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石室,外面像无人的夜晚一样安静,没有声音,只有微弱的光芒,静静地照着过道。
两人的心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殿。大殿中央的石像,还耸立在那里,但它面前的祭坛,已经破败崩坏,看不出样子了。
祭坛的石台,碎成好几块。祭坛上笼罩着的那层混沌的光,也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地的狼藉,见证着曾经一切。
而秋南,九木和孟生,早都没了身影,不知去哪里了。
萧凡看着地上的灰尘,说:“师弟,恐怕他们早已离开了这里,不知他们是从何处走的?”
星河看着唯一完好的石像,说:“咱们去西侧的石室看看。”
两人来到西侧的石室,石室内,有一桌一椅,桌子上面,却只刻着两个图案,一种是植物,一种是灵兽,都在不停地变幻中。
星河皱了皱眉,激发出手上的印记,打在刚生出的莲花上,桌子的前面,出现了一道光门。
光门上的光,时强时弱,而且还在不停地流转。当桌面上的莲花变成了兰花,光门同样骤暗骤亮。而光门的那边,同样能感觉到是不同的地方。
星河找来一块长石,做成一个细长的棍子,把它伸入光门。当光门一暗一亮之后,再抽出石棍,石棍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伸进光门的那部分,不知被丢到了哪里。
萧凡说:“师弟,怎么会这样?”
星河说:“师兄,光门是用来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如果光门对面是同一个空间,石棍当然不会损坏。因为对面的空间在变,石棍的那头,才被留在一开始那个空间了。”
星河叹息了一声,说:“这样的光门,万一咱们一脚光门里,一脚光门外,正赶上光门连接的空间变动,咱们就要被分尸了。这样的光门,咱们是用不了了。”
萧凡说:“那怎么办?咱们难道要被困在这里,只能靠灵符离开?”
星河也没了主意,只能说:“大不了,咱们就留在这里修炼,直到花境关闭。”
两人回到北侧的石室,石室内没什么变化,一桌,一椅,只是桌子上的图案,比西侧的石室多了一个飞鸟。
星河和萧凡看着正不停变幻的飞鸟。萧凡说:“可惜了,好容易再一次遇到飞鸟,偏偏不能用。”
星河说:“是啊。”随手激发出手上的印记,打在飞鸟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溢彩流光,美丽非凡的光门。光门的那边似乎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就要踏入。
小白也从星河的怀里探出头,看着如梦幻般的光门,“喵~”地叫了一声。
但光门在不停地变幻,光门上的光也时亮时暗,让人心痒痒的,偏偏不敢踏入半步。
光门变幻了顿饭的功夫,那些美丽的色彩,忽然消失了,变成了普通的光门。
星河说:“师兄,小白,咱们走吧,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再去石像那里看看,那样剧烈的打斗,石像居然都没有损坏。”
刚离开石室,星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到:“师兄,你说秋南他们三人是从哪里离开的?”
萧凡说:“师弟,他们难道不是从西侧石室离开的吗?”
星河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以他们的本领,能够暂时稳定住光门,想要通过不难。可万一他们不是通过那里离开的呢?”
萧凡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说:“师弟,你是说,大殿里可能还有别的出路?”
星河说:“师兄,我也不肯定,咱们分头找找,你顺时针走,我逆时针走,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出路?”
