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忧愁
李六如的小说《六十年的度迁》,是我文学梦的最初之源,童少英在封建大家庭的桎梏下长吁短叹,聚忧积愤向天呼喊,不公,不公,天不公啊!跟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我母亲近些日也是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忧愁呀!
父亲比母亲长五岁,在母亲村里教书时,两人相识,一个爱拉,一个爱唱。那时的青年爱谈理想,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婚后一年就有了我,父亲在外教书,母亲在家敬老抚子,偶尔也随父亲小住几日,日子过的也算恬静。人生路上的的门槛有高有低,不小心的父亲没抬高自己的腿脚,重重的绊了一下,狠狠的摔落了一跤,母亲心疼的难受,扶起那倒地的他,怎么就不看路!
父亲遭遇人生重大变故以后,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外婆得知此事,要母亲回去小住,在村西北的土地庙,这也是村里的“十里长亭”,父亲满脸愧色望着泪盈眼眶的母亲说,你还很年轻,跟着我要受罪的,回去了你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就不用回来了,给我打个信就行了。”
半个月后,母亲回来了,说的是放心不下才两岁的我。西安的大姨知道了母亲的现状,想让她到西安去。母亲思来想去,理还乱,更难断,缕缕情丝牵挂着困境中的父亲,也更牵挂着刚来到人世间的我。
然而,几个月后,父亲却要离家而走了,不甘命运的厄逆,在一片泥泞中扑打着湿漉漉的翅膀,要去寻找栖息的寒枝!
仰望星空,浩渺的银河隔开了牛郎和织女,和我们家那时的情景多么想象呀!我和妹妹就是那织女两旁闪耀着的小星,所以从小我就恨王母娘娘。
天上的银河还在,王母娘娘还在,地上的我们却要团圆了,几年了,忍受了亲人的分离之痛,却也偶得一隅平安,本已为相安无事了,可现在......,这日子咋过哪?
母亲的头痛了,那是脑膜炎的后遗症。父亲走后的第二年春天,母亲得了脑膜炎,还算抢救的及时,留下了这样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