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药。”季以年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入程玫的心底,她正准备嘟囔几句季以年神经病的话,此刻愣是有点反应迟钝,下车以后她微微抬起头看眼前的药店,摇头傻笑了一会儿,推开门进去买药去了。
程玫想起了这几年季以年对她的帮助,很多时候她以为是季以年需要她,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她依赖更多。
第一次喝醉酒是季以年整整一夜坐在酒吧门口陪着她,听着她絮絮叨叨,仿佛那个时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一个人诉说着过去,一个人听着另一个人的过去。
季以年嘲讽她说:“你明知是飞蛾扑火,还想要学飞蛾自寻短见,程玫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既然不回头,为什么还要我回头找你?”他的话刚落,一个顺势而倒的人,程玫的小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季以年歪着头看着瘦弱的人儿毫无防备的脸蛋,两颊浮现淡淡的酡红色,眼神迷茫地看着他,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戳戳他的脸,嘴里还唠叨着:“季以年你这坨冰碴子,又冷又心硬,又不温柔,凶神恶煞地甩脸子,坏人!坏蛋!坏东西!你这个老东西......”
季以年被她傻乎乎抓着他的脸训说的模样逗笑了,林遇这个名字,本该不会出现,自从遇见了程玫,他的生活多了一个叫林遇的男子,而这个男子那么幸运地被一个女孩深深的喜欢着。
他想抢走程玫对林遇的喜欢,已经变成了执念。
他的所有冷嘲热讽到了程玫的那里,全部变成了她的喜欢不那么自私绑住一个人,是为了对方能够毫无顾忌地飞翔。
“即便我知道了我和他并不是一个物种,他有可能是雄鹰,而我只是一直短命的飞蛾,他意气风发的时候,我也许看不到了,他名利双收的时候,我也许看不到了,他不爱我的时候,我也许也看不到了。”说这话的程玫,眼里泛着泪光,悲伤的神情被印在了玻璃窗上,季以年坐在一旁看着她忧伤地看向高楼大厦,他知道程玫一直期待那个人出现在最高处,即便她没有机会再见林遇,至少可以知道一丁点消息也是好的。
林遇有当下的成就,离不开程玫的放手,更多的是教会林遇放下。
程玫知道她亲手把林遇双手供上到命运的另一条路,所谓生杀夺予,径自由她。
三年前,季以年手头上有个项目,说是项目,不如是一条通向罗马的道路,只要接了,无论是谁,往后余生不愁吃穿,也有可能从此飞黄腾达。
季以年听到程玫提出让出这个项目的时候,不太冷静地质问程玫,“他转头落井下石,你就不害怕?”
程玫不慌张,反而笑了,“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就不值得我等待。”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坚定而无畏地看向季以年,用一种毫不恐惧的眼神告诉他说:“前方是深渊也好,她也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