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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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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跟我说,在你读三年级的时候,有一位班主任老师很看得起你,让你做班长,那个时候,你的成绩很好。

我想,不是因为你成绩好,才能当上班长,而是因为那位老师,给了你鼓舞的力量,让你在学习上勇往直前。当上班长,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当初的我,也曾经遇到过让自己感触很深的老师。

上小学那会儿,我的成绩不算突出,只能在班里前十名徘徊。我只对一件事情有一点点信心,那就是学习。只要努力一点,心情好一点,成绩就会不错。不过,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我在班主任心中的位置。

下午的第三堂课,间或的,班主任会表扬班里的学习榜样。我期待着,期待班主任念我的名字。等她把所有的榜样表扬了,最后一个念到我的名字,我心里感到很荣幸。不过,有小小的失落。我感觉到自己的成绩不是老师满意的。

我想,其他老师也和班主任一样的想法。

对老师,我发自内心地尊敬他们,但,心里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幼小而敏感的我,就察觉到,我在老师心中的位置。

每次见到老师,我都会恭恭敬敬地喊“老师好”,接下去,就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在老师眼里,我只能那样。不管是成绩,还是平时表现,都不如其他同学。我心里暗暗地想。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对老师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

那一次,学校进行全体体检。学生要从学校走很远的路,才到卫生站。

所有同学都集中在教室前面,排着队,热闹的嘻嘻哈哈。

我在人群中,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同学打打闹闹,欢快无比。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在热闹之中,是多么鲜明的反差。现在的我,也同样如此。

那天,我的膝盖受伤了,涂了紫药水,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我鼓励自己,我会走完的。

正当此时,何老师呼唤我的名字。

何老师教数学,她不是我的班主任。她不漂亮,却很温柔,我从来没见过她发脾气。身上的衣服很朴素,有点陈旧,却很干净。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像一杯温开水,很淡。

后来,我想,我给你的印象,也像一杯温水,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一定没有你前女友给你的印象深刻。

不过,那一天,我对何老师的印象,一生难忘。

何老师把我叫到她跟前,我听她和班主任在商量。

“不是很严重,应该没事。”

“我再看看。“

然后她们没说话了。

年纪尚小的我,不懂她们的意思。在人群中,等待着校长发号司令。

出发的那一刻,何老师走到我跟前,蹲下来,亲切地说,上来吧。

就像小鸭子被人摸了那样,感觉很亲切,很温暖,很舒服,却害羞地躲躲闪闪。

当时我的心情,就是那样。

我趴在何老师的背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草味,很快乐,很窝心。

一路的风景很美,我没有在观赏。我心里一直期待着。

路再长点,该多好。

我们的体检花了半天时间。体检结束,何老师在人群中找到我,仍旧走那么远的路,背着我回去。

来回的路上,我跟何老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从她身上感知到的,是爱,温暖,还有我深深的感激。

后来,上了初中,因为转学的问题出现了麻烦。

那时候到异地读书,需要当地的户口,没有当地的户口,是不能入学的。爸爸带着我到学校,他下定决心,哪怕希望很渺茫,也要尝试一下。

爸爸在校长室,我在外头等,不一会儿,爸爸出来了。他说搞定了。然后,我们一起去见班主任。

班主任姓邱,是位男老师。他跟爸爸询问了我的一些学习情况。

后来,我考上大学,才听爸爸说,那时候邱老师私底下跟爸爸说,我将来会考上大学。爸爸没有告诉我,应该是怕我知道了会骄傲。爸爸拿到录取通知书,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邱老师。

邱老师长得很普通,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突出的嘴唇。其他同学叫他“火脆筒”,还把“火脆筒”三个字,写在黑板上。邱老师看到了,没有批评他们,依然兴致勃勃地讲课。他讲话的速度很快,一泻千里。

但,就是这么一位大度的老师,有一次动了真气。

并且,是因为我犯的错。

我刚去到那个学校那会儿,没有一个班的班主任肯接受我。邱老师是唯一接收我的班主任。后来,其他班主任看到我的期中考成绩,纷纷向教导处申请,把我调到他们班,其中,包括了一个重点班。

那时我想,我在不在重点班,都无所谓。现在的班,挺好。

但是,我能感觉到,重点班的老师,对我的实力很感兴趣。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验证一下我的实力。

但我没想到的是,其他老师的觊觎,会给邱老师带来压力。

有一次,我被班上的同学欺负,很负气地说了一句:“早知道我去重点班。”

然后,这句话被一些心怀嫉恨的女同学迅速地传到邱老师那里。

邱老师很生气。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生气。

他说:“你们以为重点班好吗!重点班那么多流氓烂崽!……”

他滔滔不绝,嘴里好像要喷火。

虽然,他没有指名点姓说我,但我知道,那是他想对我说的话。我感到很愧疚,很想跟他解释,那不是我本意。

我一直惦记着要不要解释,却一直没有解释。那时候的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超过重点班的所有优生。

后来,一直很努力学习。虽然没有超过重点班的第一名。但是,我用行动证明了我的心意。

我喜欢留在这个班。

我喜欢我的班主任。

这个口直心快,却又热心肠的班主任。

在他身上,我感受到的是珍惜,和器重。

温暖,珍惜,器重,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最高最真的认可。

这两位老师,刷新了我对老师的认知。

学习成绩不是一个老师认可一个学生的唯一标准,其实,在老师心中,更加认可的是一个学生的人品和努力。不是所有成绩好的学生,在老师眼里就是好学生。而是那些明知道努力了,还是不如别人,却仍旧不放弃努力的学生。

因为在他们身上,老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言放弃。

你的妻

2019.12.12. 11:39

我是你的影子

明知道我很弱小

你却不言放弃

明知道我不够优秀

你却不言放弃

老师,谢谢你

每个早晨

我认真地背书

每一堂课

我专注地听课

老师,谢谢你

拿着不理想的成绩

做着额外买的练习册

直到十一点

手心还在发热

老师,谢谢你

窗前那个静静的我

黑板前那双明亮的眼睛

下课时还在学习的身影

老师,我是当年的你

没有你的天空

是一片黑暗

没有你的教诲

是一片荒漠

老师,谢谢你

即使命运坎坷

我依旧在努力

哪怕没有成功的希望

我还在坚持写稿子

老师,我是你的影子

感谢你,在黑夜里

指明了我前进的方向

谢谢。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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