两人分开,一个顺时针绕着,一个逆时针绕着,除了西侧和北侧的石室,大殿的四面都是石壁,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离去。
两人碰面,都摇了摇头。星河说:“师兄,可能是我想多了,没啥,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
说着,两人又回到大殿的中央,来到那座石像的面前。
星河围绕着石像转了几圈,又伸手敲了敲石像,又伸手敲了敲祭坛,两者发出的声音,没有什么不同。
星河说:“师兄,石像和祭坛的材质都是一样的,可祭坛都碎了,石像却没事。”
萧凡也伸手摸了摸石像,又伸手摸了摸祭坛,它们的材质果然一样。他猜测着说:“可能秋南他们三人,只攻击祭坛,并没有波及到石像吧?以他们三人的能力,应该能控制好力量。”
星河点了点头,看着酷似夜羽的石像说:“大概是这样了。师兄,这里瞅着太狼狈,不如咱们收拾一下,重新做一个祭坛,毕竟夜羽的石像曾给你很多的法兵和法器。”
两人分头收拾,连小白也跳到地上,帮星河和萧凡不停地施展着法术。
大殿里看不出是黑夜还是白天,几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将破碎的祭坛收拾利索,并从大殿周围的石壁上,取来大石,依照祭坛的模样,重新修补打造出新的祭坛,除了没有那层混沌的光之外,和原先已经有十分分相像了。
两人又做了一个石碗,一个石龛,放在祭坛上,然后隔着祭坛冲石像拜了三拜,说:“夜羽先生,您赠送我们法兵法器,我们无以报答,为你修茸祭坛,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但我们本领低微,做的简单粗糙,没法恢复它原来的样子,希望您不要见怪。”
说完,又冲石像拜了三拜。
石像的双眼,忽然散发出两道幽光,像来自遥远的幽冥,笼照在祭坛上。祭坛,慢慢的多了一层混沌的光,如同实质一样在祭坛上循环往复地流淌,等这层混沌的光芒,已经足够浓郁,那两道幽光才收了回去。
星河和萧凡,都看呆了。只有小白在幽光出现的时候,就躲到了星河的怀里,似乎很讨厌那两束幽幽的光芒。
等两道幽光收了回去,星河和萧凡,忙冲着夜羽的石像拜了几拜,说:“夜羽先生,您大施法力修复了祭坛,能不能给我们指条出路,让我们离开这里。”
可说了半天,石像没有回话,也没有别的反应。萧凡猜测说:“师弟,祭坛修复,那石室那边的光门,是不是也能用了?”
两人兴冲冲地来到北面的石室,石室的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当星河激发出手上的印记打在石门上时,石门却依然如故,并不能进去。
试验再三,还是那样。两人不甘心,又来到西侧的石室。西侧石室的石门,也一样无法通过。
萧凡说:“得,咱们帮它修好了祭坛,它却连石室都不让咱们进去了。”
星河说:“师兄,大不了咱们就留在大殿里修炼,正好还没人打扰,十分安全。”
萧凡说:“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回到大殿,星河看着石像的双眼,那里也是普通的石头做的,也不知道那两道幽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星河说:“师兄,你记得不?咱们刚来时那些修士警告咱俩不能靠近祭坛,现在却一点事都没有,不知这次是祭坛没有完全恢复?”
萧凡说:“可能是吧?何况咱俩帮它修复了祭坛,它不帮咱们离开就算了,怎么也不可能再伤害咱们。”
星河说:“那咱们就留在这里修炼吧。”
说着,星河放出了小白,仔细嘱咐它几句,说:“小白,咱们出不去了,要在这里修炼,你不要乱四处跑,要好好修炼!”
星河和萧凡盘膝坐在石像面前。大殿里没有别的修士,也没有别的声音,能清晰地听到他俩和小白的心跳,在单调的碰,碰的声音中,渐渐都陷入到忘我的冥息中。
石像的双眼,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又散发出幽幽的光芒,一道,落在萧凡的头上;一道,落在小白的头上。又从石像双眼的中间,人们传说中长着第三只眼的地方,又射出一道更加浓郁的幽光,仿佛流水,落在星河的头上。
两人一猫,仍然沉浸在深深的入定中,神情安详,面带微笑,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不适。那三道幽光,一头连着石像,一头连着三人,好久以后,才收了回去。
不知过了几日,小白先从入定中醒来。它方起身走动一步,就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衣白裙的妙龄少女。又走了一步,又变回了无暇的云朵一样的白猫,似乎不受它的控制,如是再三,方才渐渐稳定,它又重新变回了白猫。
它围绕着大殿跑了数圈,见不再变化,才回到两人身边,冲着星河和萧凡“喵~喵~”地叫着。
星河被它的叫声吵醒,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问道:“小白,怎么了?”
小白又“喵~喵~”叫了两声,伸出爪子指着石像。
石像仍然是原来的石像,星河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不由疑惑地说:“石像怎么了?”
萧凡也醒了,说:“师弟,小白不会无缘无故,一定是石像有问题。”
星河刚要说话,又停下来,重新做到地上,冥息了半晌,才说道:“师兄,我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一种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