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匠我们家老爷两个月之前从这里,订购的石狮子你给做好了吗?”一位穿的灰色长袍的中年人说道.
“哦!原来是张管家,您放心,白老爷的事我想着那,在过三天就完工了。”老石匠说道。
中年人一皱眉说道:“嗯,这还差不多,我三天之后上门取货,最后在给你说一遍,耽误了我家老爷的大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石匠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张管家你就放心吧!”
旋即老石匠和张管家寒暄了几句,就送张管家走出了家门。
这时一个年仅六岁的一个小孩,从小茅屋中走了出来,“爷爷,您都忙了两个月了,赶着做那么大的两对大狮子,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千万别把身体累坏了。”
只见老石匠转过头来说:“小寒,你怎么不听话,又跑了出来,前几天刚刚下过雨,院子里还有积水,你的眼睛看不见,身体比一般小孩都弱,这要是在得病了,怎么让我放心啊!哎!爷爷没本事,找遍了周围所有的郎中都没看好你的双眼。还有每到月圆之夜,你的身体就越发的冰凉,嘴唇发白,就连木子远神医也是束手无策,每天靠吃药来缓解痛苦。”
“爷爷,您就别担心我了,我身体现在好多了。”老石匠还是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娃,脸色苍白,双腿发抖,走路全靠手里的木棍。
“在少年出生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双眼还能看见事物,可是没过几个月就发现,这个孩子的双眼突然之间无法看见事物了,这几年全是靠着一些药物撑到现在,难道这个孩子的命就该这样。”老石匠心中不是滋味。
在六年前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来到这个偏僻的石家坳,当时这对夫妻受伤严重,身上全是爪痕,在路上碰到了野兽,这对夫妻拼了命把孩子从野兽嘴里救了出来,可怜妻子因受伤过重无药可医,最后死去,丈夫因妻子的离去,终日郁郁寡欢,在悲痛中离开了人世间,在他死去之前,把这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娃娃,托付给了老石匠,只知道这对夫妇,丈夫叫林烽,妻子叫梦雪……..
“小寒,当初我找过一个道士给你算过命,说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像你这样的出生时辰,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不一定碰到过一次,说你最多活七年…..可苦了你了。”
“爷爷你别听这个假道士胡说,他不是还说隔壁奎叔家的二儿子能考上状元,最后不还是连举人都没有高中?我虽然眼看不见,可是我的听力很好,我能听到咱们院外那棵树上,树叶掉落时的微小声音。”少年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寒风吹过,林寒的面色更加苍白,全身在瑟瑟发抖,老石匠看到后,立刻把林寒送到了小茅屋里,自己去雕刻未完成的石狮子。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寒在这几年里的生活,全是靠爷爷的细心照顾长大的,对爷爷的感情很深,爷爷是个石匠,每天都在雕刻各种各样的东西,平日里深居简出,就是在月底的最后三天外出,月初回来,每次出去之前,就会给林寒准备三天的口粮,回来的时候偶尔给林寒带一些小礼物。从自己记事起爷爷就那么神秘,有时候自己忍不住好奇心会问爷爷,每次听到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林寒平时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石头,每次爷爷进来一批上等的石料,自己总是会挑上几块收藏。有时候一些大户人家送来的石料或者美玉让爷爷雕刻,林寒还是会把剩下没用完的边角料收藏,然后自己学爷爷那样,雕刻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当然最先练手的不是石头,而是木头和一些坚硬的土块。由于身体弱不能长时间坚持,但是林寒从来没放弃过这个爱好,以前林寒不会雕刻就抚摸爷爷雕刻完的成品,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久而久之自己在雕刻上有了天赋,从一开始一次又一次的雕刻失败中总结经验,到现在的轻车熟路,雕刻的不是那么完美,也算是马马虎虎。
翌日清晨,就听见门外有马车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白老爷家的家丁来取货,领头的正是之前来过的张管家。
“老石头我来取货,我们家老爷说了,今天必须取货,不然就会耽误明天开张的良辰吉日。”张管家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石匠放下手中的锤子“张管家您放心,白老爷让做的石狮子昨天就完工了,你随时可以把它们搬走,不过我要提醒您,前几天下雨,路面还很湿滑,您路上千万要多加小心。”
老石匠话还没说完,只见张管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了,别废话了,这是剩余的定金,你拿好。”随手扔了一小包散碎银两,转过头来吩咐家丁搬石狮子。一炷香的时间,张管家走出了老石匠的门口。
林寒还是一如既往的雕刻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在林寒拿起一块黑色石头去雕刻的时候,发现这块石头通体冰凉,摸上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于是想把这块石头雕刻成一只兔子,拿起刻刀用力划下去的时候,发现这块石头坚硬无比,刻刀非常锋利,以前自己雕刻的时候,很吃力,但总能在一些石头上留有一些划痕,可是这块石头不管自己怎么划,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后来又试了几次还是失败,直到汗水浸透身上的青衫,才放弃。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那种全身冰冷伴随强烈的剧痛感,又会出现,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这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把这块石头贴身放好,然后倒头睡去了。”
翌日,阳光照进了小茅屋内,暖暖的,林寒睡梦中醒来,手能感觉到阳光的温度,但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犹如黑夜一般。老石匠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林寒拿起床头边的木棍走出了茅屋,老石匠看到林寒出来,放下手中的活,对林寒说:“小寒饭已经做好了。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去吃吧!”
