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歌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只是，现在没有证据指证江渔儿，我让人查了，最近没人卖给江渔儿迷药，那么他的迷药哪儿来的？”
小龙很沮丧。
“医院呢？是不是从医院偷的？或是药店失窃？”
英歌问道。
“对，医院，我怎么把医院忘了。”
有了查证方向，小龙的精神也好了起来。
“对，还有变声器……”
小龙突然记起冬子说，给他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口音。
如果是江渔儿做的，那么这件事，他一定不敢让太多人知道。
英歌打断道：“变声器，我们片场就有，说明不了什么，他可以说他拿着玩玩，没准现在已经还回去了。”
“警察为什么那么快就到现场了？事发地点很僻静，那个点儿几乎没人经过，你查报警电话了吗？”
英歌突然问道。
“对，报警电话，如果事情是他干的，那么报警电话一定离事发地点不远，还有他是在哪给冬子打的电话，报社记者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到得那么快……”
冬子越说眼睛越亮，好像在黑暗中打开了通往光明的窗户。
有了方向，冬子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英歌，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别让江渔儿察觉咱们怀疑他，惊跑了他事小，万一他对你下黑手……”
英歌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也回去找找线索。”
说话容易，做事难。
小龙花了好几天功夫，就查到案发前伊丽莎白医院丢了一瓶七氟醚。
怎么丢的没人知道，要不是小龙派人去查，都不知道丢东西了。
打电话的人更是大海捞针，小龙一筹莫展。
小龙想：实在不行就把江渔儿供给警方，再让英歌去指证，反正江渔儿有偷窃的案底。
可那是下下之策，你抓不住实质性的证据，江渔儿有一百种说辞。
小龙一直在找证据，公诉方也没闲着，眼看着就到了上庭的日子了。
庭审当天，小龙、兰巧来到现场听审。
现任警官涉嫌谋杀，在港岛引来众多关注。
为了消除公众影响，法院决定公开审理此案，并现场转播。
法院一开庭，许多媒体就架起了长枪短炮。
这个案子的法官姓栗，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长者，栗法官长得圆滚滚的，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出了名的严厉。
法庭左侧坐着12个陪审员，还有2个侯补陪审员。
陪审员是控辩双方精心挑选的，首先剔除掉家里有犯案的人，这些人容易对犯罪嫌疑人产生同情心理。
其次，排除掉容易钻牛角尖的人，或思维方式单一的人。
再次，排除掉有反社会倾向的人。
检方派出的是一位三十上下，叫吴亮的助理检查官。
证据确凿，吴亮很有信心打好这场官司。
“法官大人，我方控诉展冬警官一级谋杀罪。”
“我反对，法官大人，我当事人是被人陷害的。”
给冬子辩护的还是小龙找的王律师。
栗法官抬眼看了看吴亮和王律师，问道：“到双方辩论的时间了吗？”
随后敲了一下法槌，说道：“现在开始说你们的开场词，公诉人先，辩护人后。”
吴亮得意地看了王律师一眼，站起来说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3月12日晚，我港岛发生一起恶性事件，在新界北区……地发生持械杀人案，警方接到线报，赶往现场，抓获一人，就是他……”
吴亮指向冬子，继续道：“展冬，油麻地现任高级警员手握枪支出现在现场，离他不足三米处，受害人李林栋命陨当场，我检方起诉展冬犯下一级谋杀罪，完毕。”
吴亮的开场简单明了，指向明确。
王律师起身看向法官，陪审团，说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3月12日下午5点多钟，我当事人展冬接到一陌生人来电，说其好友英歌邀他去她的住所聚会，时间晚9点整，地点……”
“我当事人虽有疑惑，还是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准备赴约。”
“到达事发地点后，我当事人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他正要上前查看，被人从背后袭击，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手握枪支……”
“警察几乎在我当事人醒来的同时赶到，事发地点很偏僻，少有人经过，警察为何如此迅速得到线报来到现场，这是很明显的栽赃陷害，我当事人无罪，完毕。”
栗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好，双方辩论开始。”
吴亮起身道：“法官大人，我请求我的第一位证人上场。”
“同意。”
第一位上场的证人，那晚到场的新界北区警长，辛警长。
“辛警官，请问当时你们赶到现场时，看到了什么？”
“看到一人躺倒在地，一人手握枪支站在旁边。”
“请指出拿着枪的那人。”
“是他。”辛警官指向展冬。
“请问，你们到场时，现场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展冬的枪管是不是还热着？”
“是的。”
“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辩护人，你有问题问证人吗？”栗法官看向王律师。
“有。”
“辛警官，请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有案子发生的？”
“我们接到线报，说有人在事发地持械杀人，就去了。”
“线报，什么样的线报？电话？信件？还是直接有人报案？”
“是匿名电话。”
“好，以你的经验，子弹射出后，枪管多长时间会冷却？”
“大概十多分钟。”
“那么你们到现场用了多长时间？”
“不到十分钟。”
“展冬的枪管，当时是很烫，还是快没有温度了？”
“快没有温度了。”
“以你看见我当事人的情况，他当时有跑的能力吗？”
“应该有。”
“那么，辛警官，以你的办案经验看，我的当事人如果杀了人，他为什么不跑？”
“反对，法官大人，辩护人在做引导性供词。”
“反对有效，辩护人请注意你的措词。”
“辛警官，事发地，离最近可以打电话的地点有多远？”
“大概要走五分钟。”
“好，各位陪审员，警方是接到报警电话赶到事发现场，报警人需要先看到有案发，然后走5分钟去最近的电话亭报警，警方赶到案发现场需要近10分钟……”
“也就是说案发近15分钟后，警方赶到现场时，我当事人的枪管已经快没有温度了，说明这把枪开枪时间……”
“至少在10分钟以上，如果是我当事人杀了人，那么他开完枪后的10多分钟为什么不跑？等着警察来抓他吗？”
“大家请注意，案发地离三岔路口不足20米远，我当事人完全可以在开完枪后，从容离开现场。”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小龙一直很注意陪审团里每个人的反应，他发现许多人面露思考之色。
这是个好现象。
