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死了,死在牛栏街。
皇帝震怒,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太子。两个儿子向来不和,会是他干的吗?
一上午各部官员地上来彻查此事的折子堆满书,原来太子一派的重臣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地。
“宣刑部尚书,大理寺寺卿,京都府尹进殿。”
曹公公小碎步,低声说:“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京都府尹进殿。”
“陛下盛怒,三位大人可要谨言慎思啊!”
三位大人也是一脸沉重,历朝历代皇位争夺,死个皇子也没什么。可这青天白日,二皇子被刺杀死在国都,问责是少不了的。
“微臣拜见陛下。”三人齐齐跪下
“说说吧!趁着各位还活着。”老皇帝阴晴不定。
“臣等罪该万死!”低头,瑟瑟发抖。
“二皇子气绝一个多时辰才有人告诉朕,你们的情报呢?这么多年,朕批给你们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培养的情报员都死了吗?”
“还有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二皇子被杀,半天过去了,你们还是没能给朕一个交代。”老皇帝拍桌。
“陛下!从打斗的痕迹来看牛栏街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虽然现场被人周密的清扫过,但从沿街的店铺内还是找到了几只箭矢。那是军械,统一的制式,微臣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皇帝刚死了儿子,现在心中很不是滋味。有听说杀人用的还是庆国的军械,他脸色有点青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混账东西!用朕的军械杀朕的儿子。”
“说下去!”
“本案最大的疑点就是二皇子的贴身护卫九品高手谢不安,案发后消失了。”
“全程搜捕,不见其踪影,他太可疑了。”
“京都府呢?你们就没干点什么吗?”老皇帝皱着眉低声道。
“陛下,臣发现凶器中有军械后,就派人查了卷宗。京都各部纪录在册的军械数量一一对应,没有少了哪一批。”
“北齐边境去了五千架弓,已经派人去查了。”
京都府擦了脑门上的虚汗,伴君如伴虎啊。
“陛下,臣找到了杀死二皇子的凶器。”
“一柄剑,一柄名剑!”
“那这剑有什么名堂?”老皇帝问道。
“这剑陛下见过,是梁靖的佩剑。”
“所以,臣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停顿
“臣,不敢说。”
……
“太子在外面吗?”
“在,已经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曹公公低声道。
二皇子死了,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他就知道嫌疑最大的是他,因为他从中受益最大。兹事重大,难逃问责。
“让他进来。”
太子站起来,活动一下,急忙走进御书房。
“是不是你?”
刚进场就玩这么刺激。
“绝不是儿臣。”
“今日午时儿臣在东宫,没有出宫门半步。”
若是让陛下知道二皇子是死在赴自己约的路上,那还了得,赶紧撒谎
“是吗?我问你,你东宫所有人进出宫可都有纪录。”
“梁靖带领太子暗卫五十余人出宫去,这可都被记录下来了。”
“你该不会忘记是怎么指示梁靖做的吧!。”
老皇帝面如冰霜,语气声调平仄一平。
“陛下!儿臣自知嫌疑重大,只求明哲保身。”
“还请陛下明察。”
“案发现场可是留有梁靖梁大人的宝剑,上面还沾染二皇子的血迹。而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梁靖是太子门下,发生了这件事,太子难逃其责。”
刑部尚书说出了这番话,虽然明面上指证太子,其实是将大家的注意力转到梁靖头上。只要撇清和梁靖的关系,太子定然可以安然无恙。这一切都是把选择权交给皇上,毕竟是皇室血脉。
“可太傅早就回老家祭祖,今早就出城去了。”太子跪着伏下身子紧张道。
“我可以派骑兵将他追回,证明我的清白。”
老皇帝思绪万千,现在看起来就是太子,还差一些关键性证据。那把剑就是物证,还差人证,只要梁靖或者谢不安指证太子,太子就死定了。
......
谢不安从皇帝进入京都城门,就死死地握手中的玉佩。
想要告发太子,可皇帝身边守卫森严,个个都是军中翘楚。
想到这件事情特别重大,太子必定是勾连诸多党羽。谁都不能保证这些护卫中有没有奸细,贸然行事,只怕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现在他藏于御书房窗外,见到时机终于成熟。
现在进去就可以直接说明这件事情的原委,为二皇子报仇雪恨。
......
曹公公早就听到屋外的呼吸和心跳声,呼吸延绵细长,心跳磅礴有力。
这样高手,京都中只有梁靖和谢不安。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意,曹公公有意防备着那扇窗户。
忽然从窗外跳进来一道身影,是谢不安。
谢不安一进御书房,边跪在地上边喊道:“杀害二皇子的是梁靖,求陛下为严惩凶手。”
虽然被吓了一跳,老皇帝还是认出了谢不安的样貌。刚刚所有人找不着他,现在他自己跳出来了。
既然有人作证,那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胡说!我从没有让梁靖这么干过。”太子指着谢不安,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小人曾杀死几名刺客,尸体后来被他们埋在城外。我跟踪过去,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是太子影卫的人,只要陛下核对太子影卫的人数就明白了。”
原来谢不安离开后又折回寻找罪证,梁靖清理现场的一切都看在他的眼里。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了,太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虽说对凶手早已有所猜测,但现在心中还是很凄凉。
对于太子,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儿臣冤枉呀!”太子跪着爬到皇帝脚下,抱着大腿喊道。
“朕今日便通告天下,罢免你的太子之位,你的罪行明日早朝由朝臣商议决定。”
“来人将太子带下去,压入天牢,再行发落。”
老皇帝仰躺回椅子上,闭上眼睛,一脸唏嘘。
太子被宫中禁卫押着,从走廊拖走。
旁边跪着的六部大臣挪开一条道路。
今日二皇子死了,太子又被禁卫押走。
这京都是要出大事情呀!
老皇帝躺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曹公公小声让几位大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