炼不成,只好自掘地坑,齐齐躺了进去,等到咽气的时候,终于修炼成佛了。嘿嘿嘿,我说你们三位是不是这样啊?是不是我没有帮你们解除哑穴呀?”
普慈这会儿刚刚清醒过来,正在努力地调匀自己的内息,听得这个无良小子的这般调侃,只气得头昏眼花,气血翻滚,就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立马去了那个世界。勉强喘了几口粗气,又翻了几次白眼,可怜的普慈方丈大师这才终于换过气来,怒视着杜宇,只差没有开口骂人了。
“你你,你这家伙,自己徒子徒孙都一大群了,怎么还这般不正经,竟敢当众调笑我老和尚?”
“我不正经?我调笑你?”
杜宇翻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又搔了搔后脑勺,一扫往日那沉闷而老练的模样,显得很是无辜,甚至有些委屈。
普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许多,也该尊老爱幼吧。我们刚从鬼门关闯回来,你不帮着活血舒筋,补充内气,也就罢了,既然还这般冷嘲热讽,真是不近人情了!哼哼!”
“不近人情?”杜宇很是奇怪,反问道,“你们念经向佛,本该四大皆空,怎么这会儿还讲起人情来了?难不成是尘缘未了,又想还俗了?堂堂暮云寺的方丈大师,居然是这般货色,真好玩!”
普慈彻底无语了,也不想跟这无赖小子继续纠缠下去,就干脆闭口不言了。一旁的普弱说话了:“幸亏杜少侠救援很及时,否则,我们三个老和尚怕是一命呜呼,憋死在石堆之下了。”
见得普弱这般言语,杜宇倒是不再胡闹了,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说道:“嗯,我有几处想不明白,正想问问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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