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除了顾念白以外的男生一起去学校，阮软还真有些不自在
清晨的空气是没有夹杂的清新，只是偶尔会飘来几缕早餐摊做早点的香气
九月秋意甚浓，道两旁的延展枝丫的树在微凉的风中瑟缩
阮软将校服拉链向上拉了拉，侧头看了一眼刘阳额角上的伤
“你那伤口是不是还很疼”
刘阳转头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碰了碰额头上的伤，笑着说
“不怎么疼了，而且昨天医生还开了些止痛的药，不过我妈是医生，不让我乱吃”
“你妈妈是医生啊？”
虽然昨天他一提不去医院，阮软就猜到了他妈妈可能在医院任职
但没想到是医生
“嗯，就是在市里最大的医院上班”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工？”阮软疑惑看他
打工的话十有八九是因为缺钱
市里最大的医院，而且还是医生，他妈妈薪水应该不会低到哪去，刘阳根本不用去打工
刘阳愣了愣，眸光微闪，略微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我爸去世了，我不想妈妈这么累，而且我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学”
阮软吃了一惊，问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她立即带着歉意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相对于她的在意和紧张
刘阳反而释然一笑
“没事，都过了好多年了，爸爸的样子我都记不清了”
时间会磨灭人心的痛苦
刘阳妈妈一个人抚养两个上着学的孩子，负担很重吧
阮软低着头，微抿着唇，不言一语
“今天有顾念白的比赛直播，老师应该会放给我们看”
“哦，希望他一定要赢，拿个第一”
刘阳转头看她的漾着笑意的面容，目光是难言的意味，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一言未发地转过头
刘阳说的没错
第一节杨冉的课，一进教室，阮软就注意到她手里拿了一台黑色笔记本电脑
因为教室没有条件让学生可以观看直播，杨冉这次直接动用了自己的资源，还占了自己的一节课
虽然一台小小的电脑，供全班的人看实在是很困难，但总比没有强
直播八点半才开始，杨冉就利用这短短的时间空隙讲了一会儿课
阮软听着课，脑子就不受控制地想像着顾念白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肯定特别帅
对于夸奖一个男生，阮软并不常用“帅”这个词，但对于舞台上的顾念白，她脑子似乎只有这个平常不怎么说的词才符合
囊括一切沉静气息，却也不失少年意气
二十分钟的课程很快过去，杨冉打开电脑，阮软能轻易感觉到全班都笼罩在一种热血沸腾的气息里
几个女生甚至直接拿着凳子，想离屏幕更近一点，却被杨冉说了回去
阮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的动作
八点三十分，直播准时开始
摄像头先是停留在主持人身上，等他说完一堆官方又不失幽默的话后，才依次介绍参赛选手
阮软戴上眼镜，紧盯着屏幕
终于在一位胖胖的男生介绍完后，顾念白清俊冷然的脸跃然屏幕之上
班里女生小声抽气，兴奋地甩着手臂，像是见了自家爱豆一般
顾念白一身浅蓝色条纹衬衫，黑色长裤，戴着金丝边眼镜，多了丝秀雅的文气，一米八的个子比身旁男生都高出一头，但气质冷然得仍不像一个高一学生
直播有弹幕，杨冉为了观看效果没有打开，但可想而知，顾念白简直是就像这参赛选手当中的一只高贵衿冷的鹤，弹幕肯定都疯了
他的自我介绍短得不行连主持人都忍不住问还有什么想说的
食指和中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他看了主持人一眼，面无表情也不再言一语
这性子估计没几个人能受得住的，阮软笑
终于等到抢答台一溜儿的选手介绍完，就主持人又讲了些暖场的话，紧张的抢答环节就开始了
阮软有些诧异
顾念白简直是分秒必争，往往在抢答上他就胜了别人一步，更别说他每一题就像是看了标准答案一般准确无误
“我靠，顾念白也太厉害了吧，瞬间秒杀啊”
“就是，这竞赛出的题比平时还要难，我题目还没听清楚，他答案都说出来了，太厉害了”
“大神啊，膜拜”
仿佛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班里的同学七嘴八舌激烈地欢呼
更夸张的是，江枫跟个疯子似的站着使劲甩着双臂，拇指食指圈成个圈放在嘴里吹着口哨欢呼
“白爷牛逼！白爷第一！”
简直就像是为顾念白疯狂打call的“小迷妹”
“江枫，你有病啊！，快给我坐下！”
站在讲台下的杨冉也颇为自豪，不过为了稳住班级秩序还是训斥了两句
教室的欢呼声才降下来
阮软看着屏幕上那个从容不迫答着题的人
弯唇笑了
她竟有些庆幸，顾念白什么模样她都见过
生病不似平常的他，生气却又无奈的他，温柔的他，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他
她一个不落，都存在了记忆里
阮软恍惚了一下，心里像是缺了个口，“呼呼”地向里面灌输着温柔的暖风，整颗心都暖暖又胀胀的
好奇怪……
竞赛的结果显而易见，顾念白拿了第一
一个人就拿了大半道题分，主持人不由得惊讶地夸奖他
“5号的顾念白同学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不愧是C市二中的学生，优秀”
直播下午还有一场
中午时，阮软没在学校解决中饭，回了家
年年还在家等她呢，估计饿坏了
在回家的途中，阮软买了一些幼年小狗能吃的东西藏在书包里
令人惊讶，年年好像并没有被发现，她看着厨房忙作一通的阮妈，快步进了房间
阮妈听到动静，转头看见消息在客厅的校服身影
“软软，你今天中午怎么回来吃了，也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阮软在房间里回
“啊，我忘记了，今天想回来吃”
外面没有动静了，她重重呼出一口气
弯着身子将年年带着它的小窝从床底挪了出来
小家伙还在睡
好懒
她笑了笑
“真乖，今天是不是一声都没叫”她摸着年年光滑的金毛
小家伙这才睁开眼，迷迷糊糊舔着她的手指
“饿了吧，来，给你买了吃的”她将书包里买的东西拿出来
放在它的嘴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