这时从门外来了一个大汉,皮肤黝黑虎背熊腰,看到老石匠笑呵呵的说:“石老伯,我刚从山上打猎回来,这是两只野兔给你补补身子,嗯,小寒你又长高了。”
林寒听出来是谁,“奎叔来了,每次都给我带来这些野味,多谢奎叔。”
这时老石匠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每次都麻烦你来送东西。”
石奎连忙说:“石老伯这是什么话,当初我天天做噩梦,天天睡不好,还是您老人家送的石狮子帮了我大忙,从那以后在也没做过噩梦,小寒身体不好,眼睛又不方便,您又那么忙,我做这点小事还是应该的,您老人家不用放在心上,即将要进入冬季了,我还要在进入山上多打一些猎物才可以,小寒你眼睛不好,不要跑远,石伯年事已高,别让他担惊受怕。”
“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奎叔,我从小到大跑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石家坳的周边,都没有进过城。”林寒说道。
晚上夜深人静,爷爷早早准备好了火盆,还没有进入冬季,但是林寒的怪病使他的身体浑身发冷,特别是在子时,阴气达到最胜的时候,林寒脸色变了,浑身发抖,老石匠在旁边看着,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慈祥的目光中透着关爱,浑浊的双眸中显的又苍老了很多,林寒双手握紧,浑身痉挛,昏迷了过去,在昏迷的时候忽然感到,胸口那块石头微微发光,身上的寒意没有那么强烈,疼痛感减轻了很多。
一夜无话,当林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像以前那样虚弱无力,隐隐感到这种怪病减轻不少,不由的想起胸口处,这块坚硬的石头,那可是连刻刀都没有刻出痕迹的石头,要知道这种加入寒铁的刻刀,可以说削石如泥,就算非常坚硬的石头,也可以轻松留下划痕。
“难道是我的力气不够,那就让二虎子试试。”林寒拿起自己的刻刀放进了袖口中,右手拿起木棍走了出去。
“爷爷我想出去走走,我不走远就去铁叔家找二虎子玩会儿。”
“别玩太长时间,早点回来。”老石匠说道。
林寒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大门,轻车熟路的来到二虎子家,站在门外就听到,棍棒的呼啸声,“虎子哥你又在舞枪弄棒”林寒心中暗道。
“哈哈,我还以为我爹回来了那,原来是小寒啊!你找我有啥事?”皮肤黢黑,身体较为强壮的少年回答道。
“虎子哥,我知道你力气很大,在八岁的时候就可以轻松举起上百斤的石锁,我这儿有一块石头很坚硬,我用它去雕刻东西很是费劲,你把它砸碎看看里面是什么材质吧!”林寒笑着说道。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我虎子来弄碎它。”虎子话音刚落,林寒把贴身的石头给了二虎子,同时也把四岁那年爷爷给自己的礼物,一把三寸长的小刻刀递给二虎子。
“这块破石头,也没什么特别,我就让你听听这块石头破裂的声音。”虎子左手拿石头,右手拿刻刀,用力一划,咔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石头上面没有一点划痕,二虎子眉头一皱,说道“刚才没用力,现在我要发力了。”
这次二虎子用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没有在石头上刻下丝毫划痕,后来又用石锁狠狠的砸,这块黑色石头,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纹丝不动,没有一点痕迹。
大汗淋漓的二虎子说道:“小寒这块石头怎么这般坚硬,我的腰都快折了,手臂都麻木没知觉了,还是没能打碎它。”
林寒这时心中腹议“连二虎子都没有打碎的石头,看来绝不是什么一般石头。”
于是编了个瞎话“虎子哥我想起来了,这是精钢石,不要说是你了,就算铁叔都未必打碎它。”
“咦,不对啊!我爹以前给我说过精钢石是淡紫色的,可是你这块石头是黑色的。”虎子皱眉,满脸疑虑。
“铁叔给你说错了,我爷爷告诉我说精钢石有黑色的。”林寒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石爷爷的话肯定没错,看来这精钢石还是有黑色的,毕竟石爷爷在鉴赏玉石方面是行家,小寒你可以把这块石头送给我吗?或者我可以用东西交换。”虎子恳求道。
“这块石头可是白老爷让我爷爷雕刻成剑坠的材料,这块石头是剩下的边角料,精钢石十分珍贵,这块石头肯定要还给白老爷。”林寒吞吞吐吐的说道。
“好吧!既然这块石头是白老爷送来的,你还是还回去吧!这是你的刻刀,还给你,还有就是白老爷家大业大,不会在乎这种东西。如果以后有机会,帮我搞一块劣质的精钢石。”二虎子悄悄说道。
“嗯,如果剩下废弃的石料,我会给虎子哥留一块。”林寒应声道。
林寒和二虎子又玩耍了一会儿,以身体虚弱为理由,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跤,右手被一块有棱的小石子划破,起来之后用右手摸了一下胸口的黑色石头,发现还在,林寒就放心回去了。
当鲜血滴在黑色的石头上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黑色石头把林寒的那几滴鲜血吸了进去,这一幕林寒并不知道。
晚上林寒睡着的时候,胸口的石头发出淡淡的黑光,照在